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随后苏礼又将那萝卜章递给了韩嫣然后说道:“师姐,你试试看?”
韩嫣也是跃跃欲试,如果苏礼的萝卜章就能够让她也能制符,那么她一定要让苏礼给她做上几十个带在身边。
她试了一下,竟然也成功了!这同样是一张兼具精气神的符箓,但是其中的能量流通却并不是那么理想,所以总体只能发挥不到五成的效力
“也就是说,这种方法的确是可以让任何修士都能够简单制符,但是这种符只能有一半的效能或者更低,而要想制成完美的符箓,还是要看盖印者本身的符道修为才行。”苏礼摸着下巴一脸老成模样地总结道。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一只巴掌当头罩下。苏礼的脑袋就落入了孤棹子的魔掌之下
“啊!!”可怜的小道童一声惨叫,然后凄惨无比地承受着老道士惨无人道的摧残。
“为什么啊老爷,苏礼没做错什么吧?”他还想要分辩什么。
然而这一次孤棹子不跟他讲道理了,老道士直接恶着声音说道:“你是什么都没做错,但是你家老爷现在心情很是烦躁,小童儿你就多担待点吧!”
苏礼听了就是心头发凉,然后在童仆院接受的教育又浮现心头那时给他们授课的理事说道:“仙师们再超凡脱俗心情难免有烦躁的时候,这时就需你们这些童子们能够给他们宣泄这种心中的压抑与烦躁。无论仙师们对你们做什么,这时候都要忍耐才好当然,也有能够给你们减轻痛苦的办法,就是一定要做出眼泪汪汪我见犹怜的娇弱样子,一般这种情况下仙师们只要心态正常就会对你们温柔一些。但要是你们运气不好遇到了一些心中戾气较重的仙师这招就没用了,这时候你们就只能自求多福”
虽然总觉得当初那管事的教导存在很大问题,但这并不妨碍苏礼利用这些知识来自救啊于是一向老成的苏礼吸了两下鼻子,两眼眨巴了两下就湿润了起来,然后露出了一副可怜兮兮却又不敢多发一言的样子真是可怜极了啊!
然而孤棹子却没吃这一套,自己这小道童是个什么样子他难道不知道吗?露出这个样子的苏礼反而更是让他觉得好欠收拾啊,于是变一只手为两只,他抓着苏礼的脑袋一阵狠搓
“要死要死要死”苏礼含糊不清地发出了声音,心里面则是惶恐之极地想道:难道这老道士竟然就是那种心理扭曲的存在么?!
韩嫣忍得好辛苦,连忙转过身去不想让孤棹子看到自己扭曲的笑容拥有剑心通明的她怕是最清楚这两人此时的心态。老道士是因为自己一直以来固有的思维方式被打破所以才忍不住有些暴躁,而苏礼则是完全在莫名其妙之下想演这老道士一把。可惜他的演技不过关或者说是孤棹子太了解这小破孩的脾气了,于是被变本加厉地收拾了。
当一场霸凌结束,老道士就一声不吭地在自己书案前坐了下来。而后或是思索或是落笔写写,没过多久就拿出了一张写着符的纸对苏礼说道:“把这个刻在你的萝卜上试试。”
原来他是在研究用来篆刻符印的反字啊!
这一夜,名为主仆实为师徒的老少两个道士联手掀开了修真界符师的一场大变革。五个基础符箓,除了对称的水符和风符以外,活血符、祛病符还有醒神符都以反字的形式被刻成了萝卜章
总结一句的话,那就是萝卜这种植物,对这场修真界的大变革做出了难以想象的巨大贡献虽然后人评说的时候依然很难理解,最初的符章为什么都要用萝卜来刻啊?
