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长期驻守在后方的美军士兵们还没跟德军交过手,自然不知道这些凝固汽油弹的厉害。
此刻看着那些上前帮忙灭火的战友们也一个个惹火上身,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剩余的人总算是认识到了这些炸弹的可怕。看着那些熊熊燃烧的火人朝自己冲过来,他们惊恐的大喊大叫着朝四处散开。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们也不愿意这样放弃战友逃跑。美军的传统是,不抛弃任何一个战友。可现在他们已被眼前的这一切吓破了胆,这条根深蒂固信条也被抛之脑后。
德军的攻击机群已经返航,地面上的烈火依旧熊熊燃烧着,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火人们挣扎着,奔跑着,扭动着;似乎在表演着什么,或是像在举行某种邪恶的仪式。
而另一边的的巴拿马海域里,德军的两艘战列舰上的18门主炮发出震天的怒吼,朝远处的巴拿马城(巴拿马的首都,临海靠山的港口城市)射出炮弹。
伴随着尖厉啸叫的炮弹划出巨大弧线,准确地落入城市中央,轰然炸开。
因为巴拿马政府高层刻意的隐瞒,城市中的很多居民并不知道德军要发动攻击,大部分人都没有离开,这也导致了这一次的炮火攻击“战果累累”。
虽然城市中的大楼能将飞来的炮弹挡住,但高爆弹将这些大楼炸出一个个的缺口,大楼被炸飞的建筑残片飞向街头或者其他的楼房中,造成第二次伤害。
一两吨重的炮弹有着绝对的杀伤圈,许多的居民并没有被炮弹爆炸产生的残片炸死,而是直接被炮弹的爆炸给震死,城市中硝烟四起,火灾在城市中蔓延。
不过射了几轮后他们便停了下来,毕竟战列舰炮轰城市是浪费主炮的寿命。
“我们绝不投降!我们要……”总统府广播室里,阿朗戈总统正发表慷慨激昂的抵抗演讲,试图让全国人民齐心协力抵抗德军的侵略。
可还没讲到一半,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
“什么事这么吵?!”阿朗戈总统关掉麦克风,刚喝问一句,碰的一声巨响,广播室门被粗暴的踢开,一群荷枪实弹的士兵冲了进来,一把摁住阿朗戈总统不由分说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打的他惨叫连连。
一个气度不凡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被打的鼻青脸肿的阿朗戈总统狠狠的瞪着他。“罗伯勒斯,你这混蛋要干什么?!”
“当然是投降了。”罗伯勒斯一脸鄙夷的啐了一口。“啧,你这条美国的走狗还挺忠诚,你是想把整个巴拿马推入地狱吗?”
“对,我是美国的走狗。”阿朗戈总统冷笑道。“你还不是想当德国的走狗。”
罗伯勒斯耸耸肩。“没错,你我都是走狗而已,不过我比较聪明,知道做胜利者的狗要比做失败者的狗强。”说着挥挥手。“把他带出去,严加看管!”说完径直走到麦克风前,打开麦克风。“我是罗伯勒斯副总统,从此刻起由我代行总统职务,现在我宣布向德军投降,所有人放下武器不得做任何抵抗。”简短的说完几句话便关掉了麦克风,离开了广播室。
来之前罗伯勒斯副总统已经跟国防部的高层达成了一致,随着投降命令的下达,巴拿马为数不多的国防军放下了武器。德军轻松的踏上了巴拿马的土地,向各处的美军基地推进。
其中一支德军赶到巴拿马运河旁的美军阵地时,发现眼前的一幕只能用“人间地狱”来形容。到处都是被烧成焦炭的美军士兵,阵地上能烧的东西基本上被烧的干干净净,不少的枪支都被烧得变了形。
不过他们发现这些“焦炭”还有不少没死透的,在那一个个人形“焦炭”的眼睛中,依还流露出浓浓的痛苦之状,嗓间依然发出嘶哑的的叫喊声。
德军士兵们举枪对这些奄奄一息的“焦炭”扣动扳机,让他们彻底的死去。能这么痛快的死去,对于这些“焦炭”来说是一种很好的解脱,若不然他们恐怕得这样痛苦的挣扎几个小时,甚至十几个小时才能彻底断气。
整个阵地里的剩余的美军士兵寥寥无几,而这些人也早已丧失了战斗意志,甚至连枪都没开,就成了俘虏。
德军继续向前推进,没一会便看到前方的路被铁丝网门拦阻无法继续前进,铁丝网上还挂着画有骷髅头的木牌和禁止踏入的警告。
“看来这里就是爆发瘟疫的地方?”美国人往这里派遣了好几批医疗团队,结果是来一批死一批,最后也没人再敢来。只能按照其他医学专家的建议,先搁置一段时间,看看病毒能不能自行灭绝。
德军也不敢贸然继续前行,准备在此安营扎寨,等待后续的命令。
这时几架a-1攻击机飞过他们的头顶,在离他们很远的地方开始投掷炸弹,这些炸弹在半空中爆炸开来,洒下漫天的白色粉末,不一会空气中传来有些刺鼻的化学药剂味道。
“这是什么东西?!”
“不是说里面爆发了瘟疫吗?应该是喷洒的消毒剂吧?”
“用不用带防毒面具啊?!”
