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是对我这么好。”孟不凡挑起易浮生的下巴,在他的唇上印上一吻,反复地强调:“浮生,我爱你。”
“我感受到了,孟郎,我也爱你。”
“浮生,我再也不会做伤害你的事情,以后我们要一直在一起,给我个机会,让我永远陪在你身边,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
他总是那么没有安全感,好像自己随时都会离开他一样,易浮生很难得的主动,勾住了孟不凡的脖子,踮脚也碰了碰他的唇上:“我答应你,以后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我不会离开你。”
轻轻的一吻逐渐转化为欲望的交织,两个人在无声的交换爱意,直到在榻上,孟不凡将易浮生散乱的发丝轻轻拢到他的身后。
“浮生,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可以吗?”
“可以。”
爱易浮生这件事情,只要得到易浮生的首肯,那就是孟不凡最大的幸运,他知道自己欺骗了易浮生,没有偶遇,没有巧合,有的只是自己处心积虑地要出现在他身边,有的只是自己想要执着抓住的那原本该消散的爱。
他们彼此真心,如戏水的鸳鸯一样纠缠着彼此,白雪遇到了升温的感情,也会变得像外面的红绸一样红得发烫,燃烧着自己,灼烧着对方,想要把对方完完全全揉进自己的骨子里。
呼出的气息在屋子里起了雾,他们在天寒地冻的这个冬天,拥有了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家,也极致疯狂,拥有了彼此。
入了夜,他们两个才睡醒,从中午到深夜,榻上的褥子皱皱巴巴,孟不凡还在睡梦中,易浮生先醒了过来,披上衣服,腿上有些发酸,起身去撕了块红布,走到门口,打开门的时候一股寒风吹了进来,他冷得打了个哆嗦。
外面已经厚厚地覆盖了一层雪,冰天雪地,手里的红绸显得格外热情,他回头看了看孟不凡,怕他冷着,赶紧将红绸系在门上,便关上了。
原来,终究是逃不掉他的。
在一次又一次疯狂的欢愉之中,曾经的记忆清晰起来,他不记得自己曾经在哪里,不记得孟不凡真实身份是什么,却记得在承欢孟不凡之下时,那记忆碎片中黑衣男子揭下面具,正是孟不凡的脸。
☆、浮生若梦
孟郎,你一直担心的我会和你分开,是因为你我曾经就相识吗?是因为我记忆中的痛苦是你带给我的吗?
我曾经是因为那样,所以逃离了你,以至于我不记得我自己曾经是什么样的人,更不记得那些痛苦的记忆。
可是为什么,当我将自己完完全全交给你的时候,我却并没有觉得我很恨你,反而即使记忆越来越清晰,我还是不由自主地越来越爱你。
即使那些记忆是真的,我也不会离开你的,因为我很清楚,那些是过去,而此时此刻,现在在我身边陪伴我,照顾我的你,是我心中深爱的你,我不能用过去的过错来折磨你和我,对吗?
大手从背后抱住易浮生纤细的腰肢,孟不凡将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孟不凡的身上还是很烫,下巴触碰到易浮生脖子上的皮肤时,还是会让易浮生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灼烧感。
孟不凡的声音略微沙哑,混着他独有的磁性嗓音,听着那么诱人:“别站在门口,别冻着了,睡得还好吗?会痛吗?”
他的连连发问让易浮生把刚刚胡思乱想的事情全都抛下,身体向后倚,靠在孟不凡的怀里:“真的会有点痛,但我睡得很好,有你在,我就很安心。”
身后的孟不凡沉默了,见他没了声音,易浮生转过身来凝视着他:“怎么了?为什么看起来不开心?”
孟不凡将易浮生抱进怀里,让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浮生,现在,你还爱我吗?”
他真的很怕,很怕睡了一觉,睁开眼睛的时候,易浮生会想起来曾经发生的一切,然后就彻底不爱自己了,当他醒过来,看到自己身边空空如也,就一下子想到了易浮生离开魔域后的每一寸光阴,没有易浮生,他真的很难熬。
易浮生轻轻地回拥孟不凡,想用这种方法给他一些安全感,安抚他不安的心:“我爱你,孟郎。”
这一句,真的比什么都重要,孟不凡抱着易浮生更紧了一些。
真好,今天,他还爱他。
大年初一,下下停停的雪终于彻底停了,地上的积雪也已经到了小腿肚那么高,整个大地银装素裹,像是天公故意要洗净所有阴霾。
易浮生睡得很沉,醒来的时候又是日上三竿了,孟不凡不在屋里,不知道去哪儿了,他穿戴好衣服,披上了大红色的斗篷推开门,这一推开,眼前的景象让他呆住了。
门前的雪都被扫干净了,院子中央立着一个大雪人,歪歪扭扭地用黑墨汁画了眼睛、鼻子和嘴巴,脖子上还围上了一条红绸,它胖胖的,看起来憨憨的,好生可爱。
易浮生走到院子里,目光四处寻找孟不凡,却没有找到,直到走近雪人,孟不凡从雪人背后跳出来,搂过易浮生就给了他一个长长又缠绵的吻。
直吻得易浮生有些喘不过来气才松开他,指腹摩擦着易浮生红肿的唇,然后搂着他指着雪人问道:“浮生,我给你堆的雪人,好不好看?”
“好看。”易浮生不紧不慢地替孟不凡捋好因为扫雪堆雪人而有些发乱的头发,然后捧着他的脸道:“像你一样好看。”
“啊?”孟不凡一噘嘴,赶紧摇头:“怎么能像我呢?我可不像它,我肚子哪有那么大,脖子哪有那么粗?我也没像它那么鼻歪眼斜吧?”
易浮生没说什么,孟不凡自己倒是把自己堆的雪人的缺点一一说了个便,逗得易浮生咯咯直笑。
“好啦。”孟不凡在易浮生的腰间掐了一把:“你自己休息一会儿,我去做饭。”
孟不凡往厨房去,易浮生就跟在他身后,直到孟不凡回头把他挡在厨房门外,他才小声说了句:“我帮你。”
这句话多少有点心虚了,孟不凡可是说过,太阳绝对不会从西边升起来,鱼离了水绝对不会活得久,易浮生做饭绝对不会好吃。
下厨房这种事情,绝对不能让易浮生来做,因为很容易就获得了几盘难吃到连街上的小狗都吃不下去的菜。
所以易浮生就被孟不凡握着双肩给推了出来:“你快些去休息吧,读书,写字,画画,或者跟雪人玩一会儿,随便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厨房交给我,快去吧。”
易浮生怀疑他就是在暗示自己做饭太难吃了,可却又不能反驳他,因为这是事实,所以只好听他的话,乖乖回到雪人面前,望着这歪歪扭扭的五官,决定描上几笔,修正一点。
他精心地给雪人画好五官,雪人就变得更加可爱端正了,这次不是雪人孟不凡,就当是雪人易浮生好了。
他微微侧身,在巨大的雪人身后,看到了站在雪人身后的陌生男子,冰天雪地里,他只穿了一件单衣,但似乎他并不觉得冷。
这个人看上去……好眼熟,可易浮生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他是谁,这个人是存在于他过去的记忆里吗?是自曾经相识的友人吗?
“这位公子,这么冷的天,你为什么在我家门口站着呢?今天是大年初一,你不回家和家人过节吗?”易浮生向他走了几步,看他望着自己颤抖,以为他是冷,便想要回身去给他拿一件保暖的斗篷。
但,手腕被那人狠狠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