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青岩帝君一路参观式的登上了第七层寝殿,段宏只觉得自己是开了眼,得以参观一次青岩帝宫,哪怕是死了也值了吧。
“帝君,您真是千古帝君,连宫殿气势恢宏啊。”段宏心里想的是,要是自己能在这样的宫殿里住上几日,怕是立即就被贬谪了也心甘情愿啊,在人间的时候生活充满了杀戮,游走江湖,常常是某个破庙和衣而卧,住上一个驿馆客栈已经是好些的条件了。
住进除戾使玄宫之时,他还真的觉得那是神上神的生活,除了里面萧条点,穷点,还真不破败,神有不同于人,处处要用钱,这里不用钱,也无处花钱,还有那么个玄宫可住,日子也是舒坦,
可现在和青岩帝君的这七层宫殿相比,段宏只觉得自己那个小小的除戾使玄宫是个猪窝,就像是一个草屋比上豪宅,是碾压程度的落败。
青岩帝君示意了一下大大的带着金色帷幔的床榻,问道:“够大吗?”
段宏不明所以,点点头:“够大啊,帝君,一个人住不要太贪心,你这榻子,怕是睡上十几个人都不挤吧?”
青岩帝君没有说话,只是“嗯”了一声,随手拂去,榻上多了一层金丝软垫,让这个床看起来更加舒服了,他又问道:“躺一下,看舒不舒服。”
娘娘个腿儿……
段宏心里有些来气,看不出来这青岩帝君还这么爱显摆呢,展示他的床榻够大够好就算了,还要展示他的柔软,怎么他躺一下就能归他吗?
心里想着的终究不敢说出来,不过,不躺白不躺嘛,哪个三生有幸,十世积德行善的能得以躺一下青岩帝君的床榻啊?他段宏算是功德圆满了,就躺他一躺,于是三步并两步,一跃而起,砸在床榻上,有了金丝软垫,床榻出奇地软,还真挺舒服的。
段宏撒野似的在床榻上翻滚了几圈,坐起来:“帝君,你这床榻真不错。”
青岩帝君嘴角似乎是带上了些笑意:“你还满意?”
这话说的,他满意算什么啊?有些懵的段宏是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僵硬地盯了青岩帝君一会儿,看着青岩帝君抿唇靠近自己,越凑越近,这张好看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气息逐渐变得温热。
他不自觉地向后仰,怕忽然躺下,又慌忙用手撑着身后的床榻,而青岩帝君的双手放在段宏的身体两侧,几乎就是欺身快压上他了。
“帝君……你这是要在此谋杀吗?”段宏望着青岩帝君的眼神,那个眼神他似乎有点熟悉,又有点不一样,他见过这样的眼神,像是那种狼在捕捉猎物时那种抱着的必杀的野性眼神。
不,却又不完全相同,青岩帝君的眼神里既带着些段宏以为的“杀气”,但要杀一个人,又怎么会两眼含着一些温情脉脉?
段宏此前一生都在杀戮和警惕,人间走一遭,虽说被称为杀神,但却过得不曾有过半点暖意,他读不懂青岩帝君眼神里的温情,就像是他也从未读懂过人世间的的七情六欲,见过了,却从未体验过。
他不懂,所以回应青岩帝君的就是警惕又带了些凶狠的眼神:“帝君……我一除戾使死在你的青岩帝宫,你可脱不了干系。”
“本君杀死一个除戾使……”青岩帝君唇角微扬:“不过是神域里要换下一个除戾使了。”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青岩帝君是最强最有钱的,七层宫殿,是三界之最了
☆、蟠桃盛宴
在段宏的精神紧张到了极点,脑子中疯狂在想一旦遇到了比自己强大的敌人要想杀自己,应该用什么方法反杀,想了半天,段宏觉得没戏。
在人间自己就是杀神,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是天下第一了,就算遇到功夫在自己之上的,那也是凤毛麟角,寥寥无几,那个时候遇到比自己稍微强一些的人,他可以想着如何出其不意,反而杀之。
但现在面对的这个人,不,是这个神,已经达到了他望尘莫及的地步,任凭自己当年是如何在人间一骑绝尘,如今到了他的面前,只能是云泥之别,他如何能从这样一个轻而易举就可以把自己的脖子给扭断的人手里逃脱呢?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段宏松了一口气,背后撑着的手一松,躺到了榻上:“帝君,您要杀我,我可是无力抵抗,下手的时候轻一点,让我有个好死。”
青岩帝君慢慢起身,吐出一句段宏绝对不敢相信的话:“既然觉得这里舒服,搬过来与本君同住。”
“啊!?”段宏长大嘴巴,从榻上弹下来“我可以过来住?!”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这不正是应了段宏的心意吗?这七层宝殿住上一段时间,那简直就是天下独尊的快乐生活啊!
