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四卷成神之路]

　　第56节第四百三十七章为了国家安全

　　离大爆炸时间不到二十个小时了，对黑樱花的审讯刻不容缓。

　　S城军方某接待宾馆外面警备森严，任何人等，如果不是经过特别允许是不准进入宾馆警戒范围的，老张头亲自主持和参与了对远藤久美子的审讯。

　　对待日本间谍和创世会成员，老张头很有经验，他让工作人员将她全身仔细搜索过，给她换上全新的衣服后，才示意吴韧将她唤醒。这样做的原因是防止她在审讯过程中出现服毒自杀和意外情况。

　　吴韧和晓梅来不及休息就出席了审讯现场，晓梅拔开远藤久美子如真丝般柔滑的秀发，拔出嵌在她头发中的几根银针，吴韧指尖聚了道家真气，渡了些过去，远藤久美子才悠悠地醒过来，“小原秋野——”她轻轻呼唤着，吴韧加大了气流，远藤久美子终于睁开了一双美目。

　　“这是在哪里？”远藤久美子挣扎着欲坐起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腕上给戴上了一副冰冷的手铐。

　　“黑樱花，你被拘捕了，如实交待樱花计划的内容，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主审的是国家安全部的一位审讯专家。

　　“我抗议——，我是日本公民，我要见我国的大使和我的律师——”

　　远藤久美子气焰嚣张，打出了外籍公民牌。吴韧再看不下去了，他必须彻底打消她的这种侥幸心理。而此时此刻，由他说出来最有说服力和最具震慑作用。

　　“远藤久美子，你就别做美梦了，你是日本人不假，但你在中国实施危害中国国家安全的行为已经构成了犯罪，根据我国《刑法》第6条第1款规定：“凡在中华人民共和国领域内犯罪的，除法律有特别规定的以外，都适用本法。”

　　“据我久知，你在中国的公开身份是合法商人，不具有外交辖免权，且你的行为对我国的国家安全已经构成重大威胁，属于刑法中的“危害国家安全罪”，我有权对你进行包括一切特殊手段的审讯，只要是出于维护国家安全的需要，你所从事的是恐怖活动，你不要妄想你的国家会出面，他们不会承认你们的存在，并且你的被捕也是秘密的，这你应该比我更明白——”

　　时间紧迫，审讯必须迅速取得关键性突破，吴韧就直奔主题。老张头赞许地点了点头。

　　“黑樱花，你在视频里所说的大爆炸，具体是什么时候，地点又在哪里？”

　　“什么大爆炸，我不知道——”

　　“黑樱花，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给你看样东西——”……

　　“视频上的那个黑衣人，就是你啊，你就是樱花计划的具体组织者，视频的背景就是献王墓室——”

　　“哦，是吗，献王墓室已经不复存在，你多说也无益——”

　　“黑樱花，你也是行家，你知道一个人无论他如何易容化妆，甚至他的声音都是可以改变的，但是有二样东西是无法改变的，一是眼睛，二是身形，尽管你蒙着脸，通过我们的技术鉴定，我们认定黑樱花就是你，你就是樱花计划的组织者，是你发布的信息……”

　　“既然你非要这样说，我可以保持沉默——”

　　“你无权沉默——”

　　“你们要对一个外国人采取刑讯逼供？你们就不怕担当责任及由此引发的外交争端——”

　　“黑樱花，你忘了，我刚才就告诉过你，我可以对你采取任何手段和方式进行审讯而不受到追究，你从事是的恐怖活动，根据反恐国际公约……”

　　远藤久美子看了吴韧一眼，不再言语。

　　一直保持沉默不语的老张头手一挥，二个穿白大卦的专业人士推着道具车进来了，他们开始对黑樱花采取包括注射致幻剂、电击等非常手段，吴韧不习惯那种方式，尤其是对方是个女人，因此借故去了休息室吸烟。

　　二个小时过去了，专业人员对黑樱花采取了一切他们认为必要的手段和方式，黑樱花几次昏厥过去，但还是毫无进展，其意志力之“坚定”，出乎了他们的想像，他们也束手无策，再这样下去，只有浪费时间和极有可能导致黑樱花猝死，老张头额头上都冒出了汗珠，只好到休息室跟吴韧商量。

