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年年,“嘘,把垃圾倒了。”
说完跑着去找李秀秀。
方承意,“……”
方承意老成地摇摇头,“唉,女人,毛毛躁躁的,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女人就是不行。啊哟……”
捂住脑袋看身后,“阿爹,干嘛打我嘛?!”
“何来这种偏颇之言?”方奎垂眸看着儿子,有些严肃。
方承意立刻老实得如同鹌鹑,“先生教。”
“你们先生就是这么说的?”方奎作势要出去找先生理论理论。
“爹爹爹……”方承意抱住阿爹的手说,“别别别,别嘛,先生就是教了《论语・阳货篇》,没说别的。”
“你就是这么理解的?”
方承意支支吾吾,“不然呢,先生还没有教释义……”
“女子在世间本就受到许多约束,与男人相比有诸多不容易,竟然还要受你这种半吊子读书人的非议,对得起孔圣人吗?你刚才也听见了,你阿姐通读诗书,从小聪慧,心思玲珑,如果女子能够封王拜相,她未尝不可。你身为弟弟弟,不爱护亲姐,竟然还这么说!”
“我错了。”方承意惭愧低头。
“把论语这一篇抄十遍。”方奎提溜着儿子的衣领,犹如抓一只小鸡,“走吧,我告诉你这句话究竟什么意思。”
方承意耷拉着头,普通霜打的茄子,蔫哒哒的,“哦。”
呜呜呜,阿姐救命。
方家的冰窖还没有挖,但烤炉是有的,时常拿来烤一些东西吃,方年年最喜欢用干果和在面里做坚果欧巴吃,切成片用布包好放在小餐盒里让阿弟带着去学堂,肚子饿了就吃,少年人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饿得快。
还烤鱼、烤香肠、烤小土豆……烤炉虽简陋,但作用很大。
拿起了盖子,戴着手套的李秀秀鼓着勇气去拿烤盘,看到里面酥皮一层一层托着软嫩的馅儿,馅的表面有些漂亮的焦糖色,奶香、蛋香、甜香扑面而来……
“这真的是我做的吗?”李秀秀不可思议地扭头看向方年年。
“对呀,就是你做的。”方年年肯定地点头。
“看起来好棒。”李秀秀美滋滋,成功的喜悦一下子冲淡了之前的沮丧,“谢谢年年。”
“你自己努力的,谢我什么呀?”
“哪有,我做的酥皮我还不知道什么样子嘛,肯定是你换了,就是为了让我开心,对不对?”李秀秀笃定地看着方年年,一脸我已经知道了,“放心啦,失败那么多次,我已经习惯了,我不会觉得难过的,就像你说的,继续努力。”
方年年眨眨眼,“可是这就是你做的啊……”
可是失败很多次的我已经不想碰针线了,看到就觉得头疼,一点儿也不想努力。
“年年!”李秀秀脱掉了手套握着方年年的肩膀,精神振奋地说,“我们一起努力,我会做好酥皮的,你也可以绣出很漂亮的帕子,以后送给喜欢的人。”
大胆地说出这话,李秀秀觉得自己充满了力量,端着蛋挞昂首挺胸地走出去。
烤炉边的方年年傻眼了,伸出手做挽留状,“别啊,我真的不想绣花,我一点也不想努力,求求你别折磨我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女红这种事!
“年年,我会教你绣好帕子的!”走出好远,李秀秀大声地说,传达了她一定做好蛋挞的心意。
方年年,“……”
简直生无可恋,求放过。
“秀秀,这几天你就和年年睡,让她做出个像样的东西出来。”传来了塔娜的声音。
方年年,“!!!”
李秀秀说,“好哒,塔娜婶婶放心,我一定帮助年年学会。”
方年年捂着胸口,一定内伤了,针线剪刀就是洪水猛兽,她要离家出走。“一定要走,一定要走,嘤嘤嘤。”
“年年,外面有人找,说是给你送东西。”塔娜喊着。
“嗳。诶?”方年年疑惑地向外走,“娘,谁啊?”
“不知道。”看到了女儿后,塔娜这么说。
外面站着一个方正大脸的年轻男人,看着老实稳重,见到方年年就笑出了憨厚的笑容,做出了与外貌截然不同的神情。
方年年,“……请问哪位?”
求不要酱紫笑。
“方姑娘日安,我是沈公子的家仆,来给姑娘送东西的,感念姑娘……”沈其看到冷着脸的塔娜,连忙加上,“感念方姑娘一家的照顾。”
沈其奉上了一个锦盒,笑着说,“姑娘一定要收下,公子为了找它花了很多心思,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才找到一定会让姑娘满意的。”
王府中没有,特地在淑妃娘娘的私库里找的,为此娘娘差点儿不顾念母子亲情,把“打家劫舍”的直接轰出去。
“我不要。”方年年觉得自己生硬了些,抿了抿嘴说,“拿回去吧,留他住的这几天实在是对不住,他没有埋怨就好,礼物就不收了。”
沈其欠身,“姑娘别难为小人,不把东西送姑娘手上,公子是要怪罪我的。”
话音刚落,沈其就出其不意地把锦盒放在了桌子上,他身轻如燕地跑了。
这人会轻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