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锦羽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底的狠厉,让叶常慧打了一个寒颤。
这就是她看到叶锦羽送上那么贵重的添妆而不高兴的缘故。本来就是要斗个你死我活的两姐妹,能够真心实意的送上那么贵重的东西?
这东西越是贵重,只能说明,叶锦羽的计谋更可怕。
叶常慧为自己所想的感觉到不寒而栗,她急忙让自己的婢女去找支兰。
而叶锦羽又和周围的小姐们说了一会儿话,这便离开了。
她一边走出门口,思绪回到三天前。
本来打算离开的她,因为在知道这件事情而改变主意。
就在几天前,是她的母亲的忌日,每年的这个时候,她都习惯去祠堂里面诵经念佛。
出嫁的那几年,她就在欧阳家吃斋念佛。回来的这一年,她又经历那么多,跪在祠堂内一说就流泪。
一直哭到深夜,累的睡着了。
却被一些声音给吵醒。
认真一听,才听到是支兰的声音,她过来祭拜娘亲。
这个发现让叶锦羽的心底对支兰的印象好了许多,可是接下来,支兰所说的话,却将叶锦羽心中的恨一瞬间掀到最高点。
支兰拿了一些东西在烧,一边烧一边说道:“冷蕴涵,老爷让我给你烧点纸钱,可是我实在是不甘心啊,你都是我的手下败将了,还要我每年给你烧纸,你何德何能呢。”
叶锦羽气的握紧了双拳。
支兰的话还没有说完,她没有开口,继续听。
“冷蕴涵,你的女儿和你一样的令人厌恶,若不是她命大的话,我早就送她和你团聚了,不过现在也好,她帮慧儿谋取了一个好的姻缘。”支兰说的得意洋洋。
这一刻,叶锦羽很庆幸,自己没有带人进来,也没有让人守在外头,而是自己一个人进来。
只为独自一个人陪伴着娘亲,告诉她,自己准备去做的事情。
这才让她听到支兰的话,并且了解到当年的一些真相,和现在的一些人心。
每年,叶老爷都让支兰给她娘亲烧纸,可是呢,支兰阳奉阴违!在烧纸的时候,说出这些话来。
难怪娘亲一直都卧病在床。
以娘亲的性情,自己的夫君被自己的丫头给抢走了,还整日整日的她的耳边说着一些残忍的话。
娘亲自然是撑不住的。
这就是当年娘亲体弱多病的缘故吧?
叶锦羽气得浑身发抖,不小心碰触到一些什么,发出声响。
正在得意洋洋的支兰,被这个声音吓得不轻,颤抖着声音问了一句:“谁,谁在那里?”
冷蕴涵的牌位让支兰安排在最角落,几乎是贴着墙的,叶锦羽一直坐在蒲团上,和支兰中间有一个很大的贡品台挡住。
支兰自然是看不到叶锦羽的。
听到她惊恐万分的声音,叶锦羽生了吓死这个女人的念头。
干脆从喉咙里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嗬嗬……”
支兰腿一软,坐在了地上,半天都没有办法找到自己的声音。
叶锦羽干脆说道:“支兰……”
支兰一听到喊她的名字,她吓得张开了嘴巴,半天都发不出声音。叶锦羽怕再吓下去会将她给吓死,干脆就不开口了。
听到周围没了声音,支兰瞬身打着哆嗦,更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才好。
半天缓过气来之后,她一咬牙:“冷蕴涵,我不怕你,你活着的时候都斗不过我,死了之后更不可能斗得过我的。”
叶锦羽不开口,周围自然是没有声音。
支兰的精神已经崩溃,不需要叶锦羽去吓唬,她自己就如倒豆子一样,将当年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原来真的是支兰给叶锦羽娘亲下毒,毒杀了主母之后,取而代之,然后自己的孩子也成为了嫡子嫡女。
而每年,支兰都会给冷蕴涵烧一些老道士画的符文,据说这是镇压鬼魂的:“有了这些符文,你一辈子都不可能翻身,你注定要当孤魂野鬼。你出来呀,我不怕你,我有护身符,你来,我打得你魂飞魄散。”
原来支兰在这样的时候还可以露出这样的笑容,是因为觉得自己有恃无恐啊。
叶锦羽死死的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她知道,现在若是出去,支兰不会认罪,她所烧的那些东西,也肯定找不到把柄。
不为别的,光是她有找道士坐镇,叶老爷也不可能看出什么来,说不定,叶老爷压根就是不管的。
她感觉到脸颊上痒痒的,她忍不住的摸了摸,湿哒哒的,原来是自己哭了。
心痛难当。
原来她的娘亲是这样死的,死了之后,还不的安宁。
她好恨啊,恨不得将支兰给杀了,挫骨扬灰!
