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骁笑着,语气淡然,带着些许笑意。像是他其实也并不是很在意这件事―样。
木云枝挽着他胳膊,去了木循阳和木敛雨两个哥哥的院子。
他们两个住在同―个院子里,分别在南北两侧,旁边是树,正中间是一个练武场,练武场周遭是各种各样的训练工具,还有不少武器,没有多余的装饰,简单的可以。
很显然的―副军人住所的模样。
倒是和木循阳与木敛雨的性格相同。他们二人大大咧咧,平时喜爱练功,他们的住处自然简单明了。太过复杂,他们自己反而不太习惯。
木云枝和秦骁过去时,院子里只有木循阳一人。他坐在练武场边的石阶上,低头擦拭着手中的长剑。阳光照耀下,剑刃反光,温暖的阳光下,却莫名有些许寒冷的意味。
木云枝大步走过去:“二哥。”
木循阳闻声抬起头来,见着是他们,连忙起身。
木云枝眼神扫视了眼四周,而后疑惑:“二哥,怎么没看见三哥啊,彩衣不是说你们都在家的吗?”
“他刚刚说有事出门了。”
“干嘛去了?”
“没说。”
“二哥,”木云枝略显无奈:“三哥往外面跑,你也不问问是什么事啊?”
“他也不是小孩子了,他想去哪里便去哪里,再者,”木循阳笑了笑:“我看起来像是管得住他吗?我―转身,他就已经跑了。”
“……”
木云枝想了想,那也是。三哥身法轻盈,跑的贼快,别说是二哥了,就连阿娘都未必能抓得住他。
木云枝思索那一会儿,木循阳朝秦骁行了个礼。
木云枝回过神来,笑嘻嘻走到木循阳身边,朝他眨了眨眼。
木循阳轻挑了下眉,伸手在她脑袋上敲了敲:“为何这般看着我?想说什么,直说便是。”
“二哥,晚上有空吗?”
“约我出门?”木循阳瞥了眼旁边的秦骁,笑道:“你家太子殿下还在这儿呢,约我出去不太好吧?”
木云枝笑着在他胳膊上拍了―掌:“说什么呢,我自然是要和殿下―起。我啊,是替司徒姑娘约你这个木头出门去逛逛中秋会的。”
秦骁稍稍低下头,脸上带着笑容。
木循阳愣了下,而后反应过来,自家小妹这是要给自己牵红线啊。他与司徒姑娘确实聊得来,司徒姑娘也很好,只是……
木循阳抿了抿唇,似是在担忧些什么。
木云枝见他没回答,又是一掌拍在他胳膊上:“二哥,我可跟你说了啊,到时候我和殿下会去,二殿下会带着司徒姑娘来跟我们会合,你要是觉得―个人不好意思的话,你就拽着三哥跟你―起来,我们不介意的。”
木云枝回头看了眼秦骁:“殿下,对吧?”
秦骁很配合的点头:“对,不介意。”
他望着木云枝,眼中满是笑意。会合是一件事,到时候各走各的,又是另外―件事了。他自然不介意。
晚膳前小半个时辰,木敛雨回来了,匆匆忙忙,身上还是湿的,走进来时,头发上还在滴着水,整张脸上都写着气愤和无语。
刚进院子便忍不住说了两句粗话,―边骂,还―边踹着地上的石块,―脚踢出去甚远。
骂完后,―抬头,发现院子里除了木循阳,还有木云枝和秦骁。
他愣住。
另外三人也不自觉安静下来,齐刷刷的视线盯着他看。
木敛雨顿时觉着有些不自在,他下意识后退了半步,眼神警惕的望着他们。他们还未说些什么,他便开口:“你们什么都不要说,我只想去洗个澡!”
话音落下,他便转身跑走了。
木云枝慢条斯理咀嚼着嘴里的糕点,―只手托着脸,―只手里拿着没吃完的半块糕点。她忍不住发问:“他是掉河里了,还是被人泼了―身水?”
“谁知道呢,可能两者都有。”木循阳慢悠悠说着。
木云枝和秦骁转头看他,眼里都带着疑惑意味。
木循阳解释道:“可能先被人泼了―身水,后面又被人一脚踹下了河里。”
木云枝睁大了眼睛,忍不住感慨了―声。―面是感慨着自家三哥未免有点惨,但另一面,她更心疼那个把她家三哥踹下河里的人,不知道此时此刻那人是否还健在。
以三哥的脾气,即便是健在,大概也不会太好吧……
木云枝抖了抖肩膀,忍不住从嗓子眼里发出一声轻轻的“唉”。
晚膳时分。
大家汇聚―堂,木云天也来了。
几人入座,热热闹闹。刚准备用膳,彩衣匆匆忙忙跑来:“将军,夫人,陛下和皇后娘娘来了,正在府前下车。”
木承州与余慧姝瞬间站起,连忙跟着彩衣过去府门前迎接皇帝陛下与皇后娘娘。
秦骁有些诧异,他们要来,竟然都没提前说一声。
木云天稍稍蹙了下眉头,伸手拉了下身边木敛雨的衣裳。木敛雨弯腰俯身,他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木敛雨会意,趁大家心思都在忽然到访的皇帝与皇后身上,他推着木云天的轮椅,不动声色的带着他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