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这种经验用不到侯府,将来她若能和韫玉成婚也是需要夫妻相处之道的,至于那些妾室外室什么的,韫玉若是敢要,也就代表他们的缘分走到了尽头。
午膳时祁夫人领着两个孩子也过来了,祁明懿看到表姐也很开心,挨着叶锦羽坐下。
祁夫人看她们姐妹间这么亲,也是由衷地感到高兴和欣慰,看向老夫人感叹道:“锦羽幼时话不多,性子也沉闷,我总担心她这样的性子嫁了人是要吃亏的。不过现在好了,她这个样子反而更像香韵当年的样子,招人疼,也知道……”
“咳!”老夫人忽然收起笑容,绷着脸瞪儿媳一眼,责备道:“当年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锦羽只是锦羽,谁也不像。”
祁夫人一高兴就说错了话,顿时吓得面色一白,低头认错:“都是儿媳的错,是儿媳不会说话,以后定谨记婆母的教导。”
老夫人看向叶锦羽,叶锦羽保持着一脸无知和平静,微微一笑:“外祖母说的对,在这世上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不是像谁,而是她是谁。”
老夫人的眼睛微微睁大,震惊于她会突然说出这番话,须臾才欣慰地笑起来,拍拍她的手背,“如今锦羽是愈发通透了,你能有如此胸襟,实在难得,定要保持下去。”
“锦羽会的。”叶锦羽用力点头。
饭桌上的氛围在短暂地尴尬和沉重以后,又慢慢恢复了初时地其乐融融。午膳过后,老夫人也该午休了,叶锦羽便起身告辞。
祁夫人送她出府,临走前叶锦羽又安慰对方几句,希望舅母不要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并表示她是在他们膝下长大的,心里对已经记不得面貌的爹娘更多的是怀念和尊敬,对他们才是真真切切的亲情。
祁夫人轻轻摸摸她的头,柔声说道:“舅母不介意,也是我说错了话,明知香韵妹妹是婆母心里的痛,还在她面前提起,难怪婆母会那般生气。好了,快上马车吧,以后没事就多回来看看,婆母最高兴的就是见到你。”
叶锦羽有些意外,不过从她自己的体会来讲,也的确感觉到老夫人每次看到她都很开心。只是刚才老夫人的反应,看着并不像舅母说的那样,她在老夫人眼里看到的只有对香韵这个名字的排斥,但并没有痛苦。
“好,那锦羽就告辞了,舅母也要多注意身体。”叶锦羽向她行了个礼,便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很快驶离祁府,叶锦羽坐在马车里若有所思。
前有大表姐对她父母的事情反应过度,现在又有老夫人不愿提起她的母亲,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难道是因为她父亲身上背负的罪名,又因此牵连了舅舅,所以才不愿提起。还是有别的原因呢?
叶锦羽不愿用恶意的想法去揣测这些关心她的人,所以直到回了侯府,她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索性就先把这件事情放着了。
后天就是她和韫玉见面的时间,她也准备了定情信物,只不过要等明天才能取出来。
不知到时见面会是怎样的场面?凭叶如潋这张脸,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就见光死吧。
还有万一她和韫玉真的是老熟人,突然遇上会不会很尴尬?不对,要是老熟人的话,韫玉听到妙音的名字应该能认出她们的。
可他始终都表现的很正常,好像也不认识她们,她相信他不会在这件事情上说谎。
“算了,不管这些有的没的。”叶锦羽用力拍拍自己的脸,语气激昂地为自己打气,“叶锦羽,不能怂,拿出你当初打全国武术联赛的气势。不就是一个男人嘛,在梦里都能把人拿下,在现实中你肯定也没有问题,加油,加油,加油!”
她双拳紧握,往上一举又重重落下,眼睛里迸发出坚毅又自信的光芒。
不过……
再厉害也抵不过初次见面的印象,她还是先好好拾掇一下自己吧。
叶锦羽点点头,迅速跑过去扒拉衣柜和首饰。
为了能保持一个好的状态,次日她就没有再去陈家练习刺青,只是亲自去取回来定制的东西。
之后就把袭月和文靛叫去卧房,不停地试衣服换发型,足足折腾了大半晌才敲定了明天的装束。
到了傍晚她便去沉阁向侯爷请假,而且她已经想好了说辞,要是侯爷不同意,她就死皮赖脸地使劲磨他。
谁知侯爷连犹豫都没有犹豫,她说去城外上香,他也不多问直接就应了。早知道昨天她回祁家时,侯爷可是询问了好几句,又规定了回来的时间才肯答应的。
侯爷今天是吃错药了吧?
厉隋看着她震惊又不敢多问的表情,在心里偷偷笑了一下,便一本正经地说:“适才本侯已收到瞿蘅的来信,他们已经赶到颂山,山外果然有不少人埋伏。”
“瞿大人带的人够吗?”想到表哥还在山里受苦,叶锦羽便紧张地问道。
“足够,已经清理掉了山外那些人,现在进了山,后续尚不知。”厉隋看着她说:“不过,以瞿蘅的能力,本侯相信他能够顺利救出人。”
叶锦羽点点头,行礼道:“也要多谢侯爷愿意出手相助。”
“与我就不要客气了,明日不是还有事吗,早些回去休息吧。”厉隋微微一笑,摆手说道。
“那锦羽就先行告退了,侯爷也早点歇了吧,好梦!”叶锦羽再行一礼,便脚步轻盈地离开。
厉隋盯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心跳也跟着渐渐变了节奏,明日就要向锦羽坦白了,他想了无数种可能性,但好像没有一种是圆满的。
哎,真没想到他又有为情所困的一天,折磨地他连觉都睡不安稳。
只希望明天能够万事顺利把!