带队的军官果断命令道。“往后撤!”
往后撤退了10多公里,直到空气中闻不到那刺鼻的化学药剂味道时众人才停了下来。
后世的有核国家,尤其是美国,早在四五十年代就发展了各种放射性沾染清除技术,比如表面活性剂清除技术,络合清除技术、化学清除技术等等。其中化学去污法应用比较为广泛,种类繁多,一直以来是核设施退役去污和日常放射性污染去污中常用的方法之一。利用化学药剂与沾染物之间的吸附、络合、离子交换等物理化学过程,使污染物脱落介质表面而分散于清除药剂中,从而达到去污的目的。
最多半年,这里的放射性污染就能清除干净,到时候巴拿马运河也可以恢复通行。
美国人辛辛苦苦的建成的运河,如今却便宜了德国人。
第八百八十三章 南美洲(5)
砰!
全副武装的德军陆战队士兵们踢开一个房门,一股刺鼻的酒精味扑面而来,只见不怎么干净的屋内到处都是空酒瓶,一个满头白发的男人颓废的摊坐角落里,手里还握着半瓶酒,眼神空洞地盯着地上,即使是有人进来他也没有兴趣抬头看一眼,他的样子就像是某位艺术家不要的雕塑作品,扔在角落放任他独自枯萎一般。
一个德军上尉走上前,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跟地上的人对比了几下,点点头。“就是他,拉出去!”
两个士兵上前,像拖死狗似的,连拖带拽地将戴高乐给拖了出去。
德军以雷霆之势消灭了法属圭亚那戴高乐的残余势力,顺便震慑了旁边蠢蠢欲动的英属圭亚那和荷属圭亚那,也令南美洲的其他国家忐忑不安,生怕哪天被德国盯上。
不过某些国家却从中看到了另一种机遇,比如南美洲的秘鲁。
秘鲁驻德国大使火急火燎的找上了里宾特洛甫,开口便是两国源远流长的深厚友谊。这友谊同样源自亚历山大冯洪堡。当时他在秘鲁,除了一些科学研究之外还让欧洲人认识到当时的秘鲁特产,“鸟粪”,这并不是什么代号或是别称,就是货真价实的鸟类的排泄物。
在秘鲁附近,由于季风和科氏力的共同作用,推动表层海水向西流动,这种海水位移,使下层海水的丰富营养物质升至表层,这里便成为鳀鱼、金枪鱼的饵料场,这一海域也因此成为世界著名的渔场之一,因此吸引了大量海鸟,海鸟数量之多,为世界各大洋少见。人迹罕至的沿岸海岛,便成了鸟类的天堂,也成了鸟类的公共厕所。
其中的钦查群岛,鸟群密度高达每平方公里220万只,它们吃掉大量的鱼虾,又排泄大量的粪便,因为寒流作用,沿岸海岛常年干旱无雨,鸟粪越堆越高,最终堆积如山。谁也不知道堆积了多少年,毕竟鸟类比人类更早出现在地球上。在“鸟粪岛”的鸟粪山底层,说不定还有史前翼龙的粪便。
而当时的欧洲人并不懂粪肥的用法,只能采用轮作的方式保持土壤肥力。结果洪堡在秘鲁考察时,发现当地原住民用鸟粪来施肥,产量很高,他把这个发现写进了书里,带回了欧洲。
于是,经历千万年日积月累的秘鲁鸟粪一下子成了炙手可热的畅销货,成吨成吨的鸟粪从秘鲁各个沿岸海岛上打包装船,源源不断运往欧洲,带回了同样源源不断的财富。从1840年到1880年,长达40年的时间,是秘鲁辉煌的“鸟粪时代”。
克里斯蒂娜胡恩菲尔特所著《秘鲁史》一书这么写道:“40年间,秘鲁以平均每吨10英磅的价格出口了大约1080万公吨鸟粪在这40年的时间里,秘鲁从鸟粪贸易中赚取了大约1亿英磅,成为拉丁美洲最富有的国家之一”,“有了鸟粪贸易带来的收入,秘鲁成为南美洲军事上最强大的国家之一,也是南美大陆最早拥有装甲轮船的国家之一,例如,1866年,秘鲁海军强大到足以打败进犯卡亚俄港口的一支西班牙舰队。”
后来挥霍了四十年的鸟粪资源终于出现了枯竭,这时秘鲁人又在阿塔卡马沙漠中部和北部发现丰富的鸟粪和硝石矿藏。可惜阿塔卡马沙漠并不是属于秘鲁一个国家的,其位于玻利维亚、智利和秘鲁的交界处,在西班牙殖民统治时期从未明确划定归属。三国独立后,玻利维亚占有阿塔卡马沙漠中部安托法加斯塔地区,秘鲁占有沙漠北部塔拉帕卡大区,智利则取得沙漠南部地区。三国均宣布对沙漠地区拥有主权。
为了争夺鸟粪,秘鲁和玻利维亚联手攻打智利,而智利很快就掌握了制海权,占据了主动。战争的结局是秘鲁惨败,总统下台,国家一片内乱,玻利维亚更惨,除了上述现象,把自己的出海口也搞丢了。当然智利也没那么走运,刚胜利了没几年,欧洲发明了化肥,再也不用鸟粪了,三国都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