　　“不是我们残忍，事关国家安全和人民生命财产，如果在这方面心怀妇人之仁，就是对国家、对人民犯罪，我知道你看不惯如此对待一个女性，但你想过没有，再过十几个小时，如果爆炸真的发生了，将给无数个家庭带来没顶之灾……”

　　“天龙，你必须克服这种思想，只有你能攻克黑樱花了，否则时间来不及了，我授权你可以采取任何的方式和手段，包括当场折磨和宰杀她的情人小原秋野，而不受任何追究……”

　　“让你的人都退下，我要单独审讯黑樱花，不可以摄像，当然你可以旁观——”

　　“可以——”

　　“好，晓梅，少龙，我们开始吧——”

　　“远藤久美子，你醒醒——”吴韧渡过一丝道家真气，黑樱花顿觉体内升起一股暖流，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黑樱花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吴韧一双纯净如山间清溪的眼睛，这双眼睛是那么地纯真，那么地无邪，仿佛情人的呢喃，远藤久美子心中像被什么东西蜇了一下，猛地一痛。

　　这个微妙的变化并没逃过吴韧的眼睛，“久美子，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吴韧手一挥，就有人将小原秋野带了进来。

　　“小原——”远藤久美子挣扎着坐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腿已经被固定了。

　　“久美子——”戴着足镣手铐的小原秋野欲扑上去，被生生地扯住了，早有游少龙上去一个拐脚，将他扫倒在地上，跪在远藤久美子的面前。

　　“久美子，这个人想必你认识吧，他对我们国家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我被授权处置他，我知道你们是恋人，我们不妨做笔交易——”

　　“久美子，落在他们手里，绝无生还的机会，不要说——”

　　“闭嘴——”少龙狠狠地给了小原秋野二个嘴巴，顿时血就顺着嘴流了下来。

　　“秋野——”

　　“我没事——”

　　“好好好，一对有情人终于在这里碰面了，我很佩服你们的敬业精神，久美子，我给你五分钟时间考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五分钟过去了，“久美子——，想好了吗？这可是最后将功赎罪的机会，只要你说出炸弹的位置并告诉我组织的内幕，我可以承诺放过你，将你驱逐出境，而不受公开审判，当然也包括他——”吴韧指着小原秋野。

　　远藤久美子别过脸去，不看吴韧，显然她拒绝了吴韧的“好意”。

　　“好，黑樱花，既然你不仁，也休怪我不义，你可以经受得起考验，可不知你的那位情人公子也否也同样经受得起，当然是我的方法——”

　　吴韧的话让远藤久美子不寒而粟。

　　“晓梅，你忘了久美子小姐在墓中是如何对付我们的吗？”

　　“没有忘，也永远不会忘记——”

　　“那还愣着干什么，动手啊——”

　　“是，长官——”

　　小原秋野被剥去上衣，全身只剩下一条四角短裤躺在久美子面前，吴韧握着晓梅的手，还是发觉她手心在微微颤动。

　　“晓梅，师哥相信你，你只要想你所面对的并不是两个人，而是两个衣冠禽兽就行了，他们死有余辜——”

　　“嗯——”

　　晓梅打开一个长长的布包，里面全是长长短短的银针，闪着寒光，她戴上极薄的鹿皮手套，先是用布擦拭争针，然后拿出一小瓶试剂，用银针醮上药水，放在那里备用，醮了药水的银针闪着悠悠的蓝光。

　　“这是明朝锦衣府所擅长的‘分筋错骨抽髓裂脉’酷刑逼供手法，是一套针对人身筋骨关节和穴道经脉而创的手法，诡异莫测，细腻若绣花，恶毒若蛇蝎，自非一般，受术者要经受人间炼狱之极痛，痛至极处，受刑者痛悔百世为人的喽……”晓梅拍了拍小原秋野壮实的肌肉幽幽地说。

