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激起千层浪。此话一出,场内瞬间哗然。
暗云?暗云来了?也对。这么好的机会,暗云又怎么可能不来砸场子?只是……就派一个仙王?这,是认真的吗?
第200章 高调返仙域(2) 来自野心家的挑衅。……
“嗒―嗒―嗒―”稳健的脚步声在死寂的广场中回荡着。
在迫人的注视下, 漆黑身影泰然自若地走过了迎宾大道,踏上了设席的广场中庭。
停步,抬首, 千语面无表情地直视着云若霏,“闻得暖霏老祖回归仙域, 殿主特命千语前来送帖――神位之战的邀请帖。”
嘴角微勾,双目含讽, 她手一扬,一张红色的邀请函便直挺挺地朝云若霏飞了去。
两指一夹, 云若霏斜睨了邀请函一眼,冷笑一声, 慢悠悠地把它撕成两半, “真神尚在, 神位未悬, 哪来的神位之战?”
“帖,暗云殿已送到。至于要不要来, 适随尊便。”淡漠地瞥了云若霏一眼, 千语没再理会她,扭头对各派代表笑了笑,朗声道:“真神已殒,神位悬空, 神位之战,势在必行。介时,我暗云殿将恭候各位驾临。”
语毕, 她再赏了云若霏一个轻蔑的眼神,才施施然地离开。
眼看师父被辱,聆音有点坐不住了, 刚要出手教训教训这个嚣张的家伙,却被云若霏给按住了。“她是暗云的特使,不能动。”
正所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尤其在今天这种场合,就更不能乱动了。
而且,这千语身上还隐隐有着冯筱溪的气息。那气息很淡很淡,淡得让人难以察觉,像是刻意掩藏般……
“难道就这样放她走?”瞧着那抹身影快要消失,聆音是又急又气,偏又不好逆了云若霏的意。
“忍。有诈。”附耳提醒了一句,云若霏再深深看了聆音一眼,这才松开了压制的手。她相信,她的好徒儿会懂的。
果然,经她这么一说,聆音瞬间安静了下来,就是一双大眼依旧忿忿地盯着千语离开的方向。
没有腥风血雨,没有疯狂撕逼,两派高层的首次对碰竟就这样平静地结束了。这让坐等吃瓜的各派代表们很是没劲。
环视了场下各派代表一眼,云若霏微微一笑,重申道:“真神尚在,神位尚存,参加神位之战者即为叛逆。诸位,行事前,请三思啊!”声音很柔,语调很轻,然话中的震摄却是令人心悸的。
再一次,全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野心家们在暗笑云若霏装逼,守神派们则在暗暗观察着场内的反应,而某些立场不稳的门派就又得重新陷入到站队的纠结中了。
这会儿,大概也就只有苏航仍如没事人般继续站出来敬酒了吧!
紫衣摇曳,玉面含笑。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下,苏航手执酒杯,优雅地行至中庭中心,朝着高台举杯相敬,道:“幸得暖霏老祖相助,丹隐居才得以如此迅速地除叛逆返仙域。如此大恩,丹隐居必铭记于心。这杯,我墨燃代表丹隐居干了!”
“墨燃掌门,凭咱们的交情,客套话就不多说了。这杯,我干了!”感激地朝苏航笑了笑,云若霏豪气地喝尽了杯中酒,随即又倒了一杯,回敬道:“愿丹隐居早日重振昔日辉煌,干!”
看着二人的你来我往,野心家们的脸色变得有点不太好看了。
对哦!他们怎么把这茬给忘了?现在仙域的医丹两道都站在了守神派那边,那可是紧握着各派发展的命门啊!然若要成大事,又岂能畏首畏尾?
百年已过,星尘始终没作现身,一直就只暖霏一个人在唱独角戏。如此看来,哪怕星尘真的未殒,亦是重伤之躯了。此时不夺神座,更待何时?
