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静悄悄的黎明,晨曦的微光透过明亮的玻璃射进房间。我睁着眼睛,脑子却不听使唤,这一晚我根本就没睡好觉,我想我终于尝到失眠的滋味了。原来就是那种辗转难眠的感觉。
我也终于发现自身已经长大,不但能够把很多事情单独处理好,而且莫名其妙的有了许多感情烦恼。
我那个老不死的徒弟的事情也应该理清,不能再跟他不清不楚下去。他这次一失踪就是半年多,这事我决定找他的徒弟黄小攸问个清楚。让他像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的外飘,总归不是个事,也太不把我这个当师父的放眼里。猩猩与馨馨的事情还是不要想了,该来的总会来,该走的想留也留不住。
绕过几条街,我的身影如脱线一般又来到了熟得不能再熟的那处天然练功场,我市有名的北湖公园。北湖当然不能与杭州的西湖相比。里面也就一个由以前老大的几个鱼塘改建而成的水湖。因为位于本市的北郊,所以称为北湖。公园把北湖包内就称为北湖公园。
我来到公园后墙,公园的后门也像是打瞌睡般并没有开放。不过这难不到我,不就是两米多高的铁栏与围墙吗?如果有熟悉的同学看到我身轻如燕地掠过围墙一定会惊叫起来,这不是古代的轻身之术吗?谁会想到平时调儿郎当的我会有如此的身手?
如果我去参加什么全运会撑竿跳应该可以拿到奖牌。我来到以前固定的练功地点--公园深处的一处绿色草坪处,这儿晚上是情人幽会的好地方,早上却是我练功的好去处。到了那儿,我发现黄晓攸果然也已经到了。
我现非常奇怪黄晓攸怎么有这么好的精力来练功的,真的是比我还要勤奋。记起还要打探老家伙的下落,我也就不跟黄小攸拐弯抹角说别的。“喂,小攸,你师父近到哪儿去了?我怎么这半年都没见他的鬼影呢?”
黄小攸自顾自地舞着叶派剑法,顾不得理我。我又大声地问了她一遍。她这才停了下来气吁吁地说,“你没看到,我也没看到。他是你徒弟你都不知道。我是他徒弟我怎么会知道呢?”说完她坐了石椅上,胸脯还急剧地跳动。
这句话还真把我给问住了。我停了半晌才呐呐道,小攸,我想问你一个事儿,“你现是哪个学校上学?”我的眼光就停留她胸前。
黄小攸白了我一眼说,“干嘛问这个,三年都没听你问过这个,你是不是有什么企图?”说完,把身子缩了一缩。
“我靠,我有什么企图,我这只不过是关心一下小辈而已,你以为我会对你这种黄毛丫头感兴趣?”我气急败坏的说道。眼光自然也从她胸前飘开了。
我想无论是谁,当别人把自己的心事说中,总有种要反驳的浮躁吧。谁让我近注意到她长得其实还蛮让人动心呢?我又不是瞎子,她又不是恐龙,而且几乎每天早上都呆一起,怎么能看到这么漂亮的美媚而甘心去做什么柳下惠呢?
黄小攸大概看出了点什么,忽然笑了一下,她笑得那样春guang灿烂,让我一下子就呆住了,好久没有回过神来。这大概还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笑得这么自然,我觉得这个世界怎么一下子就变得美好起来?太阳也正要喷薄而出,陈佳欣这几天给我带来的不快也一扫而空。
她的眼珠转了几下说,“要知道我上学的学校其实也可以,你不是擅长跟踪吗?难道这还难得到你?”
