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着去找那青铜匣子,也没再手下留情,三两下就将李琥打得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这人也是够倔的,受了重伤,却还在咬牙切齿的骂脏话,说不会放过我。
我没搭理他。
三两步出了那土坑,就见远处,老瞎子和那司机滚在地上,像是在争抢那个青铜匣子。
我赶忙过去,一脚蹬在那司机的侧腰上,将人踹开,就挡在了老瞎子面前。
这老骗子似是被那司机捶得不轻,躺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坐起来,抱怨说。“哎呦我去,你再晚来一会儿,我这把老骨头,今儿就交代在这儿了!”
如此说着,老瞎子就抱着那青铜匣子站了起来。
而那个司机似乎被我这一脚踹的不轻。捂着肚子也是缓了好一会儿,才狼狈的爬起来。
他紧张的看着我和老瞎子,似是觉得那青铜匣子抢不走了,干脆一转身,自己跑了。
我和老瞎子又回到那殉葬坑附近,给昏迷不醒的何老解了绳子,然后将人连同那青铜匣子一起带走了。
离开工地,我背着何老,跟老瞎子走了半里的路才拦到出租车。
半路上,李琥就打了电话过来。让我跟老瞎子,把那青铜匣子送回去!不然,以后就别想在奉天城里混了。
电话是老瞎子接的,那边李琥大吼大叫的声音,在出租车里,就跟开了免提似的,我没作声,老瞎子也全然不顾李琥的怒气,嘀咕说,“那青铜匣子就当抵了这次平事的钱了,送回去是不可能了。”
如此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之后李琥又打了几次,老瞎子都没接,后来就直接关机了。
我见他一改往日里的怂气,不禁问道,“你现在不怕他找你麻烦了?”
闻言,老瞎子嗤之以鼻道,“等咱把这宝贝一卖,有了钱,谁找谁的麻烦,还不一定呢!”
我见老瞎子宝贝似的搂着那青铜匣子,便给他泼了盆冷水,淡声道,“这东西不能卖。”
老瞎子一怔,立刻紧张兮兮的抱紧了那青铜匣子,问我,“为啥啊?”
“这是凶器,会害人命的。”我淡声回答。
闻听此话,老瞎子惊了一跳。赶紧松开那青铜匣子,将其扔在了昏迷不醒的何老身上。
顿时,那迷迷糊糊的老头儿,就被砸得闷哼一声,又没了动静。
老瞎子问我,“秦昭,你这话有准儿没准儿?你不会是想独吞,骗我的吧?”
“我骗你做什么?能被放在祭台上,镇压煞气,这东西,若非至灵之物,那便是大凶之物,你自己看,你觉得它是灵物,还是邪物?”我问老瞎子。
这老骗子又瞅了瞅那青铜匣子。说风就是雨的改口道,“那咱赶紧把这东西给李琥送回去得了!毕竟这是他那工地上挖出来的,是他的东西,咱不能要,不能要。”
我看他改口比变天还快,心中一阵无语。
老瞎子又苦口婆心的嘀咕说,“反正他的死活,跟咱也没啥关系,赶紧给他送回去,送回去就得了。”
如此说着,老瞎子就要喊那出租车司机掉头回去。
我只好说道,“这东西不能送回去了,不然李琥真就活不过今晚了。”
老瞎子一怔。
我跟他说,“刚才那情况你也看到了,李琥煞气入体。那邪气从他七窍之中冒出来,根本无法驱散,若真让他得了这凶器,就他那脾气,怕是得去杀人。”
“杀、杀人?”老瞎子惊愕了句,也没再提将那青铜匣子送回去的事。
出租车开到新华街附近,老瞎子就下车了,说是昨夜没睡好,他就先回家了。
我知道他是想离这青铜匣子远点儿,便也没拦着。
老瞎子下车之后。我就将何老带我那儿去了。
这老头儿煞气入体,又被抽离,身上的生气十分薄弱,但也没有性命之忧,休息一晚,足以恢复。
我见何老并无大碍,将他安置在我那屋。
我就把那青铜匣子拿到了另一个房间。
为了以防万一,我又凝灵气,在这青铜匣子上画了道镇灵诀,算是给那咒文和匣子里的东西多加了一层封印。
之后灵气损耗过多,我头脑有些发懵,就先休息了。
这一觉睡到后半夜四点多,我这身上忽然一阵发沉,像是有什么东西压在我腰身四肢上,让我浑身发僵。
我迷迷糊糊的像是醒了。可这眼皮就是灌了铅似的,沉甸甸的睁不开。
直到天色快亮的时候,不知哪里传来一声公鸡打鸣的声音,我这才猛地睁开双眼,身上那种发沉的感觉也不见了。
回过神来。我立刻朝放着那青铜匣子的桌面看过去。
就见一个小纸人背对着我,站在那青铜匣子旁,不知是在做什么?