　　早有几个大汉将小原秋野按住，这个生母是日本人，生父却是美国人的他，从小在日本长大，却有着不同于小日本的硕长的身材，加之多年的“修炼”体型极其健美，眼睛里平时往往流露出淡淡的忧郁，而此时他的眼睛里正流露出惊恐之色。

　　为了防止他嚼舌自杀，吴韧封了他的穴道。

　　二根银针下去，小原秋野全身战栗，脸部肌肉抽搐，怪异之极，令人全身起鸡皮疙瘩，而晓梅的表情始终镇定自若，手始终稳定，她用布从容地擦拭银针后，再醮上药水，轻轻地旋进小原秋野的穴道，他几次痛得昏厥过去，她轻轻地拨出一、二针，他又醒过来。

　　“五雷令主，你杀了我吧，不要折磨秋野——”

　　“久美子，我不会对手无寸铁的女人下手，但对他不同，这点你应该心里比我更清楚，小原秋野是男人，他应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从他在华犯下的罪行来说，我如何对他都不过份，虽然我并不否定他是你的情人，同时也仍然认定我们的交易有效，你比我更明白我心里想的是什么——”

　　“久美子，为此，我们我们还‘请到’了你唯一的亲人，你的姑姑酒井久美子，正好她携丈夫来中国旅游，据我所知，你从小父母双亡，是姑姑把你带大的，而你的姑姑酒井久美子和丈夫对华存友好的心情，当他们得知事情真相后，愿意留下来……久美子，你也该清醒了，为了你的爱人，为了你的亲人——”

　　“这是视频电话，你可以跟你在北京的姑姑通电话——”……

　　挂断电话，远藤久美子泪流满面，“我说，但我有个条件——”

　　“好——”

　　“你要答应我放了小原秋野——”

　　“好，我亲自送他出境，还有你——”

　　“我就不必了，我深深知自己犯下的罪行是不可饶恕的，就算出去了也难免一死——”

　　“不要这样悲观，远藤久美子，我答应你，只要我能做到，我会尽全力帮助你——”吴韧朝晓梅挥了挥手，她立即停下了手中的银针，开始一根一根地拨。

　　“谢谢——”

　　“少龙，开始记录——”

　　“W城世纪商贸地下二层热供室、东方广场地下下水道顶部……”

　　电令从这里传出去，早已经准备好的军警和爆破专家迅速展开了行动，离大爆炸的最后时间不到三个小时了，老张头和吴韧心中不由万分庆幸。

　　“久美子，你对未来如何打算？”

　　“我没有未来——”

　　“是不是创世教主对你使用了邪术，他就是魔帝路法西？”

　　“嗯，他们在我体内下了天蚕冰毒，毒发时如万蚁啃心，如果得不到解药，就会全身经脉寸断而亡，……”

　　“解药是怎么得到的？”

　　“教主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他现在正在统一世界上所有的邪教和黑势力组织，他是无所不在的，第隔一个月青木纯一郎就会回一次日本，给我带来解药……”

　　“费思伊凡，是一个人吗？”

　　“不，是一家俄罗斯人开的一家咖啡馆——”

　　“香港？”

　　“嗯——”

　　“你能告诉我费思伊凡的事吗？”

　　“既然我都说出了黑樱花计划，还会顾忌这些吗”远藤久美子凄然一笑……

　　“久美子，你将小原的生命看得比你还重要？”

　　“你不明白的，那年，我受黑势力迫害，受尽凌辱，要不是他，久美子早就不存在了，他给了我安全，给了我希望，给了我……”

　　“久美子，天蚕冰毒的事我也有所耳闻，也许我能帮你解了这种毒，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好吗？”

　　“教主说过，这个世上有个五雷令主的人，才是他真正的对手，想不到在这里见到你，也算是我久美子的福份——”

　　“哦，他知道我？”

　　“嗯，记得有一次他说过，让我们如果碰到你，不要跟你正面交锋，先避开你，他最后会对付你——”

　　“费思伊凡到底是什么一回事？”

