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离自然跟着同意。
齐力从兜里掏出一张擦镜纸,把眼镜取下来,仔仔细细擦着镜片,抬头看着秦深,“深哥,都到这时候了,我们要不要跟老秦总说一声?”
“跟他说什么?”秦深问。
“说说现在的情况啊,要是老秦总出山总还是能镇的住的他们。”齐力直说。
“我镇不住他们?”秦深眼睛眯着,冷冷地看过去。
还是以前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脸板地像块冻了上百年的寒冰。
常离坐在旁边,伸手扯了扯齐力的袖子。
齐力明白常离的意思,但并没停,继续道,“深哥,你要是现在出手,我肯定拦着。”
秦深瞥他一眼,“你拦了试试。”
齐力深呼吸两秒,正准备说话,被易浅打断,他冲齐力使了个眼色,“深哥,你先别动气,扯着伤口了。他不是这个意思,是吧齐力?”
齐力皱起眉头还准备继续,易浅拦住他,“深哥,齐力的意思是说你现在伤刚好,等完全恢复了再说,对吧齐力?”
齐力再也不能无视,只好点点头。
“我要欧源立刻马上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他多活一分钟我都难受。”秦深脸侧的腮骨明显地突起,手指“啪嗒”一声响。
“深哥,我们不......”齐力着急。
易浅打断他,“好,深哥,我们听你安排。”把齐力拉到了身后,不让他继续说话,“深哥你先休息休息,一会儿吃饭,给你送上来。”
“嗯。”秦深点点头。
“那我们先下去了。”易浅把齐力常离拉走。
门外,齐力刚张嘴准备说点什么,“嘘――”易浅食指竖在嘴唇上,“下去再说。”
到了一楼走廊上,齐力张开虎口按了按额角,闷声闷气,“这事儿不管在哪儿说我都要把深哥拦着。”
“怎么可能拦得住?”易浅说,“你想想看,一个想要深哥的命,一个想要李辛的命,连我们都气地要死,更何况深哥自己呀。你信不信他明天就会动手?”
“但这样太危险了,深哥刚恢复。”齐力说,“我觉得应该跟老秦总说一声。”
常离拍拍易浅的肩,“齐力说的有道理。”
“告诉老秦总?”易浅低头想了想,“还是不要了吧,深哥那个脾气......之前他被欧源把妖灵摘了这个事我们都替他瞒着,现在再去跟老秦总汇报的话,我是觉得没有必要。”
“但是深哥现在要对付两个人,欧源和辛闻,加起来好对付吗?”齐力说,“我们加一块儿能对付那两个?”
“那怎么对付不了?你也太小瞧我们自己了。”易浅很自信。
“是,要是大家都坦荡倒也没什么,问题是他们躲在暗处使阴招,防不胜防。”齐力说,“上回是我没保护好秦深,我不能犯了一次错,连着再犯一次,那我真的没脸向你们交代了。”
易浅琢磨了一下,齐力说的倒也有道理,谨慎一点儿总没错。
可这件事对秦深来说算奇耻大辱了,他不可能善罢甘休,兄弟们了解他有仇必报的性子,他没这会儿冲过去搞死欧源就算是在隐忍了。
小妖王决定了的事谁也拦不住,就算他亲爹来了也拦不住。
三个人犯起了难。
对面屋檐下的吴之隐还和秦三点并排蹲着,秦三点低头啃着第二个苹果,小脑袋往下打瞌睡似的一点一点,吴之隐伸手摸了摸它的头顶,“苹果这么好吃?给我尝一口。”
秦三点听得懂他的话,瞪着大眼睛,把啃地乱七八糟的苹果举到吴之隐嘴边。
吴之隐侧头看了看,“咦――都是口水,我不吃了,你自己吃吧。”
“吱吱吱”小猴子执拗地举着苹果。
“呵呵,你对我可真客气。”吴之隐拿过苹果,换了一个方向,咬过一口之后还过去。
小猴子这才安心了,重新低头啃苹果。
吴之隐盯着身边那个毛茸茸的圆脑袋,伸手扶着,像扶着桥头的圆柱子,“秦三点啊,你说我该拿你哥哥怎么办呢?”
人与猴的悲欢一点都不相通,秦三点继续埋头苦干着。
吴之隐很是羡慕地看着它,摇头长吁短叹了一番,从裤兜里摸出一盒烟,抽出一根叼在嘴角。
同样长吁短叹着的三个人眼睛一亮,想法非常一致地朝吴之隐走过去。
......
“我劝他?我没法劝他,我也劝不动他。”听明白三个人的意思,吴之隐果断拒绝。
“哎呀,李哥,辛哥,只有你能劝得动他,就当帮帮我们。”易浅蹲到吴之隐勉强。
吴之隐猛吸了一口烟,缓缓地吐出一串浅蓝色的烟圈,“你们应该比我了解他,他吃了那么大的亏,憋了一肚子的火,不让他发泄出来?这对他也不公平吧。”
“不是,”齐力也蹲了下来,“辛哥,你不考虑这事儿的危险性吗?深哥的身体刚恢复。”
“危险?”吴之隐指尖弹掉一小截烟灰,“是那两个人有危险吧。”
齐力、易浅、常离:??
“他身体恢复地挺好的,生龙活虎的。”想到刚才在床上被秦深颠来倒去,吴之隐眼底不自在地泛起一层红晕。
“不是的,辛哥,我们担心的不是这个事儿,”易浅往前凑了凑,“我们担心的是欧源和辛闻在背后搞鬼,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我们三个人觉得先缓一缓比较好。”
“背后搞鬼?这儿不是还有我吗?”吴之隐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