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好,之后更冷的。”
陈安忻没有坚持很久:“那好吧,晚上你注意点,我好不容易有好听的名声,不少人家上门说亲事,别因为你,我又被村里人指指点点。”
“安忻。”
“我都答应你了,你再委屈,晚上不要来了。”
方嵘很难不委屈,尤其听到不少人家上门说亲事。
“我走了,晚上见。”陈安忻拍拍屁股走人,不管方嵘什么想法。
两人确实还得练习,方嵘仍旧不熟练,有些粗鲁,需要她耐心教他。
...
“阿嵘,你这条新围巾谁给你的?”孙桂元注意到儿子戴了条新围巾。
之前也没见他戴过新围巾。
方嵘:“哥从县城带的,送我了,不要钱。”
“看着还挺暖和,你哥这次去县城带了别的什么?”
“我不知道,也没问。”方嵘戴的围巾是陈安忻织的,他已经找方威串过词了。
方嵘刚从堂哥家回来的。
和自己妈说了几句,方嵘回房间,锁了门,拿了镜子,取下围巾,衣服扣子解开,看肩膀的痕迹。
安忻留下来的,穿上衣服就遮挡住看不见了。
安忻说让他吃点苦,受到教训,以后胆子就不会那么大。
他没吃到苦,安忻亲咬也是不痛不痒,他当时第一念头就是幸亏见面前他都会洗澡,把自己洗得很干净。
见安忻前洗的澡,永远是他洗得最认真的澡。
看了会儿,想到昨晚的情景,方嵘躺床上,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还是好想马上和安忻结婚。
结婚以后就能天天练习了。
方嵘在房间里待到吃午饭,午饭还是妈一个劲说话,爸偶尔附和几句,没人和他说话,方嵘就一句话也不说。
孙桂元:“二弟家日子是越过越好了,还说威和陈家女儿不可能,我看就是打算结婚的。”
“有可能早结婚了,还能拖到现在?”方刚强已经不觉得两家儿女有结婚的打算了。
方嵘听到就想反驳,忍住了。
安忻是他的媳妇,和堂哥一点关系也没有。
“谁知道在想什么,走那么近。”
“你就别管人家闲事了,他们两家走得近,碍着我们家了吗?陈家也不是大罪人,没享过祖上的福,当了一辈子农民,还因为祖上,被村子里的人瞧不起,如果二弟家因为和他们家走得近,连累老方家的名声,那就连累吧,名声也不值几个钱。”
方嵘在心里点头,爸说的对。
名声在穷饿年代不值几个钱,他不觉得祖上有当官有读书人的家庭名声就坏。
又不是贪官污吏,安忻家真的太冤了。
不碍着他们家,碍着她的眼了,孙桂元听出来老伴生气了,不再提二弟家和陈家:“阿嵘,你以后娶个好媳妇,也给家里带好吃的,咱不羡慕别人家。”
谁羡慕了,方嵘一点不羡慕,明明是妈羡慕了。
他真的不羡慕,昨晚安忻给他留包子馒头当夜宵吃,安忻有好吃的都会想着他,不需要他羡慕别人家有好吃的。
...
从李真凤家出来,陈安忻遇见了孙桂元。
陈安忻没打算和不熟的孙婶子打招呼。
方嵘是方嵘,他妈是他妈,她不会因为方嵘就对他妈有多少好感。
“今天又给我弟妹家里送吃的?”
她不去搭话,孙桂元主动找话。
陈安忻除了赶集,很少往方家住的这片走。
今天是有个别情况,她才过来了:“不是的孙婶子,今天是去李婶子家帮忙做烧饼,她家得来个烧饼炉子,问我会不会用,我在县城读书的时候有见过怎么做烧饼,就去帮忙做烧饼了。”
烧饼炉子还是李婶子娘家人送的,说是打算换个新的烧饼炉子,旧的就给她家了,冬天能烤番薯吃。
李婶子娘家人卖烧饼的。
“你还会做烧饼啊。”
“做得不算多好,孙婶子,你拿两个尝尝吧,我得赶紧回家了。”陈安忻用草纸包了两个烧饼给孙桂元,给完就走了。
趁热乎带回家吃,烧饼凉了吃起来就没那么脆。
孙桂元肯定不能把两个烧饼扔了,和陈安忻搭话就是打听她去做什么,顺便瞧瞧她篮子里有什么。
“阿嵘,出来吃烧饼,还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