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小心!”
转眼间,那人又要从地上爬起来,两声提醒同时传了出来,一个来自于身前的好心队长,一个来自于身后的福利院,听声音应该也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弗林洛没有来得及回头看,提起枪就开了火,子弹穿过脑袋,散出了血雾,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周围又立刻被一阵风吹散。
少年没有看到开枪的场景,他的眼睛被人死死捂住了。
“你没事吧?”身后赶过来的正是安如,他急忙地询问了一下少年的情况。又抬起头看了看面前的男人,憋出一句“谢谢你”。
弗林洛松开了少年,摆了摆手,表示这些没什么。随后对着二人道:“你们先把周围的人全部都叫到小楼里面去,然后你…”他抬起手指了指安如,并不是不记得安如的名字,只是得知名字的渠道有些不太拿得上台面,只好用了个“你”。
“我?”安如指了指自己,似乎有点不太相信的惊讶,或者说他干了坏事良心不安――以为自己的跟踪行为被发现,马上要被打击报复了!
“对...你看起来年纪最大,行动力应该也最强。”弗林洛说出了真实理由。
“好,好。”安如道,他因为在工地干活,皮肤晒黑了些,看起来确实比其他饥一顿饱一顿的小崽子强壮多了。
“你没事吧?”弗林洛又对着刚才可能受到惊吓的少年问道,那个少年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脸色有点白,但还是点了点头。
“你没事就去把周围的所有人全部都叫回小楼里,然后在…门口立一个牌子,上面写字,让其余在外的人回来就能看到。”弗林洛想了一会儿,下了个决定。
那个少年突然有点呆呆地看着他,不太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似乎有什么难为情的事情说不出口。
安如看不下去,不轻不重地咳嗽了一声,“呃”两下解释道:“他没怎么上过学,写字还是太为难了。”
弗林洛确实没有料到这样的情况,但他只是轻微地扬起眉道:“没什么,我来写也可以,那张纸来。”
少年对自己的这位救命恩人说话总算比之前客气了,他点点头,跑到了小楼里拿出一支铅笔和一张从涂鸦本上撕下来的白纸。
接过纸笔,他二话没说就把一份通知写好了,在少年眼里简直就是洋洋洒洒写了…三行字。
“贴在你们门口,找个钉子钉上去也可以。”弗林洛吩咐道,少年点点头说了句“好”,带着那张“大作”,挟走了还在观望的几个小孩去了门口,案发现场留下的只有他和某位心虚的跟踪狂。
“这个人,”弗林洛对地上的尸体抬起下巴道,“你见过吗?”
“我没有,你见过?”安如不知道怎么的,像硬生生不让自己露怯似的反问道。
“没有,”他简洁明了地回答道,“你认识这里有没有类似于领导者的人?”
“认识,你想干嘛?”说起这个,安如心里生出一些警惕,他之前从未见过这个男人出门,如今即使他自己说自己是什么军队的副队长,在安如那里可信度依旧很低,难道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拿着枪能证明什么,古时代不都有人说:骑着白马的不一定是白马王子,可能是唐僧呢!
同理能证明,拿着手枪的不一定是军人,还可能是土匪!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来了,这个剧情开场开得我好激动
☆、第 97 章
“他在哪?”弗林洛问道,一眼就看出了那人的意思,“我没有别的意思,如果你认识勋章的话我可以把我的给你看。”
“我…”安如刚想说自己也不认识什么勋章,弗林洛瞧人一眼,摸了摸鼻子提出了别的办法:“我有装备精良的后援军队,你觉得要是我骗人的,怎么会有后援队伍呢?而且城镇里没多少年轻力壮的青年,叫人帮忙的话把警察局里能动的算上也没多少,对吧,我要是想害你们刚才就仍由那个小孩被打晕了。我们可以算暂时合作,你救福利院的人,我研究我的事情,绝对不伤害你们,可以吗?”
安如迟疑了片刻,似乎在考虑其中的可行性,能从表情里看出他有些动摇,缓缓地问道:“你找福利院的领导人干嘛?”
