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于斌的语气热情地邀请我晚上去他家做客。我现面临着棘手的麻烦,自然没有心情和他搭讪。可于斌却委婉地说,他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和我当面详谈,是关于司马素云的,我一定会很愿意知道。也许是怕我误会,他还费心地解释了,为什么不来见我。原来他是想亲自登门拜访我,可考虑到我这里现是众所注目的地方,他实是不适合出现。所以才请我去他那里见面。
我当然也知道,我住的别墅现肯定有很多人暗中监视。于斌自然不肯这么现身来见我。那等于是告诉司马青云他准备背叛了。司马素云是不会饶了他的。象于斌这样自私的人,自然是不可冒这样的风险。
对于这样趋炎附势的家伙我并没有什么好感。这类人纯属墙头草类型的“人才”。擅长的就是见风使舵,出卖自己的战友投靠强势的一方。信用、人品这样的字眼他们的人生字典里是不会出现的。他们信奉的是保护自己的利益,自私的以自己的安全为第一。但现情况特殊,我实也不愿意和于斌翻脸。就算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我也还是要和他敷衍。分化误解敌人的阵营也是取得胜利的一个好办法。至少这样不会让他帮司马青云和我为敌了。能减少一点自己的麻烦总归是好事。你说呢?
我要去见他吗?考虑之后我还是决定去见见这位于公子。对于他急着想要告诉我的事很感兴趣。于斌作为那匹死马地“兄弟”。一定知道不少司马青云的秘密。如果我能掌握这些可靠地内幕,对付司马素云时就能抢占先机。也许还能从中找到司马青云的死穴,置其于死地。这么看来,不管怎么说。我都应该去见见这位聪明地选择了弃暗投明诚的于公子。
而宋静和婉儿等人意见出奇一致——说什么也不同意我的决定!不答应我去见于斌。她们担心于滨会对我不利。按照她们的说法,“万一这次是个鸿们宴怎么办?”我明白她们我遇刺后,已经变得草木皆兵了。非常担心我的安全。这也是她们非要我家里静养的原因,怕我出意外。
这时郝明远站出来说话了。他赞成我去和于斌见面,看看他想说什么。而且他安慰宋静等人,于家也是位高权重的官宦世家,做事不是不知道轻重随便乱来的卤莽之辈。他们既然急着想和我修好,就是因为我的强势让他们感觉到了危险,他们害怕了。于是于家地聪明人,做出了明智的选择——和我谈和!所以。这个时候就绝对不会做出对我不利地事情。那样岂不是惹大祸上身吗?他们真要敢帮司马青云暗算我,那就是蠢笨之极了。怎么看于家都不象这样的人。而且他保证保证我的安全。如果我少了一根寒毛都唯他是问。
郝明远这个三哥都已经这样说了,宋静她们不好意思再反驳,只好同意了。
西天的那轮红日徐徐落下,苍茫的暮色笼罩大地。我如约去和于斌见面。
我坐车里默默欣赏着车窗外华灯初上的城市夜景。暮色中那璀璨的万家灯火,把这座古老而美丽而城市装扮地分外美丽迷人。飞奔驰让窗外那一晃而过的街灯连成了一条光的彩带,飞舞奔腾。宛如这古老城市蕴涵着的无穷活力。远方那星星点点的灯影闪烁着,望过去。如同和天上那明亮的繁星汇合了一起,一同构成了绚丽动人的星空。
好美丽的景致啊!我不由得脱口念出郭先生那著名的诗,“远远地街灯明了,好像闪着无数的明星。天上的明星现了,好像点着无数地街灯。——”
“穷酸!”身边的一个声音冷冷地打断了我,那是叶颍琪“会念几句诗显不出你高雅来!”
虽然我和郝明远说服了宋静等人,同意我去见于斌。可她们似乎对我的安全还是忧心忡忡。几个人商量之后,一致让我答应带叶颍琪去见于斌!她们的理由是——女人遇到事情要比男人细心,慎重。不会随意冒险。而且叶颍琪武功高强。身手人。有他贴身保护我,她们才能放心。因为我这个人就喜欢随性而为,喜欢冒险。只有叶颍琪才能到看守我的职责。也只有她才能让我不随心所欲的胡来。而江军和姚亮则根本就只能做个根本,无里力劝阻我。所以我要去见于滨就一定要带上叶颍琪!我今天晚上的一切行动,都要听从叶颍琪大小姐的安排。这个,绝对没有任何可以讨价还价的余地。否则她们就不同意我出去。
无奈之下,我只好“屈辱”地签定了“城下之盟”,乖乖地拱手交出了我的自由。唉!丧权辱国啊!不过,我心里还是很高兴,看来我的这些好老婆们真的是非常、非常地关心我的安慰。被人关心爱护的感觉总是让人心情愉快的。
我原本好抱着一线希望,盼望着那个见到我就如同看见仇人的叶大小姐能拒绝这个任务。我想来,她如此恨我,该不会同意老婆们的这个安排,乖乖地做我的保镖吧?
谁知道,我错了!当叶颍琪清楚了自己今天晚上的人物和职责以后,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天知道她想做什么,竟然肯做我的保镖来保护我。
我只能再次感叹——女人心,海底针!是不可琢磨啊!
我转头望着叶颍琪,她的目光也望着车窗外,并没有看我。“哦?那叶小姐一定是一位高雅人士了?不知可否展示一二?”
