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后天一定要来啊!”许子赫再次向江砚确认,直到江砚点头,他才重新展露出笑容。
江砚当保安的工资并不能支撑他在帝都租下房子,只能跑到郊区,好在交通发达,两小时的地铁也就到了。
出租并不大,一个人住刚刚好,江砚回到家就躺床上去了,开始拿出手机搜索关于鬼怪的事情。
这次真的触及到他的知识盲区了。
搜索了半天,江砚发现大多数的回答都跟写小说似的,完全没有一个靠谱的,于是只能问系统道,“你知道为什么许子赫出不来园区吗?”
系统思索了一会儿,就在江砚认为不会被回答的时候,系统出声道,“有一种灵体叫地缚灵,他们被绑在了死亡的地点。”
末了还补充一句,“我在书上看见过的。”
地缚灵……
江砚眼神暗了下来。
第三天的下午,江砚准时在交班的时候踏入了值班室,这个月和王喜搭班。
王喜已经坐在监控面前,面容有些惆怅,看见江砚后故意的揉了揉脚腕,叹息道,“人老了,下个楼梯都能被扭着脚。”说罢还用余光去审视江砚。
目的明显,江砚立刻了然,“知道了,今晚我去巡逻,你看好值班室就行。”
“不愧是年轻人,就是精力好。”王喜厚重的手掌拍上江砚的胳膊,呲着一口大黄牙笑了出来。
晚上江砚还没踏入公司的侧门呢,许子赫就从中窜了出来,绕着江砚转圈圈,开心的不得了,“你来了,你来了,没骗我。”
“你别妨碍我工作。”江砚坐上电梯,来到了顶楼,按照他的习惯继续一层一层向下的巡查。
许子赫也不自己飘着,就趴在江砚的肩头,“昨天你没在,我觉得无聊的厉害,就吓了吓那个巡逻的保安,他害怕的屁滚尿流。”
少年笑声爽朗,周围环境却不给力,给这种笑声平添了几分诡异感。
“以后不能吓人。”江砚隔空拍了下许子赫的脑袋,明明拍不到,但许子赫还是露出了可怜巴巴的眼神,不解的看着江砚,“他们每晚都会来打扰我,怎么我就不能反抗一下,我白天已经很乖了。”
这话说的江砚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目光落在了走廊上,本是黑漆漆的走廊却突然亮起了压抑的绿光。
“走错了,还是你在捣乱?”江砚蹙眉停下脚步,没在朝前走去。
许子赫探出脑袋,越过江砚的肩膀看了看,不以为意的道,“整栋大楼又不止我一个鬼,你这次是被其他东西缠上了。”
说话间,从天花板上吊下一簇头发,漆黑杂乱的头发延伸到地板上,江砚向上看去,一个身穿红裙的女鬼正倒挂过来,慢慢的转头,身子却并没有动。
和江砚面对面,露出了极其扭曲的笑容,嘴里还发出咯吱咯吱的声。
“你认识?”江砚无视了女鬼,扭头看向许子赫。
许子赫乖巧的点头,对女鬼打招呼道,“去年才跳楼的,叫什么来着,我忘了。”
“咯咯咯。”不安分的女鬼又发出声音,伸手想要抓江砚,而江砚却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扭头就走。
“以后和她说一声,穿裙子就别倒吊着了。”
许子赫转而趴在江砚怀里,下巴抵着他的肩膀,糯糯的道了声,“等白天和她说。”仗着江砚看不见他的面容,对女鬼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
本来吊挂着的女鬼瞬间缩回了天花板上,连根头发丝都见不到踪影。
“你能不能别光顾着巡逻。”许子赫从江砚身上下来,飘浮在空中,“也和我玩玩吧。”
“等我工作完成的。”手电筒扫过垃圾桶的时候停了下来,他看见了垃圾桶旁蹲着一个青紫的东西,问许子赫道,“他是什么?”
“一个小孩。”许子赫绕过去用脚把小孩踢了出来,“不知道是谁在公司生了孩子,要顺着马桶冲下去的,可惜被卡在了下水道,就留在了这。”
小孩咕噜噜滚了出来,身上一块青一块紫的,明显是生前缺氧的症状,一双外星人似的眼睛看着江砚,皱巴巴的五官竟然能看出有些委屈。
江砚不经纳闷,这家公司的风水就这么不好,会招来这么多的鬼怪。
许子赫似乎看出江砚内心的吐槽,眼神不算和善的看了眼小孩,小孩立马蜷缩了起来,渐渐消失了身影。
“每个地方或多或少都有些不干净的东西,这不过有些顽皮,有些连神志都没化开,跟行尸走肉一般罢了。”
许子赫又趴回江砚的肩头,懒洋洋道,“他们不过是好奇你而已,你若是不喜欢,下次我便不让他们出来了。”
对于为什么其他鬼怪如此丑陋,而许子赫却生的一副白净面容,江砚是抱有疑问的。
不可否认许子赫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主角长的好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江砚自己给了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也就不想这个问题了。
对于未知的事情,人总是充满好奇的,江砚也不例外,边走边问道,“你们会害人吗?”
“害人?”许子赫摆手连忙摇头,眼中真挚道,“我们可对人类没什么心趣,只是你们一直想要了解我们。”
继续道,“咱们都是一样的,人做了坏事要受到惩罚,鬼一样也是。”
江砚似懂非懂的点头,按照许子赫的说法,他们也算是一个世界,那个世界也有自己的运转秩序,平常相安无事,只不过在特定的时间内阴阳两个世界会互相摩擦罢了。
这一晚又要结束了,许子赫照常跟着江砚回到值班室,看见王喜那副憨态的笑容,不自觉的露出厌恶面容。
“这个老头真碍眼。”许子赫幽幽道。
王喜却不知道江砚背上正爬着一个人呢,哥俩好的搂过江砚的肩膀,贼兮兮的道,“江小哥,今晚有没有遇见什么?”
“没有。”江砚有些不喜欢王喜身上的闷味,不自主的蹙起了眉头。
“啧。”王喜拉过凳子,按着江砚的肩膀让其坐下,目光扫视了一圈,语重心长道,“嗐,叔也不瞒你了,这些事情你迟早要知道的,咱们这个大厦啊,闹鬼!”
之后王喜就跟江砚讲了这所大厦中发生的事情,即使江砚有些疲惫,并不是很愿意听,但王喜那副兴致勃勃的样子,江砚也没忍心打断,并且许子赫坐在一旁桌子上,听得也挺带劲的。
当王喜说到的部分是他的杰作时,还会得意地扬起下巴,将事情认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