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扮男装那些年 第516章
癸胸口中了一掌,连忙后退了几步。
见胸膛插入了一根银针,一根银针罢了,本该没什么大不了,癸本身就是毒祖宗,大魏此处的毒,他尚且还不放在眼里。
可也不知是怎么了,这根银针入体的第一时间,癸的脸色就变了。
他顿时满脸诧异的看向赵瑾,咬牙问道:“她在哪里!”
“你认识她,是她让你来的?对不对?!”
地还在晃,洞里的石头也在往下掉,周围全是因动乱惊起的尘土,原本还在劳动的大家,从白虎追击赵瑾时,就被工头带着走了部分,后来癸的手下出现,一起用暗器围堵时,又走了部分,仅剩下的人,这会儿也都惊的朝洞口跑了去,一时之间,这偌大的八卦阵内,竟只剩下癸和赵瑾二人,外加一只畜生。
赵瑾没有回答癸的问题。
先前多方围堵,他本身已经受了重伤,能拼着再给癸最后这一击,他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话说另一边。
此间赵瑾和癸对上的时候,谢蘅这里,也发生了新的情况。
癸是目前的南蛮在荆州的最高统帅诚然不假,可他的一些行径,也确确实实不得人心,但碍于他的手段,无人敢反抗。
然而,专.制虽能压下许多反抗,却无法压制众人独立的思考。
谢蘅先前就想过,但凡是封建社会,有绝对的皇权存在,就必然涉及到利益和权力的斗争。大魏尚且如此,西秦也能因内斗结束两国开战,南蛮又岂会例外?
癸在外做的这些事,当真就能得到南蛮将士的认可?
南蛮早前几年,就存了想要挑起大魏朝廷内矛盾的野心,那南院大王,权力可比肩南蛮王,算计了这么久的事,怎么这般轻易就挑起了战争,还让癸这个不知名的人,掌握了实权。
尽管现在,南院大王已经死了,可他身后,有的是不堪于这场战争想要止战的人。
癸这边是一个切入点,他南蛮内敌对的阵营,何尝不是?
基于这些考虑,谢蘅在赶到荆州前,就派人去了南蛮,甚至也一直在调查着南蛮国内,派系的情况。
今日也是巧了。
癸的身边,除了他以外,还有好几个将领。蛰伏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有了些眉目,而癸也进入了那个深不见底的山洞,这群人索性趁着这个机会,点燃了他们意外发现的能引发爆炸的粉尘,炸毁了山洞的入口,把一大群人,包括癸在内,都埋在了山洞里面。
这座山洞,是癸为了探寻想要找的人特意挖掘的,山洞的下面,是一处火山岩,这群人炸的时候,并不知道下面有这么复杂的情况,所以山体一经损坏,顿时便地动山摇了起来。
确定癸被困在了山洞里,这群人兴奋了。
按理说,主战的癸没了,大家又都想结束战争,本该派人向谢蘅送信商议议和才对。
可谢蘅前一日才和癸进行了和谈,没人知道这二人商议了什么,南蛮现在又处在劣势,当下议和,若让人知道最厉害的癸已经没了,对南蛮来说,谈判必然没有优势。
再加上,谢蘅已经成为了南蛮新一代的战神,关键是,此人才十六岁。
如此年轻,一旦议和,少说三十年内,南蛮都将一直是大魏的附庸,一直抬不起头,也将永远无法翻身。
这绝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这群人一商议,很快就有了决定。
议和可以,哪怕割地赔款都可以,但谢蘅无论如何都必须死。
南蛮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夺回谈判的主动权,同时解决掉这个对南蛮威胁最大的敌人。
这是功利子孙的大事,所以,哪怕赌上荆州此地所有南蛮将士的性命,他们也必须在淮城,留下谢蘅性命。
时间紧迫,撑着魏军还未收到癸已身死的消息,这群南蛮的将领们,很快就点好了淮城的士兵,趁着半夜,在突袭和毒攻的双重配合下,夜袭了谢蘅的魏军营帐。
这一晚,赵瑾联系不上,谢蘅其实并没有睡。
她连夜安排好布防和后续的事后,一直在联系赵瑾。南蛮的偷袭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得亏巡营发现的早,才减少了牺牲,然而,即便如此,癸留下的一些毒药,却也不是吃素的。
一场混战,直到黎明还没结束。
战火很快从魏军营帐,烧到了空旷的平地,然后蔓延到淮城脚下。
这一战,注定被载入史册。
且不说此役是大魏史上,最为传奇,最惊心动魄的一役,就说主将谢蘅,谁能想到,大魏战无不胜的新一代战神,竟会在此处,暴露出自己是女子的身份。
是的,女子。
这个事实之所以会暴露,一开始,只是谢蘅和南蛮交手时,为了救人,而被敌军一不小心砍掉了发冠,露出了她长发的样子。
然而,即便是长发的谢蘅,手起刀落,那也是一点都不带犹豫的,慑于她的本领和战绩,原本也无人质疑谢蘅的身份,可南蛮又怎会放弃这样一个可以“污蔑”和动摇魏军军心的机会。
于是乎,也不知是谁起的头,混乱的战场上,突然就有了一道“魏军主帅是个女人”的惊呼声。
谢蘅手下的人跟着她出生入死这么久,哪容我方主帅被人如此造谣,大伙拼命的厮杀,战场上刀光剑影,稍不留神,就是你死我活,在两军对阵最要紧的关头,大家来不及去深究,可是当魏军攻下淮城后,这个消息,明面上没怎么传播,私底下,却难免有人因好奇讨论一二。
然而,事情发展至此时,谢蘅的身份,其实都没有彻底暴露。
大家便是怀疑,有那么些军功在前,这在魏军看来,也不过是个饭后笑话罢了。
谁也没想到,真正让这件事揭露出来的人,最后会是谢蘅自己.......
“祖父,你再给小满说说,谢蘅将军的故事好不好?”
院子里,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正在椅子上纳着凉,他的怀里抱着一个四五岁大的孩子,右手此刻在轻轻的摇着蒲扇,听着孩子这话,老人笑了笑,“小满今日已经听了一个,该休息咯。”
“不嘛不嘛......”孩子抱起了老人的手臂,满脸恳求,“祖父,谢蘅将军的故事刚到最精彩的地方,祖父这次讲完好不好。”
孩子的目光总是澄澈明亮,让人狠不下心拒绝,老人顿了一下,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随即就把孩子往自己身前揽了揽,笑着妥协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