“你想听?”叶颍琪转头和我对视着。
“愿闻高论。”
“那你听好了!”叶颍琪冷冷地说了一句把头转回去继续望着车窗外,声音低沉地开始用英语朗诵起来。
我地英语自从那次国之后已经有了很大提高,那诗歌的大概意思我能听明白,
川了从滚滚的人海中。一滴水温柔地向我低语,‘我爱你,我不久就要死去;我曾经旅行了迢遥的长途,只是为地来看你,和你亲近因为除非见到了你,我不能死去,因为我怕以后会失去了你。’
现我们已经相会了,我们看见了,我们很平安。我爱,……”
叶颍琪的声音一向很好听。朗诵起诗来是语调阴、阳、顿、挫。非常的优美动听。让不觉为她的朗诵吸引了。我没有想到平日里舞刀弄枪,性格象男人一般粗豪奔放的叶家大小姐,竟然还有如此内秀的一面!居然会背诵诗歌!这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叶颍琪朗诵完了,我不由得赞叹一声,“好!好诗!这诗是谁写的?”
“爱伦菲坡。”叶颍琪转回头望了我一眼,低声问道。“我想,你应该能明白这诗的意思,对吗?”
她那双乌黑明亮的眼睛里忽然闪现出一丝希冀的亮光。直直地注视着我。她眼中地亮光让我脑子里灵光一闪,我明白了!原来叶颍琪真的爱上我了!!刚才那诗里地意思实是太容易理解了。那是一大胆的求爱诗,而叶颍琪借着这诗向我表达她对我的爱意。
“我曾经旅行了迢遥的长途,只是为的来看你,和你亲近,因为除非见到了你,我不能死去。因为我怕以后会失去了你。”诗里的这些描述和她是如此切合:她不就是千里迢迢从大洋彼岸飞来见我的吗?这不就是她想要对我说地话吗?
那我该怎么回答她呢??
叶颍琪见我久久地沉思不语,再次她轻声朗诵力起来“你看高山吻着碧空,波浪也相互拥抱;谁曾见花儿彼此不容:姊妹把弟兄轻蔑?阳光紧紧地拥抱大地。月光吻着海波:但这些接吻又有何益,要是你不肯吻我?”
这已经是明显示爱了。虽然雨菲等人都提醒过我,叶颍琪可能暗中爱着我。可我一直以为那是她们无聊的八卦。我想来叶颍琪能不再恨我,我就已经很知足了。想让她对我有好感,甚至爱上我,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可我现知道自己错了,错得很离谱!叶颍琪的确已经爱上我了,现是明白地说了出来。那我该怎么做呢?
叶颍琪见我许久都不说话,她眼中的亮光渐渐地暗淡下去了。一缕自嘲的笑容浮现她的脸上,声音低沉地朗诵起来,“你不计路程的远近,飞着跑来,象着了迷,而终于,贪恋若光明,飞蛾,你被生生焚死。……”
她的眼中流露出隐藏不住的失望和落墨。轻轻地咬住自己那湿润地红唇,默默地看了我一眼,猛然那头转向了车窗那边。
那一刹那,我看到了她眼中的哀伤。我心猛地一跳,暗骂了自己一句混蛋。迅地心里做出了决定。
我望着叶颍琪那一头乌黑光滑如丝缎的长,轻声说,“你刚才念地诗只有第一我喜欢,另外的两我不太喜欢。太伤感了。对诗我知道的不多,不过对中过国的古诗我到是能背几句。你想不想听听?”
叶颍琪没有回头,不置可否地只是鼻子里“恩”了一声。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朝朝暮暮。”
当我开始读诗的时候,我看到叶颍琪的身子猛地一震,轻轻地起了一阵颤抖。后,我特意重复了一遍后那句,“两情若长久时,又岂朝朝暮暮”,然后低声问她,“珍妮,你能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吗?”
叶颍琪“霍”地转回头,那乌黑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我,不敢相信地问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我笑了!自从我和叶颍琪认识以来,我从来没有当面喊过她的英文名字珍妮。现我这么叫她,再加上我刚才念的那诗,就表示我已经接受了她刚才的示爱。以她的聪明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我叫你珍妮啊。怎么你不喜欢吗?那我叫你颍琪好吗?”我笑着望着对面满脸惊喜的叶颍琪。
“你——坏蛋!!”叶颍琪表达喜悦的方式很特别,她竟然狠狠地我的肩膀上打了一拳!
叶大小姐的拳头可不是平常女孩子的花拳秀腿,那劲道可是非常生猛的!我促不及防下挨了这一下,身体自然而然地反应,肌肉收紧。这一下事起突然,牵动了还未完全康复的伤口。疼得叫了一声。
“你怎么了?”叶颍琪马上醒悟到自己刚才的莽撞,忙扶住我,焦急地连声追问,“感觉怎么样?哪里疼?你要不要紧啊?”
我吸了一口气,冲她摆摆手,笑了说,“没事。不过你这一下让我忽然想到一个真理。”
“什么真理?”叶颍琪不明白我话中的意思,疑惑地望着我。
我笑眯眯地说,“那就是暴力女永远都是暴力女,成不了淑女!”
“你!!”叶颍琪挥起拳头,可马上想到我身上还有伤,只好受住了手。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等你伤好了再和你算帐!!”
见她咬牙切赤可偏偏又对我无可奈何的娇俏模样,我哈哈笑了起来。
于斌约我见面的地点是一间郊区的别墅。虽然不大,但是很僻静。
等我下车,于斌就快步迎了上来,显然他已经外面等了半天了。虽然知道他是借此来向我卖好,可能这寒冷夜晚的屋外站半天,也足以显示他对和我修好这件事的重视和急切。
寒暄之后,于斌把我和叶颍琪请进客厅。一个头花白的老人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含笑望着我。
于斌恭敬地介绍着,“方先生,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