这个当然是难不住我的,可是我还不屑于去跟踪一个对我是友非敌的女孩,而且可以说还是同一个同宗同源的,不用说是小辈了。我也不跟她争,说道,“你让我想想,我现就可以知道你哪所学校上学。”
黄小攸有些奇怪地哼道,“你真的知道?”俏脸是一副骗人要你好看的表情。
我把脸一板说,“你只要默念你的学校名称,我就知道。”
黄小攸不信地说,“如果你真的知道的话,那么以后我就叫你太师父,否则你就叫我姑奶奶。”
我点了点头,看来黄小攸并不知道我天生具有异能。否则她也不会有这样的自信力,很快我的灵力就侵入到她的脑海,她的脑电波都被我一一接收了过来。越是深入我就越发震惊,原来她竟然有这么悲惨的家庭。当我接触到她内心的悲痛的时候,我就自动地放弃了接收她本身信息的好奇心。这种肆意侵犯他人**的事情我还是不屑做的,而且有违天理与道义。
我对她严肃地说道,“小攸,以后你有什么困难的话,也许我可以帮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封闭自己呢?如果你找我帮忙的话,也许我早就可以帮你解决难题,你也不用像现这样辛苦。”
我这一番话果然深深地震动了黄小攸,她用不可思议地表情望着我气愤地说,“你,你都知道了?是不是我师父以前告诉你的?你为什么要打听我的事情?老头不守信用,以后我也再不会叫他师父了。”说完还气鼓鼓地扭过了头。
我暗叹一声,真是一个要强的女孩。我已经下定决心暗中去帮她。以前对她的种种偏见现也一次冰释。看来我对识人还是非常欠缺的。如果没有这次偶然的机会与她进行单方面的交流,恐怕现我还是一样的对她有偏见,认为她是那种不近情理的女孩。
这次她好象对我的偏见也少了很多,不再认为我是那种调儿郎当的公子哥吧。两个人居然头一次说了大概半个小时的话,还真是破天荒呢。临走的时候,黄小攸忽然对我说,“米丸,我告诉你,我的事,你不要管;如果你管的话,那我以后我跟你没完。”我笑了笑答应了,她怎么会知道我会帮她呢?
只是一切冥冥中自有天意吧,她以后果然跟我没完。这是后话。
等我回到学校,一切差不多又是照旧。到了中午的时候,我收拾了一下书本正准备出去吃饭的时候,忽然看到外班进来了几个同学。我一眼就看到了高三班一个绰号叫做“黑龙”,名叫李云龙的与四五个人进来了,我一瞧,原来是找陈佳欣的。
我想热闹来了,总算可以看陈佳欣的笑话了,离开了我,我看她怎么着。我也不打算立刻走开,所以就静静地坐座位上。当然内心我还是很担心陈佳欣的,只是内心一直不肯承认罢了。
陈佳欣也看到了黑龙,她对黑龙叫道,“死黑龙,今天中午是不是请我吃饭啊?”
黑龙变了变黑脸骂道,“臭三八,怎么,今天转性了。前两天不是挺拽的吗?要你与我大哥到酒吧坐坐,你就会变j啊?真他妈的丢我的脸,掉我大哥的价。今天还是老话,不过,价码要放高了,今晚陪我老大一个晚上,以后吃香的,喝辣的,想怎么玩都行。”说完几人离陈佳欣近了。
我一听差不多就要冲动了,只是理智让我冷静了下来。我静静地等待着事态的发展。
陈佳欣哟了一句道,“黑龙,不要这么大声说话啊,小妹可是好怕怕,小妹可是吓着长大的。”
看到陈佳欣临危不惧的表现,我还真觉得看扁了她,原来她的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黑龙面前都敢叫板。这时黑龙旁边的一个小青年用嘴努了努,黑龙这时才注意到我不远的地方坐着。
黑龙桀桀地笑道,“原来你是靠这小子撑腰啊,一个绣花枕头,今天总算是见识了。我呸,这个就是那个抄来的第一名吧。“说完,那帮青年都狂笑起来。
我不知道自己的脸是不是变成了猪肝色,但我的拳头差不多是可以挤出水来了。陈佳欣忽然一个箭步就朝我这儿跑过来,对我说,“丸子,不要怕,他们不敢对你怎么样的。”
我不由一愣,她不是不理我了吗?怎么现又这么关心我。这女孩的心,还真是海底针。我怎么都弄不明白一定要临到出事,她才会想起我来。她把一只手交给了我,这样我们两人的手就紧紧地贴了一起,我这时才发觉她冰凉而又细嫩的小手竟然沁出了一层细汗。
