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云忱成功被呛到,拿纸巾擦了嘴角,“裴颂辞,你他妈有病?”
云欢茫然到视线来回在两人中间转悠。
烟盒在手中转了一圈,裴颂辞收了笑意,很不耐烦:“那就别一直盯着老子看。”
“……”
裴颂辞站起身,“我出去抽根烟。”
“快滚。”云忱没好气道。
云欢小口小口地吃着蛋糕,含糊不清地说:“哥哥,你真喜欢他吗?虽然我们队长很渣苏很有吸引力,但你喜欢他,会受伤的亚子。”
云忱面无表情,一字一顿问:“他是渣你了还是苏你了?哪里对你很有吸引力了?”
云欢莫名:“是你盯着人家看,怎么能把话题转到我这呢。”
“不是因为你,我会盯着他看吗?”云忱说,“懂?”
沉默是今晚的云欢。
云欢试图理解云忱的逻辑,她又觉得她明白了,“我不会跟你抢男朋友的。”
“……”
云忱被气笑了,“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是想问,你喜不喜欢他!”
这次轮到云欢愣住了,她眨巴着眼睛,“喜欢什么?”
“裴颂辞。”
“唔。”云欢盯着桌面上被切了一半的红丝绒蛋糕,“我喜欢蛋糕。”
云忱觉得这小姑娘说话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半天打哑谜,“喜欢还是不喜欢,说人话。”
云欢想了半天,最后讷讷地说了句:“他是个好人。”
“……?”
云欢:“他真挺好的,但我不喜欢他。”
她不知道该怎么和云忱说明裴颂辞。
初次见面他帮她移开的那碗豆汁,在小超市里留下的润喉糖,又或者是她什么都没说,他就能察觉到她不愿意独自留在裴家过国庆的小心思。
少年的温柔悄无声息,犹如花火夺目。
可云欢很清楚,她不喜欢裴颂辞。
他们就是两个完全极端的存在。
前不久林妤真捣乱的那场表演上,她设圈套录音,裴颂辞包括其他人的想法都是把录音发出去。
而她下意识的想法是,留下。
她会堂而皇之地告诉林妤真她拥有了录音,然后,偷偷保存好那份筹码,在林妤真看见她的每一个场合都会记起那颗定时炸弹,让那份心惊胆战蔓延在每一个长夜。
大概由于常年寄人篱下的不安,她既恨怕别人去而复还的不安好心,小心翼翼地留存证据,变|态的报复塑造自我保护。
这是她的本能反应。
但裴颂辞,并不会有这样的顾忌,他活得肆意潇洒,他不需要任何威胁自保。
就是这样的差别,在面对陈瑾墨这种情况时,她选择低头伪装,他绝不屑于低头伪装。
少年拥有她可望而不可即的年少轻狂。
他是她最羡慕的人。
他也是她最讨厌的人,那像面是真实镜子,折射出来的景象,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她,到底有多讨人厌有多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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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完账走出包厢,云忱:“辞狗是被你传染了?这么点路,半天不知道路回来?”
云欢把打包好的海盐芝士慕斯递给云忱抱着,“不知道吧。”
“啧。”云忱说,“小屁孩知不知道,这哪儿能逛逛?”
云欢想起上次的顶楼风景,霓虹串联成星火织带,飘摇伸展在黑沉之间。
“先坐电梯吧。”
红色的电梯按钮上升,电梯门“叮”一声打开。
两人刚走到露台边,对面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女生:“最近做的事情给你造成了很多困扰,我向你道歉。但我还想解释……裴颂辞,我喜欢你。”
小姑娘穿着红色的吊带长裙,蝴蝶骨纤瘦,即便是背对着,云欢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苏迎。
她在跟裴颂辞……告白。
云忱说:“看着有点儿眼熟,你那个同学?”
云欢关系好的朋友不多,他对苏迎有印象,之前常常借着云欢来找老爷子学琵琶。后来不知道怎么了,俩小姑娘就没在联系过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