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成病娇暴君后我渣了他 第79章
徐向文似乎心情激荡,冲着身边老仆大喝一声:“拿酒来!”
那老仆神情为难:“老爷,少爷说了您不能......”
“他是老子我是老子?”徐向文眼睛一蹬,“还不快去!”
老仆无奈,只得起身取酒。
“见笑了,”徐向文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有些话没点酒我也说不出来。”
“将军自便。”燕梨道。
老仆很快端上酒来,小气地只倒了一小盅:“老爷,可不能在多了。”
“你这老东西。”徐向文不满地嘀咕一声,端起酒杯珍惜地抿了一口。
“陛下不是个爱与人诉苦的,但那一年,唉。”他忍不住又抿了一口酒,“有整整一年的时间,陛下都不在湖州,他把周边都走遍了,也没找到你。”
“陛下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瘦得脱相了,他没有多说什么,但从此开始联系起义军。”
“他是战场上的天才。”徐向文又赞了一句,“几乎可以说是所向披靡,战无不胜,陛下很快就有了越来越大的领地,越来越多的下属。”
“权力大了,难免人心浮动。”他忽然问燕梨,“姑娘还记得魏乾哲吗?”
燕梨心一颤:“是和陛下一起从燕府出来的那个魏乾哲吗?”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魏乾哲就是当初燕府收养的那两百个孤儿的其中之一,而燕梨能记住他,是因为他是和顾珩关系最好的一个。
“我好像再也没见过他......”燕梨越说越心惊,她回来之后与顾珩之间的事情就已经耗尽了她的心神,自然忽略掉了这个并不熟悉的角色。
“他想杀了陛下夺权,但是被陛下杀了。”徐向文淡淡道。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其中却蕴含着无尽的腥风血雨。
“这不是一条好走的路。”徐向文一口气喝光了杯中仅剩的酒,“加害他的、背叛他的人太多了,他一一杀过去,脚下的白骨越来越多。”
“人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会恐惧、恶心,可杀得越多,也就越麻木了。到最后,杀人和踩死一只蚂蚁也没有什么区别了。”徐向文苦笑,“陛下到最后就......”
“老夫一直希望有人能劝一劝陛下,可是陛下身边已经没有亲近的人了。”他叹了口气,“我也不是。我说是陛下的师父,但也只是教了教他拳脚兵法,并没有怎么聊过。而且我很快就没有东西可以教他了。”
“老夫知道,在陛下心中最重要的一直都是姑娘你。”徐向文也不看她,抚着酒杯重重地叹气,“那些年陛下每攻克一座城池,第一件事情就是暗中找你。”
“陛下那人像画得,像得都渗人。”徐向文摸了摸小臂。
“人像?”燕梨咬重了这个字眼。
“是啊,”徐向文有些奇怪地看她一眼,“陛下画得你的画像。”
燕梨失神,阿珩他明明......最不擅作画。
她眼中水光一闪而逝:“我知道了。”
“姑娘知道就好。”徐向文欣慰道,“姑娘可能会觉得陛下变化很大,但人都是会变的不是吗?尤其是走这一条帝王之路,那更是你死我活,如果不心狠一点根本活不到最后,姑娘不要因此觉得,觉得他......”他一时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燕梨已经摇头:“我不会。”
“老夫就知道姑娘是个明理人!”徐向文喜得一拍桌子,“那群酸儒整天就跟活在梦里一样,仁义礼智信能打天下吗?能吗?自己明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挑剔起别人来就跟打了鸡血一样,要是人人都跟他们梦里一样,那天下早就大同了,还用得着他们来费口舌?”
这一看就是饱受御史折磨,看来他和顾珩都没少被御史弹劾。
“将军说得有道理,”燕梨附和了他一句,想起牧阳泽的事,忍不住又追问了一句,“不知将军觉得牧阳泽此人如何?”
她怕徐向文多心,赶忙解释:“是我自己总觉得他不大对劲,此话与陛下无关。将军今日的话出你之口入我之耳,绝不会有别人知道。”
“老夫与牧阳泽不大对付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徐向文爽朗一笑,“其实也不是有什么私仇,老夫就是看不惯他那个心思弯弯绕绕又好大喜功的样子。”
“原来如此。”燕梨点点头。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委婉地提醒了一句:“将军,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是重要的东西可一定要保管好。”
在军营中,还能有什么东西比兵符更重要?
未免引起怀疑她也不能多说,只能这样提点一句。
“好,”徐向文目光一闪,若有所思道,“多谢姑娘,老夫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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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信宫。
顾珩已经批完了三十二本奏章,召见了两拨朝臣,第五十八次抬头看向门口。
“还没回来?”他第四十五次问李德福。
自燕梨离宫后就有小太监在宫门口等着,每两刻钟就飞奔来报一次。
李德福擦了擦额头的汗:“还没有。”
顾珩捏紧了笔,心中的焦躁感越来越重。
“陈贺亮没来通报有什么异常吧?”陈贺亮正是燕梨身边的侍卫长。
“没有。”李德福的汗流得越发多了。
那应该就没事,他用力安慰自己。
阿姐说了,她是为了他回来的,她不会离开,不会的。
她昨天还说是为了他回来,他愿意放她离开她不是也没有走吗?
“过去多久了?”顾珩哑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