我心中一怔,一把就将那纸人抓了过来,可仔细一看。这并非那神秘人所绘制的傀儡纸人,而是我用来封存林白煞灵的小纸人。
看样子,它是自己从那笔记本里钻出来的。
我又查看了那青铜匣子,见没有任何异状,这才将那小纸人重新夹到了笔记本里,然后起床煮了碗面吃。
何老是早上六点多醒的,虽然他昨晚被煞气入体,看似失了神志,但他自己却说,昨夜那些事,他都知道,只是他身子发沉,说不出话,也动不了。
我问他是如何被那煞气入体的,何老却没说,只说那青铜匣子并非善物,劝我尽早找个荒山野岭,给它埋了。
如此说完,何老就走了,看上去态度依旧很是差劲。
我找了块红布。用灵气又画了一层镇灵诀,将那青铜匣子包起来,就带到了姜家。
姜凯还在家里养伤,见我又登门,还有些稀奇。
可等他看到我带来的东西,姜凯那张很感兴趣的脸,顿时就绿了。
他赶紧把那红布包好,问我,“你怎么能把这种东西,随便往人家里送?”
“这不是送给你的。我只是让你看看,这个铁盒子,怎么打开。”我淡声回了句。
姜凯却是皱眉道,“你疯了?这玩意儿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还要打开它?”
我一脸认真的看着他,没作声。
姜凯又想了想,才问我,“这东西是哪儿来的?”
我将昨夜发生的事,说给他听,末了又跟他说,“这青铜匣子应该是战国时期的,与洪家那青铜棺,是同一时代的东西,但那个殉葬坑的年代,远没有如此久远,所以这匣子里装的,也不一定就是原装货,你打开,我就瞧一眼。”
闻听此话,姜凯又想了好一会儿,这才转身,从一旁的书架上拿了个工具箱似的小盒子过来,说道,“但愿这里面装的真的不是原装货。”
如此说着,姜凯搬了个凳子坐下,就打开工具箱,取了几根细铁丝出来,然后神情专注的将其插到了青铜匣子的缝隙里。
姜凯跟我说,这种带暗锁的机关匣子,用蛮力在外部打开几乎是不可能的,就算用机器强行切割、或是掰开,匣子里的自毁装置也会将其内部的东西绞碎。
所以这种匣子,一般是用来装一些价值连城的宝物。
但这个青铜匣子上的咒文,只是看上去,都会让人觉得极其不舒服,里面的东西到底是宝物,还是邪物,姜凯觉得是后者的可能更大。
对于他的猜测,我没作声,静静地等了十多分钟,姜凯就用手里的几根细铁丝将这青铜匣子内部的机关扣儿勾开了。
伴随着‘咔哒’一声脆响,原本严丝合缝的青铜匣子忽然松动了一些。
见状,姜凯拿给我一只口罩,示意我戴上,看样子是怕那匣子里的东西有毒。
可等我俩戴上口罩,打开一看,顿时都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