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木然连连给商柏送了一个星期的苹果,不厌其烦的跟他解释自己真的喜欢吃苹果而不是鸟……那啥。
他觉得商柏对他比从前还要冷漠许多,冷漠到那个把醉酒的他带回家、送受伤的他去医院的人只是这个学霸的一缕残魂。
施木然以为他们最起码能成为朋友,到底是他想多了,商柏把他视为空气,疏离嫌恶一点不减,微薄仅存的和平共处也终在暑假的尾巴里戛然而止。
十月的天,秋高气爽。
施木然蜷缩在床上和他的Omega爸爸通话,嘴角笑意融融,声音甜得仿佛化不开的蜜。
安泊在施木然住院的第三天着急慌慌的赶了过来,并且一直待到他出院和开学,在那之后给施木然打电话都比平时频繁一些。
“听胡老师说你最近乖了很多,我们然然长大了。”
施木然呵呵一笑:“爸爸,我都快成年了。”
安泊温柔道:“是啊,再过一个多月就是你生日,想要什么礼物提前告诉爸爸。”
施木然一边扑腾着脚一边应答,又聊了好一会才挂断电话。
安泊握着手机,笑容浅淡,他已经很久没这样笑了,和施厉严在一起时,他大多数都是没什么表情的。
他从沙发上扯过一个毛绒薄被盖在腿上,灯关着,四周一片漆黑,只有不远处的电视屏幕还在亮着彩色的光,他眼眸低垂,呼吸声在这片寂静中变得清晰可闻。
客厅的左侧方墙壁摆放了一个康巴丝挂钟,位置不高不低,安泊微微抬起头就能平视到,是一个很讲究风水的挂法。
他的Alpha会在凌晨两点十分到家。
就这样不知道等了多久,他合上眼睛慢慢的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意识稍微清醒一点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怎么在这就睡着了?”
安泊听到这个声音后,空落的心里突然平静下来,他双手搭在对方的脖颈上,近乎撒娇的呢喃:“厉严,你回来了啊。”
施厉严身子一定,继而温柔的把人搂进怀里,一丝Omega的浅淡信息素混杂着酒精味钻进安泊的鼻子,他的大脑在那一刻也随着清醒过来。
他睁开眼睛冰冷的推开身边的Alpha,眼里盛满了怒意,但,很快,在Alpha开口说下一句话之前,滔天的火气瞬间转为受伤,寂静,又慢慢冷漠了下去。
“安泊,我――”
“回来了就去睡吧。”
安泊的表情客气而疏离,语气像往常一样毫无波澜,静得如一潭死水。
施厉严被他刚才搂脖子的亲昵动作唤回了几丝浓情蜜意,他走近安泊试图从背后拥住他,声音也温柔了下去:“安泊,我们能不能像从前一样?”
安波笑了一声,不高不低,却让施厉严听着格外突兀和刺耳。
“厉严,我等你回家了,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施厉严脸色一变,伸出去要拥抱他的胳膊僵在原地:“你就非要在我们气氛那么好的时候煞风景吗?”
安泊抬起头:“你觉得我们气氛真的好吗?施厉严,洒再多香水都盖不住他的味道,你真就觉得带着其他Omega信息素的味道抱着我好吗?”
“不好,那你呢,对我这么冷淡,一颗心总也挂不到我身上来就好了吗!”
安泊苦笑一下:“施厉严,怪我了,都怪我了,是我要这么冷淡吗?是我吗?”
他笑着笑着眼角的泪水就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我也不想,我不想啊,施厉严,你怎么……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
施厉严的心针扎般刺痛,那一刻他想,就……放过安泊放过自己吧。
他还是爱着安泊的,无论在外面怎么玩都会记得回家,他知道安泊不会离开,或者说他不会让安泊离开,绝不会。
偶尔,安泊坐在阳光下看书的时候,嘴角会露出几丝难得温柔的微笑,施厉严会从繁忙的电话和应酬里抬起头,仔细的看着他,也会希望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该有多好。
可当他意识到施木然的存在后,这些想好好和安泊过日子的温存就会荡然无存。
施厉严握起Omega的手,终于还是不忍,妥协了下去:“安泊,我们重新开始吧?”
“什么?”
“重新开始,我们还不算太老,还来得及。”
安泊恍惚了一会,问:“那然然呢,你准备――”
“不要提他!”
施厉严烦躁的打断他,有些恼火的踢了一脚沙发旁边的桌子:“安泊,你总是这样,看来我们永远也谈不合了,不过,我没准备放过你。”
安泊转过身子背对着他,张了张嘴却没吐出一个字,把心里的苦涩来回咀嚼了好几遍,缓了缓才继续说:“那个Omega来找过我了,他说你要娶他。”
施厉严扯领带的手顿了一下,回头看着蜷锁在沙发上的人。
“你在外面怎么玩都行,我不管你,可是,施厉严,你不能把人带到家里来,结婚嘛,呵呵,也是不可能的。”
安泊的底限是他可以不离开,可以继续这么乖巧的等着他回家,可以尽量少见他的然然,可是,施厉严不能把外面的Omega带回来毁掉他们的家。
施厉严再怎么混账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们才可以这么看似相安无事的过了这么多年。
第9章 毒死了情敌?
第二天,施木然睡到日上三竿才从床上爬起,揉了揉眼睛看了一下时间,八点多一点,不多不少刚好翘掉一个早自习,不出意外,胡兴现在正往教室里赶。
他脸部抽搐了一会,撒着脚丫子往门外跑去:“啊,啊~凌澜啊,要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