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白采采指着她道,“但凡照照镜子,就该知道自己脸都快笑烂了。”
鹿露正笑得灿烂,闻言心里一惊,手往脸上一摸――整张脸笑得崎岖不平,嘴角快要咧到耳根子。
顺势往下抹,根本按不下去。
见她这般模样,大家就猜测开了:“有个做首富的亲戚找上门,哭着跪着求你继承他的遗产?”
“或者上头要升你的官儿?”
“说不定有肤白貌美的小美人儿自荐枕席……”
猜到最后一种,鹿露心脏都快停止跳动:这群人是魔鬼变的吗,或者上辈子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三言两语就快猜到了?
她赶紧打岔:“别瞎猜,我就是……我就是看最近局势大好,雾族被打得屁股尿流,心里高兴,想跟你们分享这份喜悦。”
“……”
空气可疑的安静了好几秒,良久,才有人打破了氛围:“说这种话的时候,先把脸上的心虚收一收好吗?你这样让我觉得智商受到了侮辱。”
“有什么好隐瞒的,人生三大喜:升官发财娶老婆,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坦诚一点好不好?”
“就是就是,我都已经猜到了。”郭香香道。
还不待鹿露反应,鱼沉竟也说:“我也猜到了。”
郝运:“我好像也……”
白采采:”这个已经很明显了吧。”
蒯渡劫迟疑不决:”等等,不会是我想的那样?”
陆元婴丢去一个眼神:“大胆点,你没想错。”
其他人纷纷出声:“这么说我也知道了。”
鹿露为这群人的眉眼官司抓狂不已:混蛋,你们都知道什么了?!
她恼羞成怒地嚷嚷:“行了,我说这顿饭是为了庆祝前线大捷就是为了庆祝前线大捷,都不许瞎猜!听到没有,不许瞎猜!”
“……好吧。”众人语气勉强,一副“虽然不信但还是给面子不戳穿”的模样。
“既然要庆祝,那我订箱啤酒。”陆元婴打开手机下了个单,不一会儿,从屏幕里拽出一箱啤酒。
鹿露借机阴阳怪气发泄怨念:“还说我呢,你不也身家丰厚?”
“不过一箱啤酒。”陆元婴殊为无语,“买酒的钱还是有的。”
周围的人纷纷发出不屑的嘘声。
陆元婴炸了毛:“什么意思,瞧不起人是不是?”
“事实上,”鹿露毫不客气地表示鄙视,“你身上有余钱就已经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一个花钱大手大脚,以至于时常穷得要去蹭饭的月光族,兜里居然还有钱?
老底被揭穿,陆元婴脸上一烧,说了实话:“前段时间情况那么糟,我妈怕我饿死,就接济了亿点点。”
加上最近天天加班,通宵达旦是常事,所以加班费和各种补贴也多,他又忙得没时间花钱,如此一来竟攒下一笔不菲的身家。
说到这儿,他目露憧憬地搓搓手,“等通讯恢复,游戏重新开服,就能给老婆氪好多小裙子了。”
众人闻言都很无语,什么人哪这是?宁肯自个儿吃糠咽菜,都不愿委屈了纸片人老婆。
鹿露因此勾起了念头:“航道开通后我想回蓝星看看。”
她已经许久没有见到自家爷爷和两个弟弟妹妹了,心中很是想念。
谁又不是呢?
自从各处航道封锁,许多人被迫与亲人分散,难通音信,只能一面祈祷,一面担忧。
宣传部将剪辑过的前线战况上传到了网上,以安抚民心,鼓舞士气――一些涉密的符阵特意抹去,并没有在视频里出现,但仅仅是战场上的冰山一角,也足以振奋人心。
弹幕上一派欢欣:“可算能搞死这帮王八犊子了。”
“咱联邦政府老牛逼了。”
“本来都收拾好行李准备同爹妈一块儿跑路来着,没想到……”
“ 希望能快些结束,我想回去见老婆。”
“我家两个小孩在金星上学,失联几个月,也不知道咋样了。”
“……”
类似的发言密密麻麻,字字句句都是人们的期盼与渴望。
其中也参杂了一小部分懊悔的声音:“昨天才抹脖子上吊,今天就给我来这一出,什么运气啊,哪怕多等一天。”
“太亏了,早知如此,说什么也要苟下去。”
“麻蛋,上辈子摇了三十多年的号才成功投胎,这辈子不知道又要摇多久。”
“你这算什么,老子整整摇了五十三年!”
最后有人唉声叹气地说:“不管怎么样,总算是个好消息吧。”
是啊,这的确是个好消息,只不过在得到好消息的同时,发现自己干了件很没必要的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