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照你这么说，我还欠你不成？”

　　“这不是明摆这么，我记得我离开前警告过你，不要插手。”钢笔在纸上重重的一划，榊原想起自己修改得乱七八糟的计划，“清扫计划上可是写着你的大名。”

　　“这可真是巧了。”太宰翻身，直直坐起身来，“某人拜托过我的可不止这一件。”

　　有些头疼，榊原不着痕迹停了一会，他找到太宰不是来斗嘴的，要是扯几个小时，这些文件都不用他帮忙了。

　　“不提了，我用其他的交换怎么样？”

　　“怎么能不提呢，我看我们两好好算清楚。”太宰还想拖延，能拖多久就多久，反正他可不会通宵，“而且，你有这么好心？”

　　不得不说，有时候好奇心要不得，这时的太宰，明知前面有陷阱还是忍不住伸脚试探一下。

　　“医院发生的事情你不想知道？”

　　抛出鱼饵，剩下的就等鱼上钩了，心里算着时间，榊原继续批改文件，并时不时喊来部下让他们带出去，摆上新的文件。

　　一轮过后，部下手上残余的文件收拾的差不多，明天继续就可以完工，只是连太宰面前在榊原的授意下也堆积了不少。

　　太宰伸手摸上脖子，那天可给他留下深刻印象，见办公室没人：“那肯定不是你的异能，甚至……你现在的异能都是一种伪装。”

　　“继续。”不曾有过慌张，榊原笃定他猜不出来，如果猜出来了，那就是横滨有妖怪违反条例，自己还能找借口清理一番。

　　正好那天在擂钵街遇上的妖怪还没资料，他到要看看，到底是哪个不怕死的。

　　“无趣。”太宰本想着诈他一诈，没想到对方根本不接招，“不过这么大的秘密，你就交换批改文件，这可不像你。”

　　“时效性永远都是赚的。”

　　“拿着我以后自然知道的秘密来换，我很吃亏啊。”

　　“就看你想不想提前知道了。”活动手腕，榊原借此休息会，“你非常清楚，消息永远不嫌多。”

　　“可惜我手上的视频用不出去。”

　　“你是说我遭罪的视频吗？怎么会用不出去，你有两个选择。”

　　榊原竖起手指，给了他两个选择。

　　“一，和森鸥外交换。”

　　“二，跟你自己交换。”

　　“你怎么这里还有和我自己交换？我记得我好像没有可以交换的？”太宰来了神，他趴在沙发上，等着对方的回答。

　　“我也是刚刚才看到的。”

　　随着榊原找文件的动作，太宰心里生出不妙的想法，他……好像猜到了是什么。

　　“别跑啊。”榊原的声音成功拦下想要偷偷溜出去的太宰，“刚好找到了。”

　　“嗯，挂树上五次，打捞六次，跳楼抢救三次。”

　　“需要给你算算误工费有多少吗？”

　　太宰见跑不了，手捂着心口：“真是令人寒心，偌大的组织竟然连这点费用都要斤斤计较。”

　　“你这个月的工资差不多扣完，甚至下个月的也差不多。”

　　“我竟然有工资吗？”太宰一脸惊恐，“我以为我打的是黑工。”

　　没理会他，这人你理他就越来劲，榊原继续说着：“工资卡丢了，请到后勤部补办，第一次免费，后面都要收费。”

　　“……”

　　沉默过后，太宰晃到桌子前：“这么明显的针对，你还怕我看不出来。”

　　“应急基金用完后请给个正当理由，我不希望每个月的月度报告上面净是一些小事。”

　　低着头，太宰觉得自己被狠狠针对了一把，他选择：“我交换。”

　　“恭喜你，选择了正确的选项。”榊原象征性鼓掌。

　　太宰交出手机，整个人跟废了一样，躺在沙发上，看上去恍恍惚惚。

　　直接找到视频然后删掉，榊原以防万一补充一句：“要是还有备份的话，最好不要放出来，不管是在哪里出来，我都只会找你。”

　　“你就不怕我说出去？”

　　“你会吗？”

　　“……”太宰盯着他，眼底埋藏着深不可测的漩涡，是该说太了解自己还是该说对自己太过信任。

　　要知道，就算是自己，他都没能这样。

　　榊原像是猜到他的想法：“迷惘的人找不到方向，清醒旁观却不会参与其中。”

　　“如果能为他找到方向前的路途上点缀一些趣味，又有何不可。”

　　“你这……”太宰语塞，手往上捋过头发，白炽灯的灯光太过刺眼，他不得不拿手挡在上方。

　　真讨厌啊……

　　“真是稀奇，黑暗中的……土马鬃吗？”

　　并未对他的话语有任何评价，就仿佛只是做了些稀松平常的事，榊原双手合十，架在桌上。

　　又过了一会，他好似作出决定，游戏机往旁边一放，面如赴死一般：“要我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