可是现在不是时候,现在若是出现,无法报仇,还会让支兰有所防范。
待支兰走了之后,叶锦羽等到半夜才出去。
第一件事情,就是放飞厉隋给她的信鸽,告诉他,自己暂时不能走,只说了要报仇,其他一句没有交代。
厉隋没有回。一直到今天。
叶锦羽深呼吸一口气,踏出房门,来到偏院,看着支兰慌慌张张的从远处跑了过来。
不一会儿,这些小姐们就被请出去,只留下支兰和叶常慧两个人。
叶锦羽猜测,他们用的借口,肯定是说,姑娘出嫁,母女两人最后话别。
当初她出嫁,身边根本就没有一个长辈教导她关于成婚的事情,而这些,都是拜支兰所赐。
既然如此,那我就让你的女儿,感受一下对姻缘的绝望。
支兰在叶常慧的闺房待了片刻,这才离开。在长廊下见到站在牡丹花旁边,认真赏花的叶锦羽,她总是觉得大小姐很是不对劲。
“瑜姐儿,你在这里呀。”支兰带着微笑走过去,就算是冲着那贵重的头面,也应该对她笑。
叶锦羽睨了她一眼,二娘这两个字再也喊不出,扯出一抹笑,她什么话都没有说。
支兰见叶锦羽的态度十分不对劲,又走进一步,一脸认真的问:“瑜姐儿对妹妹好,二娘心里知道。”
叶锦羽冷笑:“知道就好,我还有点事情,失陪。”
如此目无尊卑的态度,让支兰心底怒气翻滚。
盯着叶锦羽的背影,咬牙切齿,想着等到女儿嫁过去,和姑爷好好的吹吹枕头风,让她做一个诰命夫人。
到时候,想要叶锦羽死,就算是老爷也不能说什么。
叶锦羽此刻跪在她娘亲的灵位面前,默默的念着经文,她要靠着这个方式来让自己冷静下来。
要报仇必须要冷静,否则不光是惊动了敌人,还会让自己失去分寸。
好像今天那样的行为是不能要的,不能让支兰有所察觉,她必须要让支兰她两母女相信,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是真心将他们当做是自己人的。
“娘。”
光是喊了一声,就已经泣不成声。
祠堂的门口,多了一个人影,安安静静的站着,和前院的热闹完全不一样。
很快,门口传来迎亲的队伍的声音。
敲锣打鼓,很是热闹,将祠堂里的声音全部掩盖。
厉隋皱眉。
没错,站在祠堂外面的人,就是厉隋没有错,他收到了飞鸽传书了,只是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当时人不在京都内。
本来就是出去安排两人落脚后的事情,谁知道这一来一回,事情就发生了变故。
叶锦羽要留下。
他自然会跟着留下,可是,他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从来没有想到,会看到悲伤哭泣的叶锦羽,这个女人,在当初最艰难的时候都不曾像现在这样哭泣。
他再也无法忍耐,走了进去。
身后的光亮突然被挡住,叶锦羽回头,对上从逆光中走来的男人,这个男人很是伟岸,这个身影几乎将她给包围在中间。
“锦娘。”
他开口。
叶锦羽一听到这个声音,心底狠狠的一颤,眼泪瞬间涌上来。
“你……回来了?”
“对,我回来了,没有人会欺负你了。”原来叶锦羽知道他离开。
只是心底对他还是很介意的,在她最难受的时候,没有陪伴在她的身边。
她以为,那封飞鸽传书后,他就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原来并不会。
他其实也不是将她当做最重要的,当初的傻子沈子轻,将锦娘当做全部,只为她的开心而开心,为她的伤心而伤心。
而现在的厉隋,已经没有了那样的想法,她对他来说,可有可无了吧。
“抱歉,我不是想哭的,你可以将我放开。”转念之间,她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
对于叶锦羽来说,靠谁都不可靠,还是靠自己吧。
对她突然表现出来的冷漠,厉隋皱眉。
心里猜测,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让她又变得那么冷漠,,连自己都靠近不了她。
厉隋所想到的,是叶家人。
“发生什么事情了?”厉隋问。
叶锦羽摇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都是陈年旧事。”
她不愿意说。
为自己的这个发现,厉隋的心底像是被人掐住一样的难受。
“锦娘,你看着我!”厉隋将她的双肩给握着,让她正视自己的眼睛。
叶锦羽满脑子都是懵的,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面对厉隋。
这个男人的眼眸像是可以看透一切,对上他的眼眸,她无法继续隐藏自己的心事。
她不愿意将他卷入自己的仇恨当中。
她的迟疑,让厉隋很是难受:“若是你不信任厉隋,你当我是沈子轻可好?”
沈子轻?
叶锦羽觉得好笑,这个男人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沈子轻是她的光,可是,这一道光已经被黑暗所笼罩,找寻不到,她不愿意一辈子都在黑暗中。
而那些曾经欠了她的,都给她一起进入到黑暗当中去。
“你笑什么?”厉隋盯着叶锦羽的笑容,心底渐渐的有些冰冷。
叶锦羽摇头:“我只是觉得好笑而已。”
不管是什么事情觉得好笑,都不应该是这个时候,厉隋咬着牙,盯着眼前的女人。
“锦娘,你别这样。”
“你看看你,是一个世子爷,为何要和我说这样的话,别这样是哪样?我不闹,我也不吵。你还要我如何?”叶锦羽问。
是呀,还要她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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