平生第一次为情所困的厉隋,躺在床上,心绪纷乱,干瞪着双眼,想到明日的安排和准备了好几遍的说辞,久久不能入眠。
而隔壁那位即将和他见面的小姑娘,也因为过于兴奋和紧张,情绪难以抒发导致深更半夜还精神抖擞着。
琢磨来琢磨去,干脆下床在屋里练了一套拳法。直至四更天,她终于通过汗水挥发出体内的兴奋因子,倒头就睡。
只是五更天才刚到,她在睡熟中忽然记起今天的约定,蓦地睁眼,叫来凌昭等人准备热水沐浴。
相比之下,那位躺在沉阁卧房的人却是一宿都没有合眼。最后实在躺不下去了,便披上衣服去书房,继续练习自己准备好地那些说辞。
都是他经过反复练习,反复修改才敲定好地一套。他想自己如此有诚意,锦羽又那么喜欢梦里的他,到时候实在不行他就努力示弱,总能激起锦羽一丝丝的心疼吧。
上午辰时刚到,叶锦羽坐在梳妆台前端详自己的妆容,她平时偶尔会画淡妆,而今日的妆容浓淡适宜,据袭月说是时下正流行的桃花妆,配上她特意挑选的妃色高腰襦裙,娇美又清丽。
“果然是颜值即正义啊,叶如潋这张脸长得真是好,不张扬不娇弱,偶尔打扮一下就会让人眼前一亮。”叶锦羽看着看着就忍不住自夸起来。
幸好此刻她身边无人,但夸完以后还是忍不住四处望了望,确定没有丢人才放心。
从侯府去南市,坐马车至少需要半个多时辰,南市里热闹,行人络绎不绝,马车根本挤进不去。再算上她问路寻找醇香楼的时间,前前后后加起来差不多一个时辰。
算完时间,叶锦羽顿觉行程很紧,连早膳都没来得及吃上就坐马车走了。
这次出门她谁也没带,包括平时她一出门就会寸步不离跟着的护卫,今天竟也莫名地没有主动跟来。
叶锦羽奇怪之余又十分欣慰,等马车到了南市入口,她又打发走车夫,独自进去南市。
醇香楼她只去过一次,而南市面积不小,路面也因为各种摊位和私搭乱建变得错综复杂,她边走边找人问路,耗费了半个小时才找到地方。
她进去看了一下,估摸着还有一个时辰才到中午,所以连楼下大堂都不见几桌客人。
伙计见来了客人,马上热情地迎上,“客官您来了,快里面请,您是想在楼下大堂里?还是要个雅间更为清净些。”
叶锦羽轻咳一声,想到韫玉便止不住扬起嘴角,轻声问道:“敢问韫玉公子定的是哪个雅间?”
伙计露出了然的神色,想了一会儿又奇怪地说道:“姑娘,小的记得咱们这里预定出去的雅间,没有您所说的那位韫玉公子,您是不是记错了?”
叶锦羽脸上地笑容有点僵,转而想到可能是自己来早了,韫玉还没有过来订房间吧。
“是这样吗?”她不好意思地对伙计点点头,“约莫是我记错地方了,我再出去找找看,告辞。”
伙计一愣,很快又热情地送人出去。
叶锦羽站在酒楼门口,连续呼吸了几口外面的空气,才渐渐稳住情绪,左右观察几眼,便往右边全是卖小饰物的街道上走去。
时间重新拉回半个时辰以前,厉隋从书房里出来时天色已大亮,洗漱一番才得到叶姑娘辰时就已出门的消息。
他心里猛地一跳,小丫头这么重视他们的约定,不禁让他生出一股心虚和犹豫来。
但这种情绪只是转瞬即逝,他想完全拥有她,迟早都会踏出这一步。为此,他连在醇香楼订房间时也没有用上韫玉的身份,他想借此让锦羽明白,自始至终和她在一起的人都是叫厉隋的人。
半个时辰以后,厉隋屏退左右,独自骑马前往南市。
算算时辰,锦羽应该已经赶到醇香楼了,但只怕她用韫玉这个名字是找不到房间的。如果这个时候他突然出面,锦羽是否能猜到一些……
厉隋忽然感觉周围藏着危险的气息,手上的动作一顿,攸地拉紧缰绳,勒停马。
目光瞬间变得凌厉,迅速向四周看去,此处是明安坊与长晟坊交界处,人烟稀少。前方是高大的牌坊,左右的皆是不见人影的巷子。
一个不知通向何处,一个最终连接着城内的护城河。
明安坊和明陵坊住着的都是楹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街上不见集市,来往人流皆是乘车骑马,路上却是看不到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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