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后是两排高大的银色金属架,每一排金属架都被隔成小格子,每个格子里都放着一个锡制的密封罐子,罐子上贴着一寸见方的标签之,上面打印着黑体字,姓名和时间。
第一排金属架正中间小格子里的锡罐上同样贴着标签纸,姓名:喻林桃,时间:2005年3月12日。
每一个罐子里都装着被妖族自己放弃的妖灵。秦深并没有把它们融掉,而是小心翼翼地保存了起来。
总共204个罐子,有204个妖成为了人类。
虽然这是一些被丢弃掉的妖灵,它们的主人不再需要它们了,但秦深舍不得让它们消失。
这是属于异界的珍宝,是妖之所以成为妖的象征,秦深想好好保存。
就像被他捡回家的那些流浪猫。它们是多余的,没有人需要它们,但它们存在于这个世界,它们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它们值得被珍视。
“深哥,大半夜地过来做什么?你在查什么?”易浅揉着冻得通红的鼻尖。
常离看到了,摸了下易浅的手,伸出手臂来使劲搂着他。
秦深抬眼,冲两人扬扬下巴,当打了招呼,随即又垂眼对着电脑屏幕,一条一条地翻阅储存妖灵的信息。
常离和易浅很习惯他经常懒得说话的状态,两人去金属架那边检查锡罐去了。
两分钟后,秦深摁了关机键,直起身子,回头丢了句,“出去说事。”然后双手插兜里,抬脚往外走。
三个人在会议桌旁坐定,“齐力怎么还没到?”秦深曲起手指叩了下桌面。
“他老人家肯定开车过来的。”易浅笑。
“对对,易浅说的对。”常离跟着。
秦深掀起眼皮看了常离一眼,没说话。
“要不我们先开始吧,深哥。”易浅建议。
“等齐力来一起说。”秦深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一划,加了一句,“你两该干嘛干嘛,当我不在。”
“我两能干嘛?”常离拳头抵在鼻子下面,咳嗽两声。
易浅手伸过去,在桌子下面轻轻敲了下他的膝盖。常离转头看向他,易浅拿嘴型说了句,“玩猫去?”
常离叹气:你个小老鼠总是找猫玩,什么毛病?
易浅瞪他一眼,“我是找猫玩还是找你玩?你搞清楚没?”说完在桌子下面勾起常离的手指。
秦深秀长的睫羽轻轻动了一下,手指顿在手机屏上。
常离拿手遮着嘴,靠近易浅耳边,“待会儿陪你去玩猫,你先去问问深哥跟立十怎么样了。”
“你自己怎么不问?”易浅眨巴眼睛。
“我个大老爷们,不好意思问这些。”常离说。
“我也大老爷们啊......”易浅皱眉。
常离拍他一下:去问,快点儿。
易浅在桌子下面掐常离一把,扭头看向秦深,“深哥,问你个事儿呗。”
“等齐力来再说。”秦深闲闲说了句。
易浅耸肩:不是这个事儿。
“那是什么事?”秦深把屏幕已经黑下去的手机丢到会议桌上,冷着脸。
“深哥,你跟立十妹妹怎么样了?”易浅问。
秦深伸长胳膊抓过手机,身子往后一靠,叠着长腿,深色西裤和皮鞋之间露出劲瘦的脚踝,手指在手机屏上划来划去。
“你到底怎么想的呀?送花送了两个月,人家好像还不认识你呀,”易浅不在意秦深的反应,认识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不管他,“诶说真的,你跟人家说过一句话没?不会还没说过话吧?”
秦深姿势不变,眼梢闪着冷光,瞥了他一眼,无语。
“你是不敢跟人说话呢,还是有别的什么顾虑啊?”
“顾虑?什么顾虑?”秦深问。
“就比如......立十妹妹是人类嘛,你是不是顾虑这个?”
“就这事我顾虑了两个月?”秦深语气淡淡的,“我至于吗?”
“那你怎么回事?光送花,还尽要我们送,本尊不出现。”易浅笑,常离也跟着笑。
秦深紧抿着薄唇,微不可查地吸了口气。
“啊哈――”啪地一声,常离使劲拍响了桌子,“深哥,你不会是因为害羞吧?你不敢跟女孩子说话对不对?”
“哦,原来这么回事,哈哈,深哥,我记得你以前上学的时候就不敢跟女孩儿说话,”易浅一点就通,“大哥,你可是妖王呀......”
秦深挑挑眉,长腿往地上一杵,站起来,“常离,管管他。”然后抬脚往外走。
“哎,深哥,你去哪里?”常离轻拍了下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的易浅,冲秦深背影喊了声。
“去看猫。”秦深头也不回。
“你两......怎么都跟猫过不去。”
秦深来到草坪,初秋晚风习习迎面吹来,把原本笔挺的衬衫吹地贴住了他的身体。
夜再浓也遮不住裹在他衬衫里的起伏的肌□□壑,还有年轻男人独有的或鼓或陷的身材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