她低了低头,说了一声。
“对不起。”
她走了出去。
组员们还在和当事人说着剩下的事情。
蒋寒跟了她出去。
她没察觉,自己一个人走了很远。
当事人家在首市郊区的山脚下。
她一路顺着山路向上一直走。
当时天色已经不早了,蒋寒见她毫无察觉,出声叫住了她。
“叶静,别往上去了。”
她停在半山腰的一块石头上。
冬天的风凛冽得刺骨,吹得她和光秃的山景融在一起,显得萧索起来。
她没再往上走,就那么站在了大石头上。
蒋寒快步过去,又叫了她。
“那里不安全,你下来。”
她很听话,从大石头上走了下来。
蒋寒松了口气,听见她轻声解释了一句。
“我想去高一点的地方透透气。”
她声音低低的,是不想给他带来麻烦的歉意,但蒋寒总觉得,那声音里仿佛有些说不出的委屈。
他指了指刚才路过的一片树林。
“那边风不小,要吹一下吗?”
她说好,两人走了过去。
光秃树林里的风真的很大,叶静垂着眼帘不说话,只有风声在两人中间呼呼作响。
半晌,蒋寒问她,“有没有觉得透气一点?”
她点点头。
蒋寒看了她一眼,她脸色仍然没有什么和缓。
他忍不住劝她。
“我觉得这样的结果已经非常好了,赔偿款要考虑的因素很多,我们想争取足够的赔偿,但是对方也在努力减少金额,最后能达成这样的结果,当事人表示满意,不就可以了吗?”
蒋寒在学校里话不多,日常说话更是能简则简。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说了这么长一串。
但叶静只回了三个字。
“我知道。”
他看向她,她又说了两个字,“只是... ...”
“只是什么?”
她摇摇头,不肯说了,慢慢地叹了口气。
“是我不好,我为他们讨薪,大概是为我自己讨薪吧,我总是不甘心... ...”
蒋寒当时没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没来得及问。
有同学来把他们叫了回去。
直到后面他问起法援社的社长,才听社长给了一个猜测。
“叶静父亲去世的事情,好像和这些有点关系,所以她对这个一直比较上心吧?”
... ...
蒋寒看了看相框里眉目清明的叶静父亲,又瞧了瞧安静睡着的她,轻叹了口气,转身去了厨房。
叶静睡醒的时候,饭香味从门缝里挤进来。
她走到客厅,餐桌上摆了三道菜,男人刚好从厨房出来,将最后一道摆在了餐桌上。
“饿坏了吧?我看这个时间吃早饭太晚了,干脆吃午饭吧。”
叶静一点忙都没帮上,饭都已经放在了脸前。
她很不好意思,傻愣了一下,男人走到她身前转了过去。
“帮我解一下围裙?”
叶静连忙上了手。
大概是蒋寒意外系成了死扣,她解得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