成神之机可遇不可求,即使为此拼上一派的未来,也值了!
至于那些摇摆不定派嘛,经二人这一提醒,心中蠢蠢欲动的叛逆之火渐渐就灭了。
尽管这神位很诱人,可他们并不打算倾尽所有去赌。不敢赴战,那就只能选择守神派了。唉!但愿星尘大神真如暖霏所言――未殒。
把众人的反应一一看在眼里,苏航微微一笑,满意地退回到自己的席位上。
而就在这时,溟泉宗的时椽老祖说话了,一双利目正兴味盎然地盯着王湛。“暖霏,这酒敬来敬去多没意思啊!听闻你新收了一名亲传弟子。赶巧了,我也新收了一名。要不让他们切磋切磋,也好为这恭迎大典添点儿热闹?”
语毕,他也不待云若霏表态,径自对他身后的弟子吩咐道:“权儿,去请暖霏老祖的高徒较量较量。切记,点到即止。”
“是。师父。”对视的瞬间,丁权已秒懂了时椽的意思,嘴角勾起了一抹几不可察的狞笑。
阔步行至中庭中心,他抬首逼视着王湛,咄咄邀战道:“吾乃溟泉宗时椽老祖座下弟子丁权。玄音谷的仙友,请赐教!”
没想到这时椽师徒还真的上场约战,守神派们不由得纷纷暗骂溟泉宗不要脸。
这丁权都收了好几百年了好吧?还新收的弟子?
再说人家王湛才什么修为?这丁权又是什么修为啊?这时椽老鬼竟好意思派自家的真仙中期弟子去虐人家刚破境的小初哥?要脸不要脸啊?节操呢?
向来刚正不阿的荆佚第一个看不下去了。蹙着眉头,他不愉地看向时椽,冷声道:“时椽,王湛不过刚入仙境,你让丁权与他切磋,合适吗?”
“哈!有何不合适的?暖霏的爱徒可是罕见的完美体。我若只派出同阶弟子与之切磋,岂不看轻了这位小仙友?”微微一笑,时椽不以为然地回道,看似平和的双眸却暗藏锐光。
垂眸,勾唇,他轻轻摩挲着杯沿,又语带暧昧地继续道:“我说荆佚,你突然对暖霏的事如此上心,是不是你俩……”
尽管这话儿才说了个头,可如此明显的暗讽,谁还听不懂?
于是乎,众人暧昧的目光不觉在荆佚和云若霏之间暗暗巡梭,气得荆佚整张脸都黑了。偏在这种场合下,他又不好发作,唯有冷着一张脸一声不吭地坐着。
他向来嘴笨,不擅长打嘴仗。与其乱说话送人头,倒不如把这战场丢给暖霏好了。他相信,凭暖霏的聪颖,必定能怼死时椽这个老混蛋。
不过云若霏尚未发声,就已有人坐不住代言了。
“噗嗤!时椽老祖,按您这说法,您如此不要脸地欺负暖霏老祖的徒儿,我是不是也可以解读为您与暖霏老祖有仇了?”素净的折扇悠哉地扇着,苏航慢条斯理地反讽道,半垂的桃花眼暗泛寒光。
溟泉宗时椽是吧?很好。这名字,他记下来了。
“墨燃。你如此挑拨,到底是何居心?是想挑起仙域的门派之战吗?”阴森森地看了苏航一眼,时椽冷哼一声,一顶乱世的大帽子就劈头盖脸地朝苏航甩了过去。
“哈!时椽老祖还真看得起墨燃啊!若仅凭墨燃一句玩笑话就可挑起两大门派的纷争,那说明了什么呢?嗯?”眼波流转,笑中带讽,苏航泰然自若地扇着扇子,游刃有余地把时椽的抹黑给堵了回去。
“墨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气急攻心,时椽一时没忍住怒气,大掌一拍,身前的白玉宴桌瞬间碎成了渣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