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怀了身孕,全家都拿她当祖宗, 就差做个佛龛供起来了。
“那时候我就觉得你与周玄清不一般,如今果然嫁进来了,你运气不错。”
阿年闻言抿唇笑,温婉又得体:“我运气一向不错, 郡主, 不知道虎将军可还好?”
闻彻寒点头:“也就你不怕它了。”
几人寒暄了半天, 卿风得意洋洋的说了许久,最后闻彻寒都受不了了,揪着他的耳朵也就回去了。
阿年:……
长宁院如今又多了些人, 后罩房重新换成了丫头住的地方,阿年将清理出来的东西放在了卧房中,一些书都放在了小书房里。
看到那本兵法书后,瞧着上头做了几个标记,不已红了脸,周玄清那么聪明,从前关心则乱,当局者迷,如今清醒了,怎么可能看不出。
幸好,如今两人心心相印,那些无言的东西,也不需解释。
正好有时间瞧瞧叶繁星留下的信,阿年总觉得叶繁星对她,是实实在在的帮过她,即便那些利用很彻底,可叶繁星没有瞒过她什么。
“阿年,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大概我已经离开玉京了,你也嫁与周玄清了,我很高兴,我们俩之间总有一个人能得偿所愿,不必再受那些七情六欲的苦楚。”
“你是个好姑娘,如果我不曾对周玄宁动心,或许娶你是我这一辈子做的最正确的选择,可情不由心,我也不知自己是不是该后悔,所以我还是选择离开。”
“周玄清是个值得托付的人,阿年,你很幸运。我虽会为你辩解,可那都是带有目的的,可周玄清不同,他将你藏在心里,那些流言蜚语或是刀枪剑戟,他用自己扛了,阿年,你真的是有福气的,我以前没有看错。”
“我一定会回来的,那些房契铺子都交给你了,还有暖春园,你都帮我一并打理吧,所有得利你都拿着,算是哥送你一些嫁妆,弥补一下哥没参加你和周玄清婚礼。”
“哥再求你件事儿,到了冬日,每一日都从暖春园里选些好看的花儿,往长姐那送几束,她最爱这些花花草草的,若不是因着这个,我和周玄清也不会琢磨这些东西的。”
“阿年,哥在外头已经无牵无挂,只希望你能好好的生活,幸福的生活,哥也就开心了,哥走之前还去跟娘上过香了,还告诉她,我一定会好好过日子的。”
阿年捧着纸,眸中含泪,却唇角上扬。
叶繁星说他会回来,那就一定会回来的,如今周玄宁三年孝期未过,他出去也好,或许回来了,又是一个不一样的叶繁星,那时候,事情一定有转机的。
阿年便开始着手接下叶繁星手上的产业,暖春园肯定是赶不上了,里头的人也走的差不多了,园子里无人修整,杂草丛生,如今春日里茂林修竹,华茂春松。
她盘算着秋日里开始修整,等冬日里继续开起来,光这暖春园这一个进项,可真的不少,如今到了国公府,光靠那些嫁妆,可真的撑不了多久呢。
至于其他的铺面,叶繁星只是收租,也有几间自己做的,不过走之前全都变了现银,看来也是计划了不少时日,阿年心也定了下来。
只要叶繁星心里没事,那就出不了什么乱子,阿年真怕他想不开。
这一番忙碌直到日落西山,阿年才反应过来,周玄清应该是下值了,正好马车要回去,阿年便吩咐车夫拐了个弯,直奔昭文馆。
又在昭文馆前等了好一会,直到天都黑了,才瞧见里头有人出来。
阿年挑开帘子朝外头看,周玄清也出来了,一身缂丝藏青色鹭鸶补服官袍笔挺,长身玉立,身边跟着卿风,不知道卿风在说什么,一边说还一边和周玄清勾肩搭背,被周玄清无情推开了。
正好目光扫了过来,周玄清一眼就瞧见了自家媳妇儿,眼睛都亮了一些。
卿风也顺着目光望了过来,还喊了一声:“阿年?你怎么来了?”
阿年下了马车,朝卿风屈膝,卿风身上也是缂丝官袍,阿年见礼也是应该的:“嗯,正好路过,便来看看是否能一起回去。”
周玄清在卿风满眼艳羡的目光中,优雅从容的上了马车。
马车里,周玄清满脸的笑意藏都藏不住,“怎么会想到来接我,其实我是骑马过来的,不必这么麻烦的,何况还有德喜呢。”
马车轱辘开始响动,阿年亲热挽着周玄清的手臂,笑靥如花:“正好过来,就顺道嘛。”
周玄清揽着阿年,靠在车厢处,瞧着外头的卿风,第一次冲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卿风:……
回去后,长宁院早就掌灯了,云央见两人一起回来,笑的很是开心。
趁着摆饭的时候,阿年拉着云央说起楚云的事儿,云央顿时红了脸,如今云央肤色早就不比从前了,从前微黑的肤色,瞧着像个黑丫头,如今白了许多,肌肤柔嫩,看着俏丽的很。
“你与楚云的事儿呢,我也不多问,可你要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想与他在一起?”
云央红着脸,支支吾吾的道:“我,我也不知道啊,之前他可凶了,可现在瞧着,瞧着倒也不错,他对我,还……还挺好的……”
阿年见她东拉西扯的说了半天,双颊晕红,不由笑的很是揶揄:“那就是说,i想与他成亲了?”
又很是失落,抬手替云央理了理乌发:“怎么办,我真的舍不得你,你若是跟他走了,你们会去哪儿啊?”
那楚云瞧着像是四海为家的模样,云央若是嫁给了他,指不定会跟着四处流浪呢。
云央撇了阿年一眼,眉眼间竟是瞧出了一丝春意:“怎么会呢?楚云就住在双河胡同,那宅子听他说是世子给他的。”
阿年:……
“那你,你是早就打算好了?”阿年捏她的脸,“你这死丫头,你居然都不和我说?”
云央连忙躲,口中依旧不停:“我也想跟你说啊,只不过你跟世子就像那藤缠树一样,我也找不到时候跟你说啊?”
阿年气的拍了她一下,周玄清正好叫她,两人便一道吃饭,阿年还不放心:“世子,云央跟楚云,你到底怎么安排的啊?”
周玄清笑着给她盛了碗汤,“你别担心,我问过楚云,如果云央不愿离府,他就搬过来。”
将汤放在阿年面前,又道:“左右国公府这大,多他一个,也无所谓。”
阿年登时笑弯了眼。
夜里周玄清又借口这件事,想找阿年要奖励,被阿年拦住了。
阿年气喘吁吁的,双手推拒在周玄清胸口,红肿着一双唇瓣:“夫君,不行,今日我月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