“我有我的事情。”弗林洛答道,“我没有义务告诉你,还是那句话,我可以保证我不会伤害到你们。”
“他不会想见你的,”安如道,他看着安如摇了摇头,没有听懂这话什么意思,“我是说,他应该不会想见任何‘外人’,怎么说,有点被迫害妄想症。”
弗林洛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再次问道:“这不重要,我只想知道他在那里。”
“他住在城北,一般早上九点会来福利院。”安如如实交待。
“也快了,我看刚才那个办事不一定稳妥,你要不去看看?”弗林洛道。安如毕竟“涉世未深”,竟然就被这人不动声色地支开了。
看着他向着小楼跑去,弗林洛重新拿出手机,对着地上的尸体拍了张照,发到后援队伍的电子邮箱里,然后一个电话打给了锋北。
“将军,我们这边出意外了,”他警惕地环视周围道,语气有些着急,对面的人听了心中对这个“意外”的危险系数就有一个判断了,弗林洛说话不会讲废话,特别是工作的时候,一般能够让他有个开场白的事情,都不会危急到哪里去。
“怎么了?”锋北问道。
“我在接近他们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人,一个特别不像‘人’的人。”他把自己看到的所推测的全都分开说了一遍,随后道,“就是我给您发过去的图片,他刚才要攻击小孩,被我一枪打死了,抱歉当时的情况危急,我只能这样做。”
“没事,我带着队伍已经在路上了,现在和后援队不在一起,你把他关节处再拍一张给我,我发给他们然后解释一下。”锋北吩咐道,三秒钟之后收到了邮箱的提示,自己草草看了两眼,转手就发给了后援队,忽地想到什么似的,退出来改了个什么,心情不错地呼“两把”身边某位大猫的毛。
邮件发出去还没过一会儿,就接道了来自蔡晨的连环夺命通讯,某人眼底的笑意更灿烂了,整个人脑门像是刻了一个“贱”字,慢悠悠地点了接通。
“你有病吧,啊?你故意的吧,我们正在吃饭呢,你把这照片发过来也就算了,干嘛设置成主动弹出?我隔夜饭要吐出来了。”蔡晨很少这么不顾形象地大吼,隔着屏幕仿佛都能感受到他的怨愤。
“军人嘛,总休息的时候难免碰到紧急情况,你得习惯。”锋北说这话的时候依旧是拖着尾字,听起来更加找骂,分明是他自己使坏用军用系统发送邮件――上司可以把发给下属的邮件改成弹窗式,对方一旦接收就会不由分说地弹出来,像是按着人看,极其强盗。
“神经病。”蔡晨懒得和他计较,干脆把他当成脑瘫,狠狠地压下反胃的冲动,开始看这几张图片,“有什么吩咐?”
“我看了一下,很草率地看。这个人是弗林洛在寻找目标人物的时候‘偶然’出现的,这人想打晕一个小孩,为了什么不知道,弗林洛见义勇为给打死了。”锋北把前因简略地讲了一下,“但是弗林洛说这个人很奇怪,你看后面发过来的关节图。”
“关节?”蔡晨听了看向一边的图片,好家伙,再看一遍还是觉得有些反胃,他嘴角绷成一条线,艰难地开口道,“ 哪里有问题?”
照片上的仁兄原本长什么样子已经无从追究了,近距离的枪击把他的脑壳打得只剩一半,浑身都是血,还有散落的血块,导致这张照片看起来…有失美观。
“我也不知道,弗林洛说这个人走起路来关节像是一节一节断开的像小时候我们看的科幻片里的那种骷髅,走着走着让人觉得他会散架,但是你看他的关节,我从外面看不出任何问
“我也不行,你要我发给程博士还是谁,我们这边没有很出色的军医…”蔡晨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身边路过的一个队员突然惊叫了一声。
“你那边怎么了?”那声音确实大,也通过电话线传到了锋北的这边。
“将军,您看地上…”刚才惊叫的队员又道,蔡晨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所指的应该是第一张图片的地上,第一张是张全身照,刚才为了观察局部,那张全身的被放在了最后。蔡晨依言把它拽到第一位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