第二十四章 脑壳疼
苏礼的萝卜章在接下来果然是大放异彩,他就像是印刷机一样再不断地制造基础符箓,然后飞快地将孤棹子原本预备的符纸都快给用完了。不过这样一来基础符箓的存货应该也基本够用了唯一奇怪的是,照理来说一个萝卜章用个三五天应该就差不多了,就像先前用来实验水符的那个就已经烂了,可是用来印活血符和祛病符的萝卜章却始终如新。
孤棹子对此没太多看法,他只觉得这应该是两个萝卜章经常有真气传导也有苏礼意志加持的缘故,在这个世界因人而变得神异的东西多了去了。但实际是苏礼给这两个萝卜章都用上了小封印术,锁住了萝卜里的水分状况使其不会干瘪或者腐烂。他现在越来越发现自己的这个小天赋或许在日常生活中才更有用一些吧。
后山的难民营陆陆续续又来了一些人,最终人数达到了五万左右。而随后西秦大军也完成了集结,有从北方败退下来的,也有从南部集结起来的援军。总计十万大军在此云集。看起来这将是一场近些年内北地边境规模最大的一次战役,并且一切都来得那么突然。
而当十万大军聚集完毕之后,这座山上就也不复清净了。道观所在的小山就是大军帅帐所在,和道观也就隔了三四里地的样子。而也因此,在这山上岗哨重重将道观也一起给囊括了进去,这让苏礼等人平日里的出行也受到了困扰。但好在军卒们对他们都还蛮客气的,也没有怎么为难他们。
三天后,苏礼陪伴着老道士前往了这座帅帐,因为西秦的镇北将军来了,这一次朝廷派遣的就是这位战功赫赫的镇北将军前来主持战局。而且作为四镇之一他本就是负责北地防务的,这次被胡人突入北地内腹本就算是他的失误了吧。
主仆两人来到帅帐之内就看到了那个留着八字山羊胡的中年男人,他正端坐在案前处理各种件。这人只是在这坐着就自然而然地散发着一种无穷威势,看起来真是可怕极了。
孤棹子见状目光微微一凝,随后对苏礼小声说道:“这是先天武者。”
苏礼心中震慑了一下,再看向这位镇北将军的时候也就觉得好像是又厉害了很多的样子不过这应该都是心理作用,也没对他造成什么额外影响。所谓先天武者,就是虽然错过了最佳筑基时间却依然以自己的天赋和努力重新打开任督二脉形成小周天而后再进入先天的人。这种人一般走的都是以武入道的路子,身体在进入先天之前就随着武道修行已经淬炼得炉火纯青,所以在先天境界的时候也会显得特别强大。然而这种先天武者却又存在着巨大缺陷,他们的武道往往戾气太重,如果贸然尝试结丹的话恐怕会直接被自身戾气给吞噬。只有极少数意志如钢的真正强者才能够完成以武入道的壮举,超越凡俗成为金丹真人。
然而在这个时候孤棹子却是忽然冷哼一声,仿佛有两道冷气从他的鼻窍中喷出,然后化入空气中仿佛造成了什么影响。随后老道士语气有些不善地说道:“贫道孤棹子见过镇北将军了,将军其实不必刻意催发自身气势,老道行将入木没那么多桀骜。而老道这小童子才刚开始练气,怕是会有些难受。”
苏礼有些无辜地眨了下眼睛,他怎么难受了?
但是他很快又察觉到周围似乎是又了一些变化,至少原本进帐时的那种若有若无的心头沉重感没有了,而那位镇北将军看起来也一下子顺眼了许多。苏礼觉得这应该就是镇北将军收回了所谓气势的缘故,虽然他真没什么太大感觉。
“抱歉,本将只是想确认一下是否有人冒充剑宗的剑仙。”那镇北将军开口第一句话就让孤棹子有些吃惊,想不到这是位知道剑宗存在的武修。而接近着镇北将军的第二句话就更有意思了:“飞雪神剑可还好?当年他隐藏身份红尘炼心的时候可是瞒得我好苦,结果回山之后一年也不来个消息,真是让我这位挚友很是难堪啊。”
“想不到将军竟然是飞雪子的友人,那倒也算是自己人了。”孤棹子有些意外地说道,同时他却又用一种很异样地目光看着这位凡人世界中的镇北将军,心中琢磨着其与飞雪子究竟有什么关系。
“在下宋锐,添为西秦镇北将军。不知道长怎么称呼?”而在说开了渊源之后,那镇北将军又开始自我介绍。
孤棹子语气平淡道:“孤棹子,剑宗符门弟子。”
宋锐恐怕并不知道剑宗符门和剑宗本门之间的差别,他只知道这都是剑宗弟子所以忍不住追问:“不知道长是否与飞雪剑飞雪子相熟?也不知他近期情况如何了?”