原来她对我竟然是这样的紧张,我不由一阵感动。低声对陈佳欣柔声说,“猩猩,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几天来的冷战竟然这样的情况下给冰释前嫌,这还真是我始料不及的。
我冷冷地对着黑龙说,“这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到学校后面的树林里去说。”
然后我转过头对猩猩说,“你今天带水果了吗?把水果也带上。”我要演出一场好戏,让他们知道我不是好惹的。我冷冷地望着他们,眼中闪过一丝凶光。
黑龙对我如此镇静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不过他还根本没有把我放眼里。他轻视地对我说道,“丸蛋,你的底细我都知道,不要仗着你有几个好哥们就以为能成什么大事,这儿毕竟还是我们的天下。如果那几个不长眼的难兄难弟敢跟我做对,哼,我要他们站着过来,躺着回去。”
我也不作声,跟他们后面来到了后边的树林,一路上有不少同学都指指点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惹上黑龙的,多半都不是什么好事,胆小一点的都只是远远地观望。也不知道有没有去告诉老师与学校。
黑龙对身后的一个青年说道,“虎子,你过去看着,不要让闲杂人过来,我们解决问题后今晚一起跟老大去喝他妈的洋酒,让你们也开开荤。”其他四人眼中都放出了贪婪的眼光。
那个叫虎子应了一声,“好呢。”说完,回过头走出了树林,看样子,没人再敢到树林这边来了。
陈佳欣仍然拉着我的手,她的心跳得很急,我站她身边能够很明显地感觉到。也许她是觉得我很不济吧,平时虽然她与我很亲近,但是她对我却并不是真正的了解,我也并不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我她眼里只不过是一个长得比较好看一点,对她的容忍力比较强一点,平时也是懒懒散散,无所事事的家伙吧。
我看这个架势知道一场恶斗看来是无法避免的了。只是我并不想出风头,也不想被他暴打一顿,来的时候我已经想好了对策,所以我现也并不是很担心会出什么意外。
我对黑龙说道,“黑龙,我听说你的飞刀很厉害,大家都说你是时代的小李飞刀,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啊?”
那黑龙听我夸他是小李飞刀也露出了得意之色,其实他也很喜欢陈佳欣的,可是一直没有机会露脸,这时听我这么说,看了看陈佳欣是顾盼自得的点了点头说,“说起飞刀来,我们市我不竖大拇指,就没人敢称第一。因为我正好姓李,所以外面的兄弟们就称我为黑龙小李飞刀,又称黑脸飞刀李小龙。”
我细细一听,绰号果然夹了李小龙的名字里面,黑脸是事实,飞刀也手,只是这样的“李小龙”还不放我的眼里。我看了一下紧张兮兮的陈佳欣一眼说,“你们人多势众,要打我是打你们不过的,而且有伤和气,今天我跟你来赌一次命,你们敢不敢玩?”我是怕他们伤了陈佳欣,所以才提出单挑。
一个小青年叫嚣道,“你是不是吃屎长大的,吃得大脑胡涂了,我们的命可比你臭小子的命值钱多了。谁他妈跟你他妈的玩命。”
我要的就是这句话,我不亢不卑地说,“既然你们玩不起命,我们就来赌飞刀,赌输的人听从赢家的任何处置,你们敢不敢赌?”
黑龙听了赌飞刀一下来了兴趣,说道,“你划出道道,不要说我们人多欺负你人少,只要合理,赌什么都可以。”黑龙听说赌飞刀那不是找死吗?估计他想我这个笨猪还真笨得可以。
我见黑龙已经上了套,于是我叫了叫陈佳欣把手里装袋子里面的桃子拿了出来说,“我们每人从中拿出一个桃子,然后放自己人的头顶,从五米远的地方用飞刀把桃子给刺下来,如果飞刀把人给刺伤刺死,各人自己负责,输的一方答应赢家的任何要求,你敢不敢赌?”
