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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姒 第87章

重姒 雕弦暮偶 2653 2021-05-10 15:18

  “寒毒暂退。”宣珏方才摸了脉,尚且平稳,“我正要问——殿下是三昧丹药性发作,还是寒毒无法压制,或者是其他问题?”

  江州司沉吟片刻,慢慢地打着手势解释道:“寒毒特殊,之前谷里没人医过,纯粹死马当作活马医。所以我们都是自行摸索,不一定对。但是阿姒这次情况,是我帮她解三昧丹的副效。猛药必伤身,这种虎狼之剂于筋脉都有损伤,当时不显,积少成多爆发开来,会更为棘手。比如她和我说吃了五颗,还想接着吃暂压发作,一旦停药,会至少有一个月到两个月……”

  江州司像是在想措辞,桃子趁机乖巧地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她的脖子,然后有接着替主人阐述:“有点聋有点哑有点瞎,就,五感暂失。现在就还好,少则三四日,多则五六日,便能好全。不过治疗时还是担心寒毒会压不住,就带她来温热的泉眼附近了。”

  宣珏将茶水凑到唇边,却很久都未动一口,他将茶盏放下,敛去神色,语气仍旧四平八稳,瞧不出分毫情绪:“是我疏忽了,竟然不知她何时服的丹药。”

  江州司不是那种明察秋毫,观人脸色的,更何况宣珏本就擅长克制,江州司愣是没察觉出不妥,大大咧咧地随口道:“没事,你不知道的事儿多了去。我和阿姒暂时得在长阳山庄待几天,等她好全。哦对,她好像有和我说,你准备近日回京?那我之后跟着她吧,她安危什么的不用担心……”

  宣珏难得打断别人说话:“还未确定何时回京。不过你想要暂住宣家的话,扫榻相迎。”

  江州司一想,点头:“行。我去看看阿姒。”

  她起身,推门走出,却见到个布袍青年,正优哉游哉地撑开折扇,把玩两枚铁皮核桃,向这边走来。

  挂着不怀好意的笑,一瞧着就比较欠揍的嘚瑟劲——也不知是祖传的还是这小子特有的。

  江州司面无表情地和他错身而过,这人在外头来回踱步好久了,听墙根也不知道收敛点儿。

  齐岳不知道里面人耳力这么好,偷听被抓了个现行,还在想宣离玉这是和哪个姑娘私会来了,这么冷漠而高高在上的一张脸——和宣珏站一起,不久俩那啥冷淡么?

  这种在一起能长久吗?

  齐岳大摇大摆地走入侧屋,见宣珏垂眸沉思,长睫挡住眸中深色,但从神色来看,似乎不怎么愉快。

  齐岳大尾巴狼似的一坐,自来熟地给自个儿倒了杯热水,道:“哎怎么,不欢而散?”

  “你迟早要祸从口出。”宣珏不咸不淡地回他,“凑热闹凑错地儿了。”

  齐岳吃了个闭门羹,却兴奋起来——有戏!绝对有戏!

  否则宣珏没准还能顺着他的话敷衍几句,这般不想提及,肯定有什么!

  他这个人其实有点贱嗖嗖的,宣珏越是不想涉及,他越是搓火,摸了摸下巴道:“喜欢就追呗。送金银首饰,堆人间繁华,真金白银去砸,哪个姑娘家的不喜欢这种?我估计你要追的那位……”

  齐岳回忆方才在回廊看到的那位,脸出尘脱俗,不食人间烟火,但衣着和打扮,都不是什么上好材质,估计是从哪个山沟野岭的百年世家出来的,便道:“也不是什么见过大世面的样子。”

  宣珏简直要被他气笑了——

  尔玉她自小缺过什么好东西?!

  齐岳没有搅屎棍的自觉,还想在叭拉几句,宣珏懒得再搭理,直接挑齐岳头疼的事说:“先不提这个了,你家老爷子最近还在画符刻篆,捣鼓阴阳卦象么?”

  说到这,齐岳蔫了,无精打采地“嗯”了声,不再插科打诨了。

  *

  谢重姒是一天一夜后才醒来的,眼前灰蒙,耳若隔云,轻飘飘的不真切。就连触感,都变钝了不止一分。

  本来她算是娇惯,皮肤蹭在被褥上都会觉得不甚舒服。现在却只余迟钝的麻。

  她清楚,是三昧丹的后遗症发作了。

  至少得当三四天的瞎子聋子。

  不过还好也只有两三天,否则等药效无法压制爆发开来,她真得“四肢不全”至少一个月。

  “师姐?”她试探问道,“有水吗?”

  她唇边凑个来水杯,是温水,谢重姒就着水杯喝了几口,觉得不大习惯,想要接过,便道:“水给我就行了。”

  她抬手,触碰到指尖,那人没撤回手,却也没把水给她。

  她迷茫抬眼:“……师姐?”

  第47章 求全 男仆陡然被他眸里的占有欲惊呆了……

  谢重姒刚醒, 一时只觉五感迟钝,眼耳口鼻仿佛都不是自己的,就连温水入喉都只有微末的感触, 鸿羽轻轻扫过般无知无觉。

  隐约有人说了句什么, 她没听清,只能又重复道:“师姐,我听不大清,你先把水给我。”

  水杯终于落入她的手中。

  手掌能感受到温热暖意,果然四肢会最先恢复过来。

  谢重姒又喝了几口润清干哑的嗓子,问道:“我睡了几天了?”

  “一天。”喝完的水杯被拿走, 指尖在她掌心写了两个字。

  谢重姒“啊”了声,愁眉苦脸:“怎么没一觉睡个四五天, 等恢复了再醒呢?”

  目不能视耳不能听, 也太麻烦了。

  宣珏立在一旁, 静默地看着她,没再重复方才那句“江师姐外出了”。

  江州司要去抓几味药,以防谢重姒出现不测。再者她那只粉鹦鹉似是感冒,喷嚏不断, 就连帮她说几句话都够呛,也需要服药。

  这几日谢重姒都会住在长阳山庄,这边有依山而建的肃静客房, 偶有鸟鸣深涧声, 清净悠远。

  “天晴了吗?我想出去晒太阳。”谢重姒突然说道, “屋里太闷了。”

  她身上穿的是山庄制备的素白长裙,长发未束,随意披散在脑后,裹住她半个身子, 难得显得纤细脆弱。向来娇艳的红唇也苍白些许,有几分难掩的病容。

  午后暖融的煦阳洒在长廊和檐角,一方庭院沐在雨后初晴的和风中,宣珏从谢重姒身上挪开视线,走到木门前试了下外面冷暖,又走回来,在谢重姒手上写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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