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两声,叶锦羽推开了丑奴儿,“一本正经”,说:“上下有别,再者,男女授受不亲,这般亲昵不好,再换一个。”
挽了飘荡的发丝,丑奴儿露出了那无人在意,却已发红的耳根,虚挽着叶锦羽的胳膊,“那我以后,就叫你公子好了。”
柔媚的语调,霎时让叶锦羽红了脸,侧过头,他轻轻地抽手,“随你吧。”自己却是愣住了。
一旁,丑奴儿笑了,笑的灿烂,一如当时,如有馨香缕缕。
趁叶锦羽尚在发愣,丑奴儿露出了狡黠的笑容,拉着他来到一处街边的楼馆,刚才,丑奴儿便觉得此处的吃食美味。
在店小二接连两声的“欢迎”中,叶锦羽这才清醒,看着四周,又看了看桌旁的丑奴儿,“饿了?”得人点头回应。
还未招手,唤来小二,不经意间,却来了位不速之客。
“嘭!”一把长刀砸到了他们这桌,那刀尚未出鞘,却已给人极大的压迫感。刀鞘上面镶嵌着零零散散的几块宝石,蓝蓝绿绿,泛着幽光。
来者,咄咄逼人!
只见那厮挑起丑奴儿的下巴,口吻轻佻,“小妞儿,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身体开始瑟缩,现在的丑奴儿一如刚才,在薛府前,眼里充满惊恐,手脚霎时冰凉。
推开那人的手,丑奴儿立马躲到了叶锦羽的身后。原本不甚在意这位“殿下”的薛府中人,也把目光投向了叶锦羽。
“哟!这不是从前的太子殿下吗?”
叶锦羽低下头,以躲避那来自四面八方惊疑的目光,“你大胆!”说着,叶锦羽握紧了拳头。
俗话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对于日渐嚣张的薛家子弟,叶锦羽的一句话语,还远不足以让他们后退,反倒助长那人的气焰。
又轻薄地挑起叶锦羽的下巴,叶锦羽正要反抗,却被那薛家公子紧紧捏住,示之于众。
“看看!这就是那老皇帝为我大周选的皇储,这般模样,反倒像极了青楼里的娈童,何以服众?”说完,那人便笑了起来,笑声猖狂。
叶锦羽身后,丑奴儿见他这般受辱,当即红了脸庞,身体却又窝囊,使不上一丝力气——在那人面前,丑奴儿还是那般弱小。
用力地推开那人的手,叶锦羽拉住丑奴儿,便欲远离这是非之地。可刚一转身,便被那人不依不饶地按住了肩头。
“殿下这么快就要走?”那人眯着眼睛,眼里满是自以为是的狡黠。
愤慨,回身又是一掌,叶锦羽将丑奴儿拉扯至身后,而与那嚣张之人面对面。
“我最后提醒你一遍,不要惹我!”指着那人鼻子,叶锦羽放出了狠话。
趁那人怔住,不愿惹事生非的叶锦羽拉着丑奴儿便要离开。
还没走出五步,只听得缓过神来的那人在身后大喊,“我大周堂堂亲王,身边竟会带个放荡的娼妓,怕是以备不时之需吧?”
人群拥挤,大批围观的群众听罢立即都涌了上来,围住叶锦羽,试图将其看穿。
面色阴沉,叶锦羽缓缓回身,死盯那人,言辞冷冽,“你胡说什么?”
可在他身后,不争气的丑奴儿正浑身颤抖,冰凉的手,没有了一丝温度。
“两年前,可是小爷我亲手将这勾引我的娼妓送进那地牢,怎会不识呢?对吧,丑奴儿?”眼神玩味,再次相逢,本不在那人意料之中。不曾想,这次不仅逮住了这女子,更可以借此羞辱一番叶锦羽。
念及于此,那薛家公子便十分快意。
弯腰、拱手,大庭广众之下,朗朗乾坤之间,那人声音如洪钟,振振有辞,“诸位,在下曾听那狱卒言语,说这娼妓人至监狱,依旧不改那放荡本性,竟是在狱中做起那肮脏的营生。我想,我们的王爷定是被这妖女蛊惑,德行有失,才会被英明的先帝废除太子之位。”
“没曾想,这叶王爷执迷不悟,反而越陷越深,若有朝一日被这妖女教唆,为祸天下,那便是吾等灭顶之灾。”
“不如,我们现在就将这妖女扭打至官府,交与那大理寺丞审判?”
话音刚落,人潮之中便是呼声高涨,众人叫嚣着“光明正义”,蜂拥而上,势要将丑奴儿交与大理寺。
心中焦急,叶锦羽气的全身发抖,大喝一声,“我看谁敢上前抓人!”
