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隋:“九九,练武,要一步一步来。”这句话,厉隋是贴在叶锦羽脸上,一字一句说出来的。那严肃、认真的表情,让叶锦羽终生难忘。
“嗯。”
“我先教你一些最基本的。”
说着,厉隋一张双脚,双手向下一翻,收拢于腰间,“马步!”
一侧左脚,向前顶出;右脚相随,微微弯曲,“弓步!”
紧接着,厉隋左脚一抬,向前伸直,两脚成“一”字,如以猛虎之势,贯穿这天圆地方!
随即,小腿用力往回收拢,顶起膝盖,无用双手,厉隋从地上站了起来。
“一字马!”
收功。叶锦羽在一边看着,有些恍惚。只见午后阳光之下的厉隋额间已有汗丝,可知他用心之深。
“这是腿部的基础动作,先练马步,要如松扎稳;再练弓步,练至大黄一般;最后再练一字马。”说到这里,厉隋看了一眼叶锦羽,“因为你未练童子功,所以要辅之药材。”
见叶锦羽点头,厉隋才开始讲解下一步。
“下面,我为你演式腰部以及手部。”
只见厉隋摊平双手,伸直,膝盖弯曲成马步。先是平静如流水,一点点放下。直至整个人都变得放松下来,双手轻轻地搭在膝盖之上,闭目、养神。
“哈!”出右拳,出时势如破竹,回时手腕一转,空拳,置于腰间。
“哈!”出左掌,出时波涛汹涌,回时亦是一转手腕,空拳置于腰间。
一拳、一掌,浩浩荡荡,正气凛然,无多余动作,便是武功中所言一力降十会。至于其他巧妙手段,厉隋只说了一句,“有时间,我后面再教,你自己打好基础,看《鬼刀》亦可。”
向叶锦羽表演完手部,厉隋先是让他自己扎马步、练弓步、习出拳、悟推掌。只要这四点掌握,其余皆可事半功倍。
大约未时,见叶锦羽扎马步,已是大汗淋漓。虽天儿还在下雪,但这艳阳高照,同样毒辣的很。
厉隋上前扶了扶叶锦羽的身子,见他姿势足够标准,便说:“你先休息,看我接下来的动作。”
说着,厉隋为叶锦羽披上了自己刚刚叫吴寒拿来的衣袍。万一让叶锦羽这时染了风寒,倒是得不偿失。
回望一眼叶锦羽,后者正乖乖地坐在阶上,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缝,却还是勉强朝他笑着。
有些心疼,可他厉隋却是不愿再扫叶锦羽的兴,心中默念:“也许,尝到这番辛苦,他到时候就放弃了吧……”
念及于此,厉隋便没再过多地去想今后的事情了。
转身,扭腰,厉隋不断拉伸着身后筋骨,同时朝叶锦羽解释。
“每个人的身后都有一条龙骨,练武之人,犹其要关注此处。”起先,叶锦羽还不太理解。但在后面,他总算明白了。
厉隋向后一下腰,紧接一个空翻,便重新正立;再或者,厉隋平躺于地,囚起双脚,向外一蹬,腰背一顶,整个人直接立起。
实战中,这样的动作都很是实用。
每次,厉隋为叶锦羽演式的都是他自认为最精髓的东西。
一旁台阶上,叶锦羽看着厉隋的身影,看着雪地里坚毅的他,眼神有些痴痴。
本已是劳累至极,可看着厉隋的一脚一拳、一招一式,叶锦羽没有一点睡意。
默默地看着他,叶锦羽却没了太多习武的心思。
眼神开始迷离,直到那身影迷离于冬日的暖阳之中。
回头,厉隋一身汗,酣畅淋漓,眉眼中含着笑容。再看向叶锦羽,后者已然静静地靠在阶边的柱子之上,呼吸匀缓。
默默地上前,厉隋拖起叶锦羽的胳膊,搭在他的肩头。正准备背其回房,却见那天边一丝残阳,将雪云映照的发亮。如有火烧,好似灯盏
回看一眼叶锦羽,厉隋瞧着那阳光落在他那柔和的面庞,转过了身,回过了头。
眼前人美,不知为何,他却再没了那肮脏的心思,不时地看他一眼,原本冻彻的日子里,脸,都热的可怕。
将叶锦羽搂在怀中,胳膊垫着他的后颈,厉隋与他一同躺在台阶之上。
仰望那暂无热烈、仅剩缠绵的天边火烧云,安享这静好岁月。
放松的感觉,让厉隋只觉自己把一切都放下了。身边人,谁也不是,只有一个饱含深情的名字——叶锦羽。
叶叶清风,九思之中尽是卿。
皑皑厉花,念君当时好厉隋。
不是皇帝,亦无了皇后;不是青梅,亦无了伙伴;不是世交,亦无了羁绊
两个名字纠缠在一起之际,心中已是无垢无尘。
虽然天上还在飞雪,但是厉隋并不觉有多么寒冷。身上衣,足以抵风寒;身边人,足以暖心房。还能要求什么呢?