　　“那是三合教的事，中国三合教在100多个国家已经有了50多万成员，他们已经不再是敲诈、收保护费的街头小混混了，他们成为拥有500亿美金的帝国，从事勒索、贩毒、卖淫和走私等交易，成为了个国际性的组织，500多年来无人知晓这个组织的真正领导……三合教第五年进行一次选举，选举各地的龙头，上次选举大会在日本大坂举行，选举结果是当会人都不知道的，他们有一个古老的仪式，各地龙头的名字，将由圣姑带到各地，只有少数高层人士才能知道当地的龙头大哥是谁，费思伊凡就是与圣姑接头的地方。”

　　“谁去接头？”

　　“原本是由郭国泰去香港以旅游团的名义，接圣姑到中国十三个省巡视，圣姑带着各地龙头的名单，由创世教护法长老亲自护送并宣布……”

　　“那么说圣姑是谁还不知道？”

　　“嗯——”

　　“郭国泰和青木纯一郎都死了，由谁负责接头？”

　　“本来由我——，现在也管不了了”

　　“你愿不愿意将功赎罪，助我一把？”

　　“你是说逮捕圣姑？”

　　“嗯——”

　　“我这边出事了，他们在三天后，如果得不到我的消息，就会改变主意的——”

　　“如果我要你配合行动，将三合教在中国一次清除，你愿意吗？”

　　“嗯——”

　　“久美子，你跟小原的事我来安排，先在中国某处地方隐居起来，我会想法替你解了天蚕冰毒的，这里有我师门的‘百毒丹’五颗，可克制你体内的毒半年不发，我们再想办法，你先服一颗，余下的你们找到隐居的地方后，我会给你的——”

　　“明白——”

　　“头儿，五颗炸弹都找到了，内部构造复杂，专家不知道如何处置——”

　　“还有半小时——”吴韧抬腕看了看手表。

　　“久美子，告诉我，炸弹如何处置？”

　　“那是一种通过改装的液态炸弹，当量不是很大，但通过其引爆的SATRS病毒一经传播，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你们最好在隔离实验室进行拆除，引爆器上有一红一蓝一黄三根线，需要同时剪断三根线，同时保持炸弹的稳定……”……

　　“小原——”

　　“久美子——”

　　两个人终于抱在了一起，吴韧和晓梅悄悄地退了出去，在隔边的休息室里他点上一支烟，疲惫地闭上眼睛养神，晓梅默默地走过来，替他做头部按摩。

　　“炸弹拆除了——”“工作室”里传来一阵掌声，吴韧看看表，时间已经过了樱花计划最后的时间期限，说明远藤久美子说了真话。

　　“哒哒哒——”审讯室里面突然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是冲锋枪的声音。

　　吴韧猛地一下坐了起来，朝审讯室跑去，可是已经晚了，小原秋野和远藤久美子已经双双倒在血泊里。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吴韧一把抓住老张头的衣领。

　　“这是命令，事关国家机密，我也没办法——”

　　“你这个老混蛋——”吴韧一记勾拳就砸在老张头的脸上。

　　“骂吧，如果你觉得这样心里好过些，就骂吧——”

　　“为了国家民族，我们早已不计个人荣辱，孩子，别难过了——”老张头反过来安慰吴韧。

　　远藤久美子已经死去了，眼睛睁得大大的，死不瞑目，就在那里望着吴韧，吴韧走过去，想要替她抹上眼睛，却抹上又睁开了。

　　“久美子，生死由命休怨早，你就去吧，我会替你找路法西算清这笔血帐的，你终于还是跟你心爱的人团圆了——”

　　吴韧说完这句，久美子的眼睛倏地就闭上了，他知道一缕芳魂已经随风飘走了。

　　“回头找个地方好好安葬——”

　　“不能，按上头命令，尸体就地火化，不能留任何痕迹——”老张头的脸像铁一样生硬。

　　W城军用机场，一架专机正在等待起飞，吴韧和他的天龙小组成员登机返回总部，他们在W省、S城的任务圆满完成了，但吴韧心中并没有感到多少喜悦，望着窗外翻滚的白云，相反的是心里反而沉甸甸的。

　　“师哥，我敬你一杯——”善解人意的晓梅端着红酒杯走了过来。

　　“头儿，我们敬你一杯——”

　　机仓里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吴韧和他的战友们朝着祖国的心脏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