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深哥,不是这样的,你爸也是为你好。”黑框眼镜着急了,小跑两步跟上去。
秦深停住,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现在是两点钟,半个小时后,我要看到白色的猫笼子。”另只手把小猫往怀里拢了拢。
黑框眼镜伸手扶了下镜框:......为什么要把猫笼子喷成白色啊?粉色也挺好看的呀,小母猫住粉笼子,有什么问题?
“黄猫住粉笼子?黄色搭粉色?好看?”秦深头都没回地来了一句,“赶紧去弄白笼子。”
桂花糕还没送出手的吴之隐站在门边,又回到了趴在桂花山边迷迷糊糊问自己我是谁我在哪儿的状态。
李辛喜欢秦深什么呢?
黄猫不能住粉笼子?谁在意这个?除了秦深。
没事闲的。妖族最后全部被灭跟秦深的这种狗德性有关系吗?
黑框眼镜很听话地勾起粉色猫笼子,往外走,看到门边的吴之隐,熟稔地打了个招呼,“李老板又来给小秦总送桂花糕了?放前台吧,我一会儿给他拿上去。”
吴之隐:......你们公司的人都什么毛病?伸手接一下会死?
黑框眼镜说完就拎着猫笼子,一坨黑影倏地一下,原地消失了。
“哇塞!”吴之隐大开眼界,深吸了一口气,走进去把保温袋放在前台。
“哎呦,又来给我们小秦总送东西了?”原本坐着的制服男站了起来,夸张地笑着。
“你们是签单还是现付?”吴之隐掏出手机。
“啊?”制服男绿豆眼瞪成了黄豆眼,“还要钱?以前从来没找我们收过钱的......再说了,你每天巴巴地跑过来送东西,不就是想看我们小秦总一眼吗?今天人都见着了,还要起钱来了?怎么这么贪心。”
吴之隐修长笔直的腿交叠,曲起胳膊搁在台面上,斜身靠着前台,难不成何辛以前来送桂花糕没遇见过秦深?
想不明白,头疼。
他脑子转了转,开口问制服男:“你们小秦总之前是出差了吗?”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制服男一脸瞧不起他的样子。
吴之隐没说话,看了他一眼,收起手机和保温袋,转身往外走。
“哎哎哎,”制服男表情很着急,动作却慢腾腾,从台子后面移出来,“怎么走了?把东西留下呀,小秦总爱吃你做的这个。”
吴之隐懒得理他,一手插裤袋里,一手甩着保温袋往外走。
“哎——”制服男伸手拉住吴之隐的衣袖,“你这人怎么回事?亏我以前还觉得你脾气挺好。”
吴之隐停下来看着他,制服男手指短,胳膊也短,短地不正常。
“好好好,我告诉你,小秦总没出差,这段时间一直在公司。”制服男说着伸手去拿吴之隐手中的保温袋。
“那我为什么没有碰到他?”吴之隐松开手。
“没缘分呗。”制服男直言。
“我也可以让他亲自下来取。”吴之隐说。
制服男:......那也得要你有这么大面子啊?我们小秦总又不是谁想见一面就能见一面的。要不你也不至于跑这么多趟都没能见我们小秦总一面吧。
吴之隐咂摸了一会儿其中含义,停止了这个话题,指了指已经被制服男抓在手里的保温袋,“付钱吧。”
“你还真要收钱?”
“以前的就算了,从今天起,一份100块。”吴之隐点开收款码,把手机怼过去,“现付,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有。”
“我付?”制服男指着自己鼻尖。
“随便你们谁付,我只管收到钱就行。”
制服男拧着脖子想了会儿,大概是觉得拍小秦总马屁机会难得,于是缓慢地掏出手机扫码付款。
“我之前每天都来?”吴之隐摁掉锁屏键,随口问了一句。
“你这话问得也太奇怪了?”制服男嘎嘎一笑,“谁不知道我们市最有名的甜品师在追我们小秦总呢?只可惜啊,面都没见着几次,桂花糕都白送了。”
吴之隐扶额:......
制服男咳嗽两声,此地无银三百两,“嗐,我多嘴了,其实我也没别的意思......”
吴之隐对李辛恨铁不成钢:至于吗?丢人。
一分钟都不想多呆了,吴之隐“噔噔噔”地蹦下几十级浅棕色的大理石台阶,伸手拦了一辆的士,回家。
半躺在车后座上,吴之隐长腿无处安放似的张得老开,透过茶色的车窗玻璃,打量着这座陌生的城市。
跟自己曾经生活了20多年的城市差不多,道路很宽,楼很高,车很多。
街头每隔百来米就摆放着菊花搭建的造型,红的黄的白的花朵,再加上一些绿植,组成亭子花篮、灯笼孔雀的造型,热热闹闹的,挺喜庆。
吴之隐摇下车窗,出神地看着缓慢后移的街景。
以前因为年轻好胜心强,吴之隐工作起来总是很拼。别的医生不愿意值的班他去值,难缠的病人他接手,疑难病例他不吃饭也要跟在专家后面学着记着......
他一刻不停、昼夜不分地忙着,从来没有好好欣赏过街边的风景。
回到家,正好撞见万瑶瑶一手捋着山羊胡,一手摸着圆肚子往外走。
“小辛啊,我出门办点事,晚饭我已经做好了,放在冰箱里,蒙着保鲜膜的三个盘子,你自己放微波炉里转一下,不用等我,我回来的晚。”万瑶瑶交代。
“那你晚上几点回来?”吴之隐问,“太晚的话要不要我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