陈佳欣听到我的话后,脸一下子变得苍白,已经是摇摇欲倒。而黑龙听了我的话后,已经心动正沉吟不语,显然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而那三个青年听到后已经狂叫着黑龙让他答应,这么刺激的游戏,他们还是头回遇到,根本就忘记了可能关系到人身的生死存亡。
黑龙的黑脸终于放松了下来,牙一咬说道,“丸蛋,就依你的条件,不过如果你输了的话,以后你就要跟陈佳欣一刀两断,而且陈佳欣以后就是我黑龙的女人,至于你,只要让我碰到一次,我就打一次,直到打到你不这儿上学为止。”
我故意装作害怕外强中干地说道,“好,我答应你的要求,我也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如果你们输了,你们从此以后再也不能动陈佳欣一根手指头,而且我要你们立誓,不得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说出去,如果说出去了,那么就飞刀相见。”
黑龙开始以为我有什么恶毒的条件还有点担心,一听是这个,与其他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相互对视了一眼轻松地说,“好,成交。现我们马上开始,不然等到校方来了,大家都脱不了干系。”
陈佳欣低声问我说,“丸子,我好害怕,你不会害我吧?你是不是要报复我这几天这么对你?其实我是故意要气你的,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我听到陈佳欣艰难地说完这几句话心中一震,“我怎么会想到陈佳欣居然会喜欢我,我有什么好的呢?”只是现不能再想那么多了,我故意气她道,“我就是要害你的,谁让你是害人精,今天我就要用飞刀把你一刀刺死。”
陈佳欣一听我这话,果然生气了,她从我的手里接过一个桃子,气冲冲地站不远的一棵大树旁边对我尖叫道“死丸蛋,王八蛋,你有种就一刀刺死我,不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我一听真是晕了头,外敌还没处理好,又起了内讧。只是这种激将法也只能现用,不然陈佳欣一定不肯让我做这种明知会输的事情。
黑龙也叫一个中等个青年拿了一个桃子站另一棵树下。他很有信心地从衣服里面掏出了两把飞刀,对我说,“丸蛋,为了公平,这两把飞刀我任你挑选,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我点了点头,默不作声,心中暗道,“呸,哪把飞刀都是你用得烂熟的,现想装烂好人,哼。”我随手从里面拿出了一把,用手细细地掂了一下。
他这时也不说话,面色沉重地望着那个青年,我见他正要扬起飞刀发射,连忙叫了一声说道,“慢,我们必须一同发射,否则有失公平。”
黑龙一听觉得也有道理,于是也就答应了下来。我暗叫了一声好险。黑龙让站一旁的一个青年数三二一。当数到一的时候,我几乎可以看到陈佳欣眼中放出的绝望之光。不过她很镇定,头一动不动就如同玉雕的圣女一样,发出神圣的光彩。当“一”终于发出的时候,两把飞刀也以肉眼几乎看不到的速度一齐朝前飞去。只听到一声惨叫声,有人中刀了。我看见陈佳欣缓缓地打了下去。旁边的两个青年狂叫道,“那小妞中刀了,我们赢了。”
只是当他们看到黑龙的黑脸变得黑的时候,他们才回过神来,去看他们的另一名兄弟,只见他正两手捧着脸叫道,“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看不见了。”鲜红的血汩汩地从手指缝中流了出来,落了一地,触目惊心。
一个青年见状马上跑了过去去扶那个眼睛受伤的青年,另外一个青年抡起拳头就向我走了过来。我倒退了两步。
黑龙一见,制止了那个长发青年的行为。长叹了一声对我说道,“你赢了,你们走吧。”那个长发青年急叫道,“那小妞分明死了,怎么能让他们走呢?”
黑龙暴喝道,“你眼睛也瞎了吗?你没看到那女人后面的大树上是什么吗?那青年看了过去,赫然看到一把飞刀从那个桃子正中穿心而过,钉大树杆上。
我走到大树底下,用力地摇了摇陈佳欣,掐了掐她的人中,陈佳欣幽幽地醒了过来。我扶起了摇摇晃晃的陈佳欣从容离开了树林。
黑龙留树林百思不得其解的说道,“我的飞刀怎么退步这么大呢,难道我太紧张了吗?怎么回事?这种距离没有十成的把握,我也有九成九啊。说归说,他们还是赶紧把那个受伤的小青年给送到了医院,一场飞刀决斗,以我的完胜完美结束。
每当以后陈佳欣问我为什么有这么大的把握的时候我就对她说,“你没有看过我打蚊子吗?我那时多厉害。”
陈佳欣想起我把她当成蚊子比喻的事来,狠狠地扯着我的耳朵说,“你这张嘴真是讨厌,看我哪次不撕烂了你这张臭嘴。”说完两人就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只是这种笑声实太少了,随着年纪的增大,我的麻烦事也是越来越多。
黑龙后来果然很讲信用,再也没有提过这事。不知道是真的害怕我的飞刀,还是怕他出丑的消息外传,一场飞刀游戏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空气中。
当然只有我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天下哪会有那么容易解决的矛盾与纠纷,所有这些都是强者为王,败者为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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