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一卷初涉官场]
第76节第八十章有钱的当老大
有钱的当老大，没钱的难过活。
虹桥总支在吴韧的策划下，凌子刚的具体组织实施下，在经济上忧于其它总支近十多万元，其“宽裕”不仅惹红了邓志明的眼睛，也有其他的流言蜚语，包括来自兄弟总支和七站八所的议论。邓志明的阳媒没有成功，他打的是擦边球，有人却暗下里玩阴媒，常言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凌子刚去计育办办事，在走廊里碰到虹桥总支所辖村的一个计划外生育处罚对象，他曾经带队去过他家摧罚款，后来因为处罚标准的事未达成共识，他手里正拿着一张已开好的处罚发票往外走，一看到凌子刚，他就目光有些躲躲闪闪，企图开溜，让凌子刚给喝住了。
“拿来，我看看——”
对象只好将发票递给凌子刚，他一看赫然是那种内部往来结算的单据，上面金额是6000元，离总支8600元的标准，足足隔了2600元。
“这发票哪来的？小孩子落户口了没有（那时在乡镇有条不成文的规矩，计划处生育的小孩不处罚到位，到当地派出所一律不予登记户口，是黑人）？”
“阳主任（计育办主任）开的，正要去办呢——”
“把证明材料给我看看，6000个块块，明显的不够标准，不能上户口。”凌子刚话暂时只能这样说，本来按党委政府研究决定的，计划外生育的处罚权归总支（从职能对口来说应该属于县计生局，县计生局再委托乡镇代收，而从乡镇来说计育办又对口，但全县的实际情况是政府委托总支代收，财政实行分成制），且要开具财政的正式非税收入票据。凌子刚暂时也不想将话说绝了，毕竟这涉及到两个单位的部门利益，在没有明确情况的前提下，自家人还是不要揭自家人的短，以往的上户口证明材料上都是要总支书记签字，并加盖公章的。
“没有啊，阳主任说了，李镇长会跟派出所所长打招呼的，让我去找他就是了。”
“哪个李镇长？”
“管计划生育的李志红副镇长啊——”怎么明明游戏规则是他们制定的，违反规则又是他，事情涉及到李副镇长，凌子刚觉得非同一般了，他马上给吴韧打了电话汇报情况。按吴韧的“指示”他正告对象说：你这6000元姑且承认你的，但少于8600元不能上户口，要补齐8600元，你明明说好去总支落实，怎么就跑这儿来了，计划生育工作组上午已经在你家里执行了，等待处理吧，不要心存侥幸，想浑水摸鱼，瞒天过海。对象说凌主任你这是冤枉我啊，他也是接阳主任的电话才来处理的。凌子刚说那好吧，你就去找阳主任吧。
接到凌子刚的电话，吴韧马上想起过年时的一则往事。年终总支审批发票时，阳主任拿来2000元的发票说是请他关照一下，吴韧当时心中又好笑又好气，他阳主任算什么，一个副科级，一个正股级，两个不同的单位，天光各自起，饭熟各自吃，他也真恬不知耻，提这种过分的要求，当是打秋风，吃大户啊。吴韧当时就欲婉言拒绝他，阳主任才期期艾艾地说这些开支是李志红（主管计划生育）副镇长的，他不好意思开口，才让他来找吴韧的。吴韧当时就想：辣块妈妈的，老子跟他上了年敬，还不知足啊，虹桥总支又不是银行，自己的弟兄们都苦哈哈的，偏偏他李志红就当他是唐僧肉。话已经说明了，吴韧也不好驳回阳主任，只好说那这样吧，这几张租车票我给报了，剩下的总支也就爱莫能助了。吴韧从阳主任递上的那一迭发票中抽了三张，大概500——600元的样子给签了字，让他找出纳要钱。后来听凌子刚说阳主任后来也没来找他报发票的钱了，吴韧也就不放在心上，想不到应在今天了……吴韧让总支一位副主任迅速召集在“家”的总支干部，亲自带队以最快的速度奔赴那个对象家搞“执行”，扣押其家里的有价物品。
当“外围”工作已经全部到位，李志红的电话也打过来了，他说吴总啊，XX对象的处罚正在镇计育办落实云云。吴韧表示惊讶，他说我的镇长大人啊，你不是害了我，怎么不提前打声招呼，说这个对象是你包了的啊，这不我们刚从他家里搞完计划生育回来……双方都相当地“尴尬”，李志红当然也明白他那是违规操作，本想弄个木已成舟，等吴韧他们发现时已经做了，再不过就是去书记、镇长那里恬噪几句也就没事了，不想让凌子刚撞上了。他连呼倒霉，同时也慨叹：好快的手脚啊！这个麻纱扯不清了，计育办本属于财政经费下拨保证单位，无奈他主管期间，开销浩大，原想找吴韧他们报销些开支，不想让他“戏弄”了一回，就动员阳主任开动脑筋，创些收，以平开支，再说本来计育办才是收取罚款的职权部门，操作二、三例就算下面的“军区司令”告状也说得过去，他想不到的是出师未捷就让吴韧他们逮了个正着，他即安排阳主任如此这般以应付。
吴韧将状告到了镇长王中意那里，这回他不想惊动冯梦兰，怕授人以口实说事事依仗她。果然王中意问他这事冯书记知道吗，吴韧说还没跟她汇报，这是政府的事，应该先向他报告，他完全相信会给他个公平的解决。第二天，王中意让吴韧去一趟他的办公室，走进镇长办，吴韧发现李志红和阳主任都在，还有那个有点居心叵测的财贸副镇长邓志明也在。
王中意出来旋，说这完全是误会，大家都是自已人，关起门来是一家。既然是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阳主任在未征得总支的同意下私自处理对象开票收钱是欠考虑的，也是不利于兄弟感情的……什么叫未征得总支的同意？财政体制早就有明文规定的，吴韧觉得王中意完全是在和稀泥。阳东升这边等王中意话声一落，就大倒苦水，说他们计育办人多事杂开销大，又没有任何一分预算外经费，十多号人问他要吃喝拉撒，他也实在是想不出法子才出此下策，这不接到的那6000元在袋子里还没有捂热就都付了商店、打印店的帐，还是去年的帐，人家讨得实在不安生了。李志红也附和着说是啊是啊，计育办就是跟总支不同嘛，一个富得流油，一个是欠帐户。邓志明则在那里阴阳怪气地说：是啊，是啊，看来明年的财政体制得改变啊……他的意思大抵就是要加大财政的提成率。这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吴韧在心中对其充满不屑。
“如果领导们坚持这样，我想在下次的党政联席会议上提请会议讨论，如果大家都认为可以这样运作，我吴韧也无话可说，该打屁股自脱裤。我也好给弟兄们一个交待。”
“好啦，好啦，我提出个折中的解决方案，阳东升收的那6000元已经会帐了，让他私人出这钱也没有道理，我看这样吧，邓镇长，这6000元就抵虹桥总支今年的上解任务吧，在其中扣除6000元，至于对象的事，就交由吴韧你们去处理，但也要注意影响啊，你们看如何？”
话已至此，问题总得要有个解决的办法，于是大家都纷纷表态说就这样吧。抵财政的任务和收回来的是一样的，都是钱，且财政准任务的那6000元还不要算提成，吴韧也见好就收。
事情的最后结局就是：阳东升收了虹桥总支的那6000元就收了，财政在总支的上解任务中抵出6000元，为了考虑影响，对象最终在补交1600元后，算是了结了，凌子刚说倒是便宜了那小子，少罚了1000个块块，抱了个大胖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