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条浅褐色、深褐色的伤疤在她白皙的背脊上勾勒, 像是一棵枯萎樱桃树的枝丫, 那上面还有他昨晚留下的浅浅吻痕, 那些吻痕宛若枝丫上盛放的樱花。
他的手指轻柔地抚摸过那棵樱桃树,指尖微微颤抖,如同羽毛搔过。
柔软, 灼热,伤疤起伏不平。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向他证明,她是活生生存在的,并不是如同十年间无数个夜晚一般,只是一场梦。
他终于从梦里醒过来了。
他痴迷地注视着她的汪了蜜水似的腰窝,她背后盛开的樱花,还有她铺展在枕头上的酒红长发和藏在长发下白皙粉嫩的后脖颈。
在熬过漫长的冬季后,春天来了。
傅饮冰小心翼翼贴上她的后背,手臂顺着她侧身时腰部的凹陷探下。
肌肉贴着她的腰。
他手臂绷紧,从背后揽抱着她。
他闭上双眼,睫毛轻颤,低下头,将自己的干燥的唇印上她的后脖颈。
他的脸蹭过她的发丝,毛茸茸的,袭来淡淡冷水玫瑰的香气。
他情不自禁张开嘴。
唇贴合着她的后脖颈,轻声喃喃:“小火……”
唇下的肌肤动了动。
傅饮冰强制自己拉开一些距离。
穆火火的眼睫动了动,伸展手臂,懒洋洋地从温暖的被窝里探出来,伸了一个懒腰。
手臂却不小心碰到什么火热柔软的东西。
她头脑空白一瞬。
转过头,就见傅饮冰定定地注视着她。
昨晚的记忆悉数回归。
穆火火舔了舔唇,朝他露出一笑,“早啊。”
他紧绷的神情骤然舒缓。
他启唇,轻声回应:“早。”
穆火火拢了拢压在身下的头发,带着刚起床后黏黏糊糊的嗓音问:“现在几点了?”
傅饮冰:“早上九点多了。”
穆火火一惊,“这么早了吗?”
傅饮冰:“还行,这里是阿根廷,当地人一般都起床晚。”
“不过,他们应该起床都挺早的。”
穆火火明白他嘴里的那些人是指沈士祯他们。
穆火火捂着嘴,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似乎还想要睡个回笼觉。
她不在意道:“起就起吧,不过,你现在回去是不是有点晚?会被看到吧?”
傅饮冰紧张追问:“你介意吗?”
穆火火趴在床上,闻言,微微抬起身子,从枕头上方看他。
“我怕什么?”
她盈盈一笑,睫毛的弧度像是小钩子,“我是怕你介意。”
傅饮冰:“不会,我不会。”
穆火火笑得露出牙齿,“我怕傅教授你是一时意乱情迷,第二天就要后悔。”
傅饮冰:“我从来不后悔遇见你。”
他定定地注视着她,“若说我生命中唯一后悔的事情,那就是我应该丢开一些不必要的男人的自尊心,在那个时候抓住你,不松开手。”
这样的话,在她受伤的时候,他也会第一时间知晓。
穆火火眼波晃动,定定地注视着他。
她低笑道:“所以,你也不怕从我这间房里出去,他们会说什么吗?”
傅饮冰定了定神,淡淡道:“他们说的难道不都是真的吗?”
“不,有一点肯定是错的。”
穆火火伸展手臂,揽住他的脖颈。
他顺从地靠过来。
她像是清晨取食的鸟儿,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她歪着头,莞尔一笑,“我还没有完全吃掉你呢,昂……”
她发出咬人的声音,用贝齿叼住了他的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