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陆岳池话没说话就感觉自己被自己打了一次脸,一下沉默了。
陈星乘胜追击,说道:“就一开始,他就不知道从哪儿搞到了我的号要加我,跟我聊七聊八,说什么要我带他来见你,那我不是知道你帮了他么,那我就没多想,就刚刚,你干个啥他跑得比兔子还快,就刚刚还瞎碰,然后我就细致观察了一下,就刚刚……”
“就刚刚怎么?”
“就刚刚他一双眼睛一直盯你身上,我都感觉人瘆得慌。”
陆岳池觉得身上一阵恶寒,说道:“靠,你这么一说搞得我也觉得瘆得慌。”
陈星赶紧添了一嘴,说道:“那也就是我一个人觉得,兴许人家也是关心你,不过吧,咱们长点心就成,别真让他给那啥了。”
陆岳池深吸了一口气,一下子还没接受这个设定,这他妈就很魔幻,接着陈星的话说:“那我肯定不能喜欢男的,你看我这样儿那是个搞基的样子么?”
“不是,追我哥的女生那是从咱们这排到了太平洋里去,能跟他一般那啥么?”
“行行行,差不多得了,以后我注意就行,你也别嚷嚷,别弄的尴尬。”陆岳池说完就听到了外头的大广播开始播报,让人运动员都快点过去,陆岳池跟陈星小跑着就要过去,到的时候正好赶上登记。
跳高决赛,陆岳池和陈星都得上,站在队伍最末端更方便看到大本营的情况,其实刚刚陈星跟自己说的东西自己没什么特别大的感觉,毕竟今天的烦躁并不是来自姜临,而是——
家长来来往往了好几拨这几拨里头偏偏就没有言野。
陆岳池觉得自己现在就跟被猴耍了似的生气,等轮到他上场的时候彻底爆发了。
眼看着一群人上前去调高度,陆岳池冷冷说道:“别调了,先试一下一米八五。”
这话说得狂,能听到这一块有人吸冷气的声音。
议论声更是不绝于耳,秦西此地人杰地灵,为社会培养出众多小混混和毒瘤人士,头一回儿遇到说话这么狂的,就一运动会,还真把这个当奥运会了不成?
裁判过来打圆场,说道:“同学,你要这么弄那就是破坏规则,大家都在同一起跑线上。”
“那你就当我比他们都厉害吧。”
陆岳池知道这个不对,可是心里就是有无名火,自己以前最多能跳个一米七五,就这样肯定也能是第一名,就之前那么练还不就是希望有人来看看吗?
没人看就直接拉倒,要能跳过去就跳,跳不过去那也没什么心理负担。
陆岳池继续说道:“我就跳这一次,能跳过那肯定是第一,跳不过您就当我压根就没参赛就行,我没什么意见。”
“那行。”裁判往回吼了一句,“听他的,调高。”
陆岳池直接把套在身上的卫衣给脱了,因为动作牵拉起衣摆露出了一截腰线。
怎么说呢,这和别的男生差不多,又感觉差很多,就特细特白,关键是上头还裹着肌肉,陈星一拍脑袋,想到了那个词儿,阳刚与阴柔并存,美丽他就是不分性别。
陆岳池深呼吸几口气就要往前冲,不觉得这是拿自己泄愤,今儿还有晚自习,陆岳池想逃了,就想回去问一句他他妈的怎么不来。
特憋屈。
这不是他答应好了的事么?
临跑之前陆岳池还是不死心往大本营看了一眼,那儿坐着班上写通讯稿的人,有姜临他们一伙,还有在那儿吃吃喝喝聊天的人,就是没有自己等着的人。
亲个屁。
陆岳池都想把当初那个能产生他是自己亲人的念头的自己给一巴掌拍死。
起风了。
陆岳池站在原地把发圈叼在嘴里把自己的头发都给拢起来,头发扎紧实了做了个起跑势,下一秒就要往外冲。
还是不死心。
陆岳池觉得自己现在特多愁善感,那就是被言野给养娇了。
陆岳池偏头往大本营看了一眼,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那儿不是站了个人了吗,怎么就跟变戏法似的,前一秒还没看见他现在就看见了?
言野站在大本营最前方,一只手攀在拦网上,对着自己比了个嘴型。
陆岳池觉得自己鼻头发酸,眼泪都快飙出来了,自己近视他不知道?要说好话那怎么不早说?
到底转头又面向了裁判,说道:“对不起,我一下没准备好,再来一次,就一次。”
才说完,陆岳池就回到了原地开始助跑,一个翻身直接跳过了悬在上头的杆子。
好像是一不小心碰到了?
不然在自己的视角里头那个杆子在不停地晃着呢?
陆岳池躺在软垫子上一时半会儿不想起来,阳光有那么一丢丢的刺眼,陆岳池用手挡了挡,好在的是那根杆子没掉。
“我操?这他妈是人的腰?我他妈看着他都快在上面对折了!”
“别看人家折不折了,你想想你该怎么跳吧?要不你也上去直接说,爷直接跳两米,看见没,那儿坐着的一排女生,之后尖叫全部属于你。”
“得了吧。”
陈星那还能管自己跳不跳,直接就要往陆岳池身上扑,结果被人给用手推开了。
陆岳池心情明媚了,把陈星推开之后伸手,小声说道:“扶我一把,扭着了。”
“要您装逼,这他妈的就是装逼的代价。”陈星话是这么说,人还是特自觉地蹲在了一边,说道:“要不我背您?”
“别,那显得我有点怂,扶我起来就行,麻利点儿。”
陆岳池让人给拉了起来,说腰疼那是真疼,总觉得自己里头的骨头跟错位了似的,那是一米八,能是说跳过就跳过的吗?
陆岳池一手让陈星给牵着,另一只手就在自己腰上揉揉,跟裁判打了招呼之后就颤巍巍往外走,言野早就在出口等着,二话没说接手了陆岳池这个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