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泊还没有从施木然的话里回过神,那边就突然切断了电话,他茫然的看着慢慢黑下去的屏幕,心里连着的那跟血浓于水的弦轰然断裂。
他怅然若失,觉得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
施厉严默默的走到他身后,从背后拥住了他,在他耳旁轻语:“安泊,如果这是他希望的,就别太逼着他,给他点时间,等他想通了,我带你去找他。”
安泊半天才抬起头对上施厉严的眼眸,由着他在自己额头落下一个温柔的吻。
另一边,施木然合上电脑,动作迟钝的站起身,看着这个诺大的房子,满目疮痍,竟觉不出一丝温暖的气息。
可是,这里以后就是他的家。
“你很聪明,比我想象中聪明很多。”一个声音轻飘飘的从他身后响起。
施木然回头,看见陆其宗正好整以暇的用复杂的眼神打量着他。
施木然脚步粘在原地:“陆……父亲。”
陆其宗诚心表扬:“嗯,不错,识时务者为俊杰,不愧是我陆其宗的儿子。”
施木然没有接他话的意思,陆其宗笑了笑,脸上威严的气场却半分未减:“我看你最近和禹希走得挺近。”
施木然平淡回答:“还好,我们是很好的朋友。”
陆其宗反问:“朋友?这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敌人。”
施木然不置可否,对他来说,的确如此。
“我与陈禹希的父亲是故交,当然,这种交情是建立在我们共同利益上的,只是他这人太顽固拘泥,总放不开手脚,一直不肯与我往深处谋事。”
“就连夫人,一辈子也就娶了一个,孩子嘛,禹希也没姊妹,你的姐姐生下来时,我们曾定下娃娃亲,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她最后也分化成一个Alpha。”
施木然心里警铃大作,陆其宗什么意思,他不可能不知道。
“父亲,我们只是朋友!”
陆其宗眼眸幽暗:“哦,这样啊,朋友就行了。”
不是个弃子就行,他只觉得把施木然认来这件事总算没有做错,就算做不成一个优质Omega,也还能发出余热。
“总之,我对你很满意。”
陆其宗直直的盯着施木然看了好一会,脸上晦暗不明,施木然如同春日里被一场暴雨浇寒的残云,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那天过后,就不再有医生过来给施木然检查身体,配置药物,倒是陈禹希来得比以往更勤了一些。
施木然心里开始疑惑起来,也越来越着急,只想把最后的剥离手术做了,可陆其宗那边硬是没了动静。
他本准备亲自去一趟医院找主治医师询问情况,可当天晚上就进入了第二轮痛苦的发热期。
这一次的发热期比之前来的还要迅猛,施木然当时瘫软在地,身体一阵颤抖,畏冷的缩成一小团,几分钟后,整个人又仿佛从冰窖里捞出扔进火坑,灼烧成灰烬。
冷热交替折磨着施木然,他这才知道,这些天,他其实并没有好转,一切也只是暴风雨来临之际的平静
管家吓坏了,他来到施木然身边,用厚厚的被子把他包裹得严实,企图遮盖住他身上慢慢散发出来的Omega信息素。
接着,他双手颤抖的掏出手机准备给陆其宗打电话,身后突然有人伸出胳膊,一把夺过他的手机。
“不要打,我有办法。”
Alpha低沉的声音划过管家的耳膜,他猛得回头,看清来人:“陈少爷?”
陈禹希从沙发上抱过浑身战栗的施木然,对着管家意味深长一笑,大步流星的朝卧室走去。
可以这么说,他等这一天等好久了。
施木然从他怀里迷茫的抬起头,轻声呓语:“商柏……”
陈禹希皱了皱眉头:“商柏是谁?”
施木然却是再也没有力气回答他。
陈禹希把人放到床上,反手把门锁了个结实,目光猩红的看着半昏迷的漂亮Omega,心里说不出的兴奋。
没过多久,甜美的西番莲奶香味就充斥了整个房间,陈禹希嘴角勾了勾,也开始释放出自己强大顶级的Alpha信息素。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享受猎物,猎物却从笼子里清醒。
“你……是谁?”
这个信息素的味道不是商柏。
这是施木然一丝清明里能感知的所有讯息。
“陈禹希。”
施木然的瞳孔逐渐放大,最后,他从床上挣扎起身,带着质问的语气问:“你在这干什么?”
陈禹希奇怪:“当然是帮你度过发热期啊。”
施木然的意识快速回笼,错愕又吃惊:“帮我,度过发热期?”
“是啊,虽然我们还没有结婚,不过嘛,我向来不拘泥这些,我看你应该也不是很介意吧。”
结婚?什么结婚?
陈禹希看出他的疑惑,耐心解释:“怎么,伯父没有告诉你吗?我很喜欢你,想娶你,他早就想和我们家联姻了,自然巴不得我越早把你娶回家越好,虽然父亲觉得你……你是一个,嗯,就是你信息素紊乱,不正常,怕你到处勾搭……Alpha,不过――”
“我还是挺喜欢你的,也有信心让你不接受其他Alpha的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