宋锐这么问其实是有些唐突了,他大概自己也明白是什么问题,随后很快又受摄情绪语气肃然地说道:“本将当初与飞雪子也算是相交一场,随非兄弟却胜似手足。故而道长不必忧心,吾人”
孤棹子眉毛一挑,然后语气玩味地问:“你喜欢飞雪子师妹?”
“”宋锐一下瞪大了眼睛将先前营造出来的气场都给破坏了。他仿佛受到了什么惊吓,一时间一句话都发不出。
孤棹子和苏礼带着许多礼物离开了帅帐,当帅帐帷幕落下的时候,苏礼的眼角余光还能够看到那个痴痴发笑的身影边上的侍卫都很是不安地瞪着他们两个,似乎是认为他们给镇北将军下了什么邪法诅咒,把这位无敌统帅给变成了个傻子。
“忽然觉得这场战争西秦要输啊。”苏礼小大人一样的发出了一声感慨那未曾蒙面的飞雪子师叔差点把这宋锐给掰弯了,而他家老爷孤棹子则是直接把人变成了傻子。
“管人家那么多干什么,我们缺的东西不是都齐了吗?”孤棹子却是配好奇地拍了自家童子一个脑瓢儿,自从上次施暴之后,他越来越迷恋这种手感了呢。
苏礼垂头耷耳地抱着一堆东西跟在边上的确,他们之前紧缺的用来制符的纸以及制作灵墨的材料都差不多弄齐了。那位镇北将军在得到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证明自己的取向没出问题之后,基本上是对孤棹子主仆有求必应。
但是他心情很沮丧,因为他家老爷似乎觉醒了一个对他很不利的属性这两天他脑门上的红印子越来越明显了,真是头疼啊
第二十五章 日益精进
因为和军中主帅有渊源的关系,道观中的三人是彻底安稳了下来。这段时间反倒是成为了苏礼提升自己的最安稳的一个阶段,因为是熟人的关系,苏礼干脆将自己刻的萝卜章借给了镇北将军宋锐,以此换得了道观中人的安宁。他每天早晚依旧是勤奋不已地练习基础剑术现在他只是纯粹地将这基础剑术当成是淬体术来用,倒是一丁点也没有指望自己能够拿起剑来砍人了。
而白天的大部分时间则是和孤棹子一起练习画符,虽然更高级的符箓需要他进入先天之后才能够真正尝试,但是孤棹子却已经开始将这些符箓的书写方法教给了苏礼也包括那可以辅助修炼的聚灵符。
苏礼很看重这枚符,所以练习的时候自然也是多花了心思。他在学会如何画出聚灵符之后就已经忍不住练习了起来这种事情孤棹子也不会去管他,毕竟聚灵符虽然复杂无比,但也的确是理论上练气境就能够制作成功的。就好像理论上属于结丹境的镇岳符也可以在结丹之前就被画出来一样。
每天晚上就是苏礼自己实验的时候了,这个时候也一般不会有人来打扰他除了他师姐韩嫣有时候会来问他讨要几张活血符和醒神符来帮助她修炼这妮子现在已经越来越离不开苏礼的符了,她的身体能够维持她如此不要命的修炼几乎全靠了苏礼的符来调理。
自己尝试制作聚灵符的过程并不顺利,他必须全心全意地集中精力在落笔的同时也要汇聚足够的真气。但是这很难,一旦任何专注度上的缺失都会造成落笔时的真气波动,这样一来这张符也就毁了。然而这就是练习所有低阶以上的符箓都必须经历的过程,直到画符者对这道符的每一个节点都了若指掌可以一笔挥就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