青岩帝君转身向外走:“怎么,不愿意?”
“不不不……愿意愿意!我当然愿意了!”
当天段宏就回自己的除戾使玄宫,他也没什么家当,除戾使玄宫除了这么个玄宫以外,可以说是一贫如洗,他只扛了自己的大砍刀就彻底搬到了青岩帝宫住下了。
……
蟠桃宴当日,天光异彩,神域之门大开,迎接四方客人,魔域贵客、四海龙王、各异族统领纷纷入神域参宴,众有头有脸的神将仙官,星君帝君,也都入席而坐。
各位贵客远道而来,是赴这蟠桃盛宴,得了神域的招待,自然不能空手而来,还是要礼尚往来,献上厚礼的。
来自天下四方的宝物,也在这一日涌入神域,其中以魔主孟不凡带来的青玉美酒壶最为珍贵,这青玉美酒壶是当年女娲补天的五彩石碎块落入青丘山后所化,后历经转折,到了孟不凡的手里,此酒壶能不断生出美酒,空了即会自行生满佳酿。
神主大人还未现身,魔主大人孟不凡带着易浮生入席,高位上座,青岩帝君带着段宏姗姗来迟,直与他们二人坐在同一桌上。
至此,易浮生和段宏总算是见上一面了,二人见面也不敢甚为热络,生怕被人看出端倪,只是私下眼神示意,得空要找个机会单独聊聊。
“我说不凡啊,你还真是气煞我也,你这青玉美酒壶我当年可是无论怎么跟你要,你都视若珍宝不肯给我,如今可倒好,作为大礼送来了,你怎么舍得了呢?”青岩帝君颇为异议,当初他可是跟孟不凡讨要了好久,孟不凡可绝是不给,这次见到孟不凡带着青玉美酒壶来了,心中便是想着无论如何也得将这青玉美酒壶收入囊中。
孟不凡低头一笑,用这青玉美酒壶给青岩帝君和段宏添了酒:“青岩,你可别觊觎我这青玉美酒壶,我这好壶可是要专门献给罗生的。”
这是段宏第一次听到有人直呼神主大人的名字――罗生。
青岩帝君在神域地位几乎要和神主大人平起平坐了,但终究神域只有一个主,青岩帝君无论如何还是要给神主大人半分薄面,平日里倒也不会直呼其名。
但这个魔主大人似乎天不怕地不怕,直接称呼神主本名罗生,恐怕神魔两域,也只有他敢这么称呼了。
青岩帝君脸色一变,带着一丝戏谑的“恼火”:“哼,我才是你的好友,你倒好,好东西不留给我,一个劲儿地往神主那儿给,你再这样下去,我可要同你绝交了。”
孟不凡指尖一指青岩帝君:“你瞅你那小气劲儿,咱俩这交情,我魔域的什么宝贝不是你的?这一个破酒壶你倒争抢上了,要抢是吧,打赢了就给你。”
话语间,孟不凡手托青玉美酒壶,已经抽身入云,消失在云端,只见青岩帝君拂袖离席,追赶而去,怕是又不知道要在何处大打一番了。
这下可好了,段宏和易浮生总算是有机会单独说说话了,二人把这段时间互替对方的经历都说上一遍,这才发觉似乎倒也没生出什么太大的事端。
“这么说来,你现在不在除戾使玄宫住,而是搬去与青岩帝君同住?”易浮生听来有些放心了:“你能在神域得青岩帝君庇佑,我也安心不少。”
“说实在的,我当真有些舍不得那青岩帝宫,你是不知道,足足七层,每一层都放置着不少宝物,我都看得眼花缭乱。”段宏说得眉飞色舞,易浮生在对面听得唇角带笑:“既是如此,我们便暂时不换回来了,魔主大人身上血煞未解,总是带这些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