夕阳,一点一点落山,去往另一片天地;初月,缓慢地露出脸,在那左手二指间。
默默地看着叶锦羽,厉隋忽感困意,也睡着了。
直到来唤他们吃饭的吴寒撞见,将二位睡死的大人一同送回了房间。
在那阴暗的角落,丑奴儿躲在那里,看着吴寒命人将他们送回房间,自己呆在原地,无动于衷。
“呜啊——”打了个哈欠,厉隋从床上坐起,睡眼朦胧地四处张望,见是自己的房间,安心了不少。
手,无意识地在四周抚摸,他忽然摸到了一抹肉感,捏了捏,软软的。看过去,却是叶锦羽的小肚子袒露在外面。
哈哈一笑,半是尴尬、半是开怀,厉隋连忙把那一片白嫩用被子盖上,没让叶锦羽丢这个丑。
兀自起床,踏了鞋,拉开房门,外面依旧飞雪,阳光照在其上,一片白茫。
“没想到,已经到了第二天。”厉隋嘀咕,并没有太多的惊讶。至于那落下的一顿晚饭事小,可那些未批阅完的奏章却是让人头疼。
刚走出房间,在外,早已等候多时的吴寒便捧着洗漱用具迎了上来。
接过,厉隋:“等下锦羽醒了记得告诉他我去上朝了,顺便为他安排早膳。”
吴寒:“好。”
说完,厉隋伸着懒腰,走了,又要去忙着应付那些老臣咯。
今天,是周朝这一年的最后一次朝会,也是自厉隋继承皇位以来最令人头疼的一次朝会。
底下人吵吵闹闹,交头接耳,议论个不停。平日里“威震八方”的楚云风这时也靠不住,即使是当朝现今被吹上天的武道第一人——青城子也控制不住这乱象。谁叫他们俩就是这次议论的核心呢?
大殿上,厉隋撑头打哈欠,模样慵懒,心里嘀咕:“平日里一个个都跟死了亲妈一样的喊累,怎么到这时候一个个打了鸡血?”
殿下议论纷纷,都商议着如何把两人搬到。
一众人,在杜懿和薛武的带领下,气势汹汹、来者不善。
“陛下。”
“嗯,你说。”厉隋看着薛武,强忍,才没有打哈欠。
紧接着,薛大人手一挥,又开始了他的长篇大论。
“臣觉得,陛下近来有失公正!”
厉隋:“此话怎讲?”
薛武:“陛下是否记得?前几日那前朝大臣之子叶锦羽当街杀人,而且杀的还是我薛家族人,你可至今都没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抠了抠鼻子,大堂之上,厉隋这般行径可谓嚣张,完全没把他的国丈大人放在眼里。
“那薛大人,您想怎么处理呢?”
薛武沉吟,“我想将他叶锦羽绑上囚车,当街示众,然后处以杖刑一百,正可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念其父亲为我大周江山,为老皇帝兢兢业业,这真是天大的恩赐。”
斜睨薛武一眼,厉隋说:“还有呢?一次性说完。”说着,厉隋用下巴点着青城子和身边面无表情的楚云风,弹了弹小指。
不以为意,尽管厉隋如此放肆,但薛武还是耐着性子,企图获得最大的利益。在他身边,杜懿面色阴沉,死盯青城子。可后者半眯双眼,云淡风轻。
“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此话,用在现在的青城子身上,再何事不过了。
正当杜懿为青城子这般目中无人而捏紧拳头时,青城子甚至回眸,勾起嘴角,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杜懿,结合他之前的实力,心理素质如若不好,恐怕要被吓的当场去世。
薛武:“臣以为,楚云风应按照原罪处刑,至于青城子,他在大庭广众,朗朗乾坤之下敢劫法场,应当与楚云风同罪,处以极刑!”
“说完了?”
“说完了。”薛武不明白厉隋此话何意,只好如实回答。
不料,他话音刚落,一边,楚云风便扯着嗓子喊起,“有事禀报,无事退朝。”
紧接,在众臣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大喊一声,“退朝!”
当即,厉隋起身,朝幕后走去。
在他身后,是一众大臣目瞪口呆随即阴沉的快要滴水的表情。无可奈何,大部分只好告退。薛武呆立原地,看着厉隋离去,作着自己最后的挣扎。
“厉隋!你当真要包庇他们?”
回眸,厉隋笑了,“我这只是让他们将功补过。”
说完,厉隋彻底消失在了薛武的视野之中。这种事情,往大了说:有伤国体。往小了说:皇家内事。懂得趋利避险的薛武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这事也就过去了。其他聪明的臣子也不会计较。
可殿下,杜懿默默地站在原地,看着青城子,很不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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