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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王的新娘 第90章

吾王的新娘 山栀子 2717 2021-05-14 18:43

  即便涂月满和聂初文是因为魇生花进入了她的身体才收养了她,即便他们对她有所隐瞒,但楚沅能够感受得到,他们对她的好是真心的。

  她的父亲楚致光临终前原本是将她交给了她早逝的母亲的妹妹,她的姨母来照顾,作为答谢,楚致光还把部分遗产交给了她的姨母。

  但在楚沅深陷杀人案的那时候,她的姨母就已经悄无声息地收拾好一切,带着她自己的女儿离开了春城,也带走了楚致光给她的报酬。

  连楚沅的辩护律师,都是叶铮找的。

  后来法院宣判楚沅无罪释放后,因为叶铮出任务不在春城,她就被送到了福利院。

  在福利院里,十岁以上的孩子是很少会有人收养的,何况楚沅已经十五岁。

  但楚沅记得那个薄雾微笼的清晨,她坐在福利院的长椅上发呆,而那对老夫妻在人群里遥遥一望,一看见她,就相互搀扶着走到了她的面前来,挡住了她眼前的阳光。

  他们冲她和善地笑。

  明明那个雨夜,她看到过他们的身影,也知道是他们把她送进医院里的,但那时,她却故意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对他们笑。

  他们对她很重要。

  从她离开福利院的那一天起就已经很重要。

  因为当她开始发现自己无家可归的时候,是他们重新给了她一个新的家。

  “魏昭灵,我真的很喜欢我现在的这个家,我不想有任何人破坏它,”楚沅在雨幕里望着他的脸,那双眼眸清澈又坚定,“我一定要变得像你一样厉害。”

  路灯的光线里,雨雾朦胧又湿润,魏昭灵看见她的脸颊上贴了一缕浅发,他盯着她片刻,竟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替她拨开,可才轻抬起手,他却又停滞下来。

  “虽然我以前是挺不情愿面对这些的,但是我现在又觉得这应该也是一种幸运吧?”楚沅没有发现他的异样,仍然自顾自地在同他说话,她说着又冲他笑了一下,“能认识你,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也是很开心的事情。”

  此刻的她,就像那个雪夜,他杀了那两个男人,转身离开后,回头却看见她在茫茫雪色里向他跑来,还朝着他笑。

  魏昭灵这一生见过诸多世态,他将太多的时间与精力都花在了血腥杀伐里,也从来都没有人告诉过他,此时此刻,他该怎样面对这样一个姑娘的目光,又该如何回应她这般不知矜持的话语。

  他怔怔地看她,一时失语。

  “哎我怎么忘了,你身体不好,不能这么淋雨。”楚沅看见水珠顺着他的下颌滑落下来,她一拍脑袋,一时有些懊恼,随后连忙拉住他的手,“快,我们赶紧找个能避雨的地方,你先回去吧今晚,我等会儿自己回。”

  她不知道,被动地跟着她往前走的魏昭灵此刻正垂着眼睛,在看她握着他手腕的那只手。

  有种不知名的情绪在他心头泛起波澜,令他在此刻更有些无所适从。

  魏昭灵向来寡言,但大多数的时候都是他懒得搭理人,他也许从没试过像今夜这样,不知道自己究竟该说些什么。

  在无人的桥洞底下,楚沅看着那道金色的光幕显现,可魏昭灵走到那光幕面前,却不知怎的,回头看了她一眼。

  楚沅朝他招手,魏昭灵侧过脸不再看她,那张沾染了不少水泽的苍白面容上再度恢复清冷淡薄的神情,他抬步走入光幕里。

  楚沅看着光幕消失,又忽然觉得鼻子有点痒,她憋不住打了个喷嚏。

  转身离开桥洞,但楚沅却并没有立即回家,她在路边挡了辆出租车,直接到了简家。

  在去河滩的路上,魏昭灵告诉过她,那影子虽然不是简家捣的鬼,但简春梧那个老头的确在她身上留了追踪的术法。

  所以此刻,楚沅站在简家楼下,仔细分辨了一下不远处那些窗户里透出来的异能气息。

  她的目光最终锁定在左侧三楼的一个窗户。

  那应该就是简春梧的房间了。

  楚沅吸了吸鼻子,慢悠悠地从衣兜里掏出见雪,按下花瓣,银丝迅速飞出去,银质雪花精准地击破了那扇窗,银丝一再探进去,从下往上,直接将房间内的那架实木床从中间给劈成了两半。

  已经陷在睡梦中的简春梧被忽然的塌陷给惊醒,他的老腰明显发出脆响,他瞪大一双浑浊的眼睛,突如其来的疼痛弄得他胡子都在发颤。

  这动静并不小,住在隔壁的简玉清还在熬夜打游戏,忽然听见这声响,他就赶紧跑过来,一打开门就傻眼了,“……爷爷,您的床怎么成两半啦?”

  简春梧狼狈地扶着腰,转头时便看见已经碎裂的玻璃窗。

  他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他那天没看出来,那个女孩儿脾气倒是不小。

  “傻站在那儿做什么?还不快来扶我!”简春梧回头看见简玉清还杵在那儿一副要笑不敢笑的样子,脸色就变得更铁青了些。

  楚沅看见简家别墅里亮起一盏又一盏的灯,她才双手插在衣兜里,转身迈着轻快的步子离开。

  与此同时,远在另一方世界的榕城皇宫里,穿着蓝色睡袍的年轻男人手里端着一只玻璃杯,立在长廊里。

  长廊外,是宫人还来不及扫除的积雪,而他衣衫单薄,却分毫不觉得冷一般,甚至他手里的玻璃杯壁还覆着一层冷雾,里面还放着几块冰。

  他身后的圆桌上摆着一盏走马灯。

  每一面都雕刻了不同人的身影,里面的灯火照着走马灯来回慢慢地旋转,于是便一面又一面地投放出那些轮廓不清,却举止各异的人影。

  直到灯火再也照不出其中一面的影子,男人终于回头,像是颇有些诧异地打量了那走马灯一眼。

  “文清,看来,何业平是死了。”男人温润的眉眼里似乎流露出几分遗憾之色。

  一直立在廊椅旁的闫文清闻声便也不由地看了那走马灯一眼,他皱起眉头,“陛下,看来这个楚沅,很不一般。”

  郑玄离喝了口水,将玻璃杯随手放在一旁,才去看一直捏在双指间的那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年轻女孩儿。

  她有着一头天然羊毛卷,长着一张小圆脸,单眼皮,眼睛的形状也圆圆的,穿着深蓝色的学校制服,正弯起眼睛在笑。

  “是很不一般。”郑玄离忽而轻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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