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姜宰皓有事会晚点回来,他给黎秋白打了个电话通知过后,黎秋白没有太大的反应。
挂了电话,姜宰皓去参加了一个晚会,在这个晚会上,他碰到了半个月没见的齐沨,齐沨一见到姜宰皓,双眸就充满了愤恨,在晚会上他找了个机会和姜宰皓单独相处,问他黎秋白是不是在他那里。
“在又怎么样?”姜宰皓淡声回问。
齐沨咬牙切齿又别无他法,只能放几句狠话,让姜宰皓别得意,姜宰皓嘴边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说:“你从来没有得到竞争的机会。”
齐沨阴沉沉的看了他一眼,随后离开了。
姜宰皓偏头看向窗外的天色,玻璃窗面倒映出他脸上自嘲的表情,他低声喃喃道:“我也没有。”
黎秋白就像是抓不住的风,他不属于任何人。
晚上外面下起了大雨,黎秋白还没入睡,坐在客厅沙发敲着键盘回邮件,突然听到了门铃声,他抬起头往门口看了眼,又转头看了看时间,临近十二点了。
门铃声持续不断的响起,黎秋白起身去开门,他打开门还没看清门外的人,一团黑影笼罩过来,把他抱了个严严实实。
姜宰皓浑身都湿透了,头发往下滴着水,身上还带着酒味,送他回来的特助已经离开了,否则看到这样的姜宰皓绝对会惊掉下巴。
“你不是知道密码吗?”黎秋白问,起初他还以为是别人来访。
“忘了。”姜宰皓说,他下巴搭在黎秋白肩头,双臂紧紧的搂住他。
他没忘,只不过是摁门铃的时候,有人前来开门,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人在家等着他,回来不再是孤零零的空间。
“你先进来吧。”黎秋白推了他两下,没推开。
姜宰皓一手贴着他侧脸,抬起他的下巴,不由分说的吻了上去,吻得急促又激烈,黎秋白被他的力道撞得连连后退,跌坐在木地板上,门自动合上,“咔哒”一声上了锁。
两人喘着气,姜宰皓头发滴答滴答往下滴着水,眸中的神情无端让人感到一阵哀伤,他欺身而上,黎秋白双手挡在身前:“等下,你……”
姜宰皓抓开他的手,堵住了他的唇,将他压在了地板上,一条腿跪在了黎秋白的两腿之间,呼吸中透着炙热的气息。
黎秋白偏头得到喘息的机会,姜宰皓头发上的水滴到他脸上,他没有再进一步的举动,就这么俯身在黎秋白身上,好半响,黎秋白抬手拨过他额角的碎发,问:“怎么了?”
他的声线在夜里清冷中又带着点别样的温柔,只需这一下,姜宰皓便沦陷到了其中,他亲了亲黎秋白的唇角,哑声叫了句:“黎秋白。”
黎秋白:“嗯。”
“为什么……为什么你总能这么冷静理智?”他低低道。
黎秋白:“……”
姜宰皓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会在恋爱的时候开心,失恋的时候难过,可是……他不是啊。
黎秋白张了张嘴,又沉默下来。姜宰皓也不是必须要个答案,他凑上去亲吻黎秋白唇,抬手解开了西装外套的扣子,扔在了一边,黎秋白穿的家居服更是好解。
黎秋白感觉今天的姜宰皓有点不同,具体哪里不一样却又说不上来。
……
隔天上午,黎秋白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是齐沨,齐沨约他出去见一面,黎秋白去了,两人约见在一个咖啡厅,他去时齐沨已经帮他点好了咖啡,是他常喝的那一款,他还没说话,齐沨突然开始说起了两人的过往。
说完他又问黎秋白,能不能说说他和姜宰皓的过去,黎秋白抿了口咖啡,道:“没什么好说的。”
“是吗?”齐沨淡然一笑,仿佛早已预料到了这个答案,他长舒一口气,问,“打算什么时候出国?”
黎秋白:“不确定。”
齐沨:“那我留在国内陪你吧。”
黎秋白:“不用。”
齐沨轻笑:“你总是这样——”
没有得到手的永远最难忘,齐沨也不例外,黎秋白察觉到不对劲的身后,眼前已经虚晃。
齐沨上前扶住他,故意问道:“怎么了?不舒服?”
黎秋白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齐沨苦笑一声,知道他猜到了,说:“你别担心,在你同意之前,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他经受不住黎秋白的眼神,别开了脸,半强迫地架着他出了咖啡厅,他的车停在了对面,他没有立即带黎秋白出国,毕竟他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能悄声无息的把他带出国。
黎秋白被带到了一间破旧不堪的单人房关了起来,外面每天都会传来嘈杂喧闹的声音,他不知道这是哪,进来的时候他的眼睛是被蒙住的,他双手都被手铐拷住,另一头被栓在了房中窗户的铁栏上,他尝试过叫别人,但是没有人理会他。
他猜测得到齐沨定然和他们说过什么,亦或者给了好处,齐沨没有和他住在一起,只在墙角安了监控,唯一自由的地方是卫生间,定期会有人给他送吃的。
房中窗帘紧拉,不知是几点,墙上的墙皮都有些许的脱落,黎秋白曲腿闭眼坐在墙角,忽而感到周身有一瞬变得寂静。
他睁开眼,发现不是错觉,身旁的事物有片刻的消失,就像是一台老旧的电视机,时而好,时而坏。
——幻境要破了?
黎秋白站起身。
然而下一瞬,这种现象又消失了,他皱了皱眉。
门被人从外面打开,黎秋白抬眼看去,是今天给他送饭的人,他又坐了回去,如此不知道过了几天。
他再次见到齐沨是在某天晚上,齐沨看着精疲力尽,他坐在了黎秋白对面,因为上次他来见黎秋白时,被黎秋白揍了几拳,这次和黎秋白保持着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
对于黎秋白那种冷冰冰的眼神,他要哭了般说:“秋白,别恨我,我不想这么做的,可是我不这么做,我就要失去你了……”
他喃喃自语了许久,说了很长的一段话,期间黎秋白没有回复过他一句,只把玩着手中的笔,偶尔在纸上涂涂画画——做着一些看似很寻常的举动。
让他什么都不做被困在这里,是不可能的,卫生间有一个窗户,很小,也很难开,不过扔一张纸出去是绰绰有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