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颜逐渐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但她觉得这份大礼恐怕就是她本人。
从她得到的情报来看,这些参加狩猎的兽人们,每个人身上都会别着一个气球,当气球被戳破的时候,意味着他们退出竞争,所有的成绩都不算数了。
而有资格参加的,基本都是些权贵二代,一个个年纪轻轻就嚣张跋扈,靠着爹妈横着走,和经常到图书馆摸鱼的不是同一批兽人。
她闭上眼,休息、保存体力,一会儿要打的是一场硬战。
还得感谢图书馆摸鱼常客们的友情赞助――虽然他们可能也不知情就是了。
没一会儿,她就听到了兽人们的欢呼声。
狩猎,正式开始了。
她听到风声,听到跑动的声音,听到兽人们兴奋地欢呼和尖叫声。
她在附近撒了许多芥末和辣椒粉,野兽们不喜欢这种味道,不会往这边跑。
但是兽人们可能会闻着味道找过来――而且都是找她麻烦的。
她靠着味道将这些狩猎者和野兽做出区分,以免野兽们不小心误闯了她的陷阱――浪费了她辛苦准备的“惊喜”可不行。
她听到有兽人兴奋地朝她跑来,速度不低――恐怕是变回了原型四只脚一起在跑。
那就只能提前给它默哀了。
景颜依然躺在树上一动不动,它听到下面传来“噗”地一声,那只兽人甚至都没来得及叫出声,就去了天堂――高速运动的物体,碰上绷直的风筝线,等意识到的时候,基本就已经被分割成好多块了。
而风筝线,在有光的地方都非常好隐藏,远距离基本看不见。
以这些猛兽们的行进速度,等发现的时候,都已经来不及刹车了。
――她可看过不少放风筝致死的惨剧。
最重要的是,景颜躺在了一个他们能看到衣角的位置,这会儿注意力全都放在景颜身上――恐怕心里还在嘲笑着这个人怎么这么蠢,都不知道跑,不过以人类的体力跑也跑不过吧?
这些染了血的风筝线,已经用不了了,兽人们不会蠢到看到带血的线还猛冲。
她靠在树干上望着天,树林里的血腥味不少,也不知道兽人们能不能分清野兽的血和兽人的血。
死掉的是一只狼兽人,在看到她的时候口水都流出来了。
下一个发现这摊血的兽人,是会回去报告呢,还是会来找她算账呢?
经验没想到,第二个倒霉蛋居然是从另一个方向过来的――看来风筝线还能再骗一个倒霉蛋。
倒霉蛋来的时候,闻到了同类的血腥味,又看到了高高在上的景颜,眼睛都红了,加速冲了过来――被另一边的风筝线分割成了好多块。
景颜捂住眼睛,嘴里念念有词:“我没有杀生啊,是他们自己撞上去的……要是有铁锅就好了……可恶我还是个小姑娘手上不想沾血……也不知道这里的羊肉有没有膻味……”
任谁听到这些话都会哭笑不得。
但是景颜自己知道,她这会儿一点食欲都没有,她看到血也会害怕、也会腿软,不过都是些自我安慰转移注意力的话罢了。
其实这会儿她特别紧张,这些手段都是理论上可行,也不知道实际用起来威力怎么样。
好在命暂时保住了。
逐渐地,越来越多的兽人聚集过来,兽人们发现这个猎物的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多半就是那个大礼了。
他们闻得到景颜身上的香味,今天又见了血,现在已经杀红了眼,只想把景颜咬碎了吃进肚子里。
他们试过拆或是切断风筝线,发现很容易伤到爪子,但是风筝线被景颜在树上系了死结,怎么都解不开。
兽人们的野性高傲无比,觉得爪子和牙齿就是这世界上最尖利的武器,所以他们没有带任何工具。
有兽人试着翻越过风筝线,景颜在树上一动不动地静静看着它。
其他兽人以为她无计可施了,也跟着往里翻――当然,也有不少兽人在旁边旁观。
他们觉得景颜这么气定神闲,肯定有后招。
果不其然,等风筝线阵里满满都是兽人的时候,景颜撒了一把胡椒粉下去。
阵里的这些兽人们被迷了眼,又想打喷嚏,几下之后,一个个都姿势扭曲,被风筝线卡得一动也不能动,稍微动一下就见血了。
旁观的兽人咧嘴笑起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们踩着下方被风筝线阵缠住兽人们,朝着景颜扑过来。
景颜扔出去几个橘子――“吃点?”
“收起你的小把戏!”被扔了橘子的兽人们都不为所动,残暴地咬碎了橘子,仿佛是在彰显自己的武力。
景颜翘起嘴角,正合她意。
“砰!”、“砰!”、“砰!”连着一阵响,气球忽然爆了不少,把兽人们都吓了一跳,那些本来朝着她扑过来的兽人们,也都不敢动了,不知道景颜到底有什么妖法。
充满气的气球碰到橘子汁就会爆炸,看来这群“权贵二代”们不知道这种小知识哦?
她声音庄严而缥缈:“你们已经失去参赛资格了,要当他们的垫脚石,帮他们达成目标吗?”
“嘁!”失去资格的兽人们咬牙切齿,他们哪受过这种委屈?
他们一个个怒目圆瞪地看着景颜,质问道:“你到底施了什么妖法?”
“我没有哦。”景颜举起双手以示无辜,“我哪有这本事隔那么远打到你们的气球?没考虑过是被身后的人暗算吗?”
兽人们上下打量着景颜,以她这小身板,确实干不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