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又不耐烦的继续道:“来的那么心急,你再仓促给他置办点生活用品。”
助理的脸色难以捉摸,这老总三天前就把自己的主卧给腾了出来,可还算随便?从头到脚的东西,哪怕是一个牙刷的牌子都自己斟酌挑选了半天,可还算得上仓促。
然而,助理不敢说,他只得把施木然请进了公寓,临了,竟从冰块总裁的脸上看到一抹得意的笑容。
他使劲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怀疑自己要去看医生了,耳朵不好使就算了,眼睛也出了毛病。
助理带着施木然在诺大的迷宫一样的公寓里转了一大圈,施木然一直在心里惊叹:商柏真有钱啊,他好歹也锦衣玉食的当过十几年的富家大少爷,可这气派,说实话,他也被震撼住了。
助理缓缓的对他说:“商总其实不喜欢奢华的,他平常生活都很从简的。”
施木然干巴巴的笑了笑:“嗯,的确从简。”
两个人转了一大圈后,助理接了个电话,转身对施木然说:“施先生,公司里临时有点事,我就先走了,有什么事您就给我打电话。”
施木然对他客气的点了点头:“嗯,多谢你了。”
助理走之前想到什么,又道:“商总今天要去谈生意,可能很晚才能回来,您一个人在家里可以吗?”
“没关系,可以的。”
助理走后,房间里立刻空荡起来,他百无聊赖的来到书房,看见书桌上放着几本书,随手翻了几页,门铃就响了起来。
他急忙起身去开门,被眼前的一众人惊住了:“你们,你们……”
为首的黑色制服Beta微笑着对施木然鞠了个躬:“您好,夫人,我是商总请过来的保镖兼私人助理,您有什么要求可以随时跟我说。”
后面又陆陆续续走进来五六个人,都是厨子家政什么的,施木然大有一种自己被总裁包养了的感觉。
那一整天的时间里他都云里来雾里去的,在心里不停的打着草稿琢磨着怎么和商柏解释两个人的关系是清白的。
然而,你可以叫醒一个真正的醉鬼,永远叫不醒一个装醉的无赖,对,无赖,商柏在这件事上绝对是个彻头彻尾的无赖。
那天晚上,商柏并没有像助理所说很晚才回来,而是火速的做完手里的工作,推掉了所有应酬,八点之前就赶回了公寓。
他推开门时,施木然身上正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家政阿姨跟在他身边打下手。
商柏当时就愣住了,这个昔日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少爷竟然会做饭?
他静悄悄的换好拖鞋,走到沙发处,端坐了下去,那一刻,心里竟格外的满足。
施木然并没有注意到公寓的主人正目光灼热的盯着自己,仍旧在认真的捣鼓着自己的菜色。
大概十几分钟后,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从厨房里走出来,目光猝不及防的和商柏撞了个正着。
施木然慌乱的低下头去,声若蚊蝇:“商先生,你回来了?”
商柏收起自己嘴角弯起的笑意,严肃回答:“嗯。”
接着就是一阵莫名的沉默。
商柏眼睛半阖,似是漫不经心的继续问:“什么时候学会做饭了?”
施木然系着围裙,双手垂在两腿侧方,格外的乖巧:“也就这几年,没人做了,总得自己学着来,只会做些简单的。”
商柏打量了他一会:“以后就不用了,这些交给他们做,你自有你要做的。”
“我要做的?”
商柏慢条斯理的从文件袋里掏出写满了密密麻麻字眼的纸张,单手扣在茶几上。
“这是一份协议书,劳烦施先生过来看一下,有什么意见和条件尽管提出来,我会考虑后期改正与否,没有的话――”
“就签上名字吧。”
施木然愣愣的看着他:“什,什么?”
商柏冲他招了招手:“自己过来看。”
施木然不敢怠慢,快走了几步,不自然的坐到他对面。
商柏把文件推给他,用眼睛示意他看一下,施木然急忙双手接住,低头看了一眼,又无措的缩回胳膊。
这,这……包养协议书?
施木然仿佛拿了烫手的山芋一样,疑惑的看着商柏。
“先看看吧。”
没办法,施木然只得硬着头皮听命。
协议书有足足十几页,开头大写加粗的写道:甲方将承诺乙方物质生活上的一切要求,银行卡无限额使用,但乙方需承诺在合同期内不得违反甲方的各种规则制度。
关于这个规则制度,施木然用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时间才看完,小到衣食住行大到走亲访友,能细化的绝不笼统,能挥挥洒洒写个几百字的绝不一笔概括。
但施木然不傻,这完全可以用一句话来说,钱随便给你霍霍,但你别想有人身自由,总之就是什么都得听他的。
施木然觉得这是一个霸王条约,又或者可以直白的说是一纸卖身契。
另外,重要的是,最后那一条不准和陈禹希有任何除他在场的私人接触是啥意思?且每一个字都标注了重点符号,至少打了十几个感叹号又是啥意思?
施木然生涩的笑了笑:“那我如果违约了呢?”亦或者根本不签这个字。
密密麻麻十几张,只拟了自己的条条框框,对违约的事情却只字未提。
商柏是料定自己会乖乖听他话吧。
“如果违约,就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