百姓一怔,再看叶锦羽,他已红了眼眶,正对着民众。而他身后,随着一声“噗通”,丑奴儿给那薛家公子跪下,磕了个头,声音发颤,“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
那人一脸迷惑,“什么叫我不肯放过你,而是你这贱人勾引皇室,妄图祸国殃民!”
蜷缩在地,丑奴儿未曾抬头,可是人人都能听见她的哭声,呼吸急促,连带着叶锦羽都感到上气不接下气。
怒而转身,叶锦羽指着那人,“你别给我太过了!”
轻蔑一笑,只听得一声轻音,“大人已然魔怔——”
那人只顾叹息,可四遭的百姓已然听懂了意思,一拥而上,势头,比刚才来的更猛。
“叶王爷已然被这妖女迷惑,让吾等替天行道,灭了妖女!”
“灭了妖女!”人群应和。
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得意的薛家子弟,叶锦羽没有多语,牵起丑奴儿,便是纵身一跃。施展“莲华”,向人群外逃去。
“大家快追!不然定是后患无穷!”薛家公子大叫,随后自己也迈着自己的步伐,朝叶锦羽与丑奴儿追去。
目测自己与他们相聚不远,那薛家公子便又开始打起心中的盘算,“若此番操作得当,不仅能让我名声远扬,为日后族长候选人打下基础。还能将那娘们暗中收为小妾,真是一举两得!”
步步莲花,在耀眼的白光里,叶锦羽逐渐消失了踪影。不会武功的凡人,看着天上如神仙般腾跃于屋檐间的叶锦羽,个个呆了神,发现自己追不上了。
至于刚才的故事,便成为这饭后的谈资,日后坊间的传闻,在人们的脑海中越来越模糊。
可叶锦羽和那薛家子弟的恩怨尚未完结,可此事的影响将一直停留在叶锦羽的心间,直至永远!
跨过一间间民舍,叶锦羽早已是汗流浃背。在他怀中,丑奴儿瑟缩成一团。尽管自己很轻,可丑奴儿还是尽可能让自己更轻,她怕连累厉俊辞,她更怕叶锦羽为自己而受伤。
“没事吧?”途中,叶锦羽尽量抽空,询问丑奴儿的情况。
虽然丑奴儿的额头已然红肿,但她还是轻声说了句“无碍”。
大约跑出了一里地,二人来到了城边。这里人少,但那远方的喧嚣依旧将安宁的此方波及,惊扰了此地的百姓
拐进小巷,靠着年久失修的旧墙,梨花带雨的丑奴儿紧紧地抱住了叶锦羽的腰际,“都是我的错。”
轻轻地抚摸着丑奴儿的后背,下巴蹭着她的头,叶锦羽眼里却没再闪烁着泪光,只是微微发红。
“大人现在就忍不住了吗?”
令人作呕的声音,叶锦羽牵住丑奴儿便往那声音的反方向走去,淡漠地留下一句,“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一愣,回眸,丑奴儿停了下来。在她的手腕处,还有一只手,是那薛家公子的。
“请把你的手放下!”一向和善的叶锦羽,此时也没了好脾气。
不以为然,那人反而故作一幅挑衅的姿态,“就不。”
叶锦羽:“我对你可没什么耐心。”
“那还是殿下被这妖女鬼迷心窍的缘故。”话音未落,只听得一声脆响。
当叶锦羽回过神来,丑奴儿的右脸已然浮现出一个红红的手印。
“欺人太甚!”一声怒喝,配合莲华步,叶锦羽瞬息便挪到了薛家公子的身前,“啪”的一声,回敬那人。
嘴角溢血,那薛家子弟从未受过这般耻辱,目光冷冽,至此,他也算是动了肝火,“自以为是的东西,也不看看厉晨暮那狗贼什么下场?”
“没有当今圣上的庇护,你叶锦羽,连条狗都不如!”
又是一掌,那公子哥儿的脸上已然是起了一个肿包,恼羞成怒,他施展起他薛家的武功便要还手。
一拳!叶锦羽向后点了三步,右手朝前,随时准备格挡;左手备后,轻轻地推开丑奴儿。
一击没中,那公子哥儿紧接便是一腿,力大势沉,踢碎了周遭的老墙。
“你只会躲吗?”出言不逊,可动作却依旧是那杀人的功夫。那公子哥儿年轻,估摸才二十出头,马上准备入朝为官的样子,不出意外,过个几年,他也是大周可挡一面的小将。
薛家自薛老将军起便是公认的将门。其中,薛家的弓法和枪法,更是朝中诸多武将梦寐以求的密典。
只不过,这战场上的杀人技,怎比得过武林中人的招式。
脚尖点地,不断后退,叶锦羽此刻如燕身轻;左一掌刀,右一横扫,那薛家子弟的武功尽数扑了空。
不怕硬碰硬,就恼白费力。那公子哥儿眼瞧红了眼睛,不管不顾,甚至抽出了那从刚才店中至今尚未抽出的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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