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我给你叠被子。”秦深笑笑。
吴之隐曲起手指蹭蹭鼻尖,抬头正准备说话,秦深接着问他,“你吃了饭没?”
“还没有,他们三个正在吃。”吴之隐答。
“那把碗给我,我自己吃,你下去吃饭。”秦深伸手。
“你好好靠着吧,”吴之隐轻轻推了秦深肩膀一下,“我有事情跟你说。”
“哦,”秦深听话地靠回去,“说吧,你说什么我都答应,除了不跟我谈恋爱。”
吴之隐恨不得去扯他的脸皮,感受一下这人的脸皮到底有多厚。
低头舀着碗里的饭菜,吴之隐很自然地说,“你就在我这儿养病,这段时间哪里都不许去。”
秦深歪头看向吴之隐,挑挑眉,抬起手背碰了碰他的脸,“齐力那几个找你出这个招,他们就不怕我发火?”
“不愿意?”吴之隐把那勺饭菜放在嘴边吹了一下,递过去。
“愿意,”秦深鼓着腮帮子,含混道,“愿意呆你这儿。”
“这么好说话?”吴之隐不信,“是不是想背着我做什么?”
“我背着你做过什么?我的什么你都知道。”
“嗯,”吴之隐点头,“你们上天遁地的,你就算答应了我,我也看不住你。”
秦深看着他,“隐隐,你知道我不可能放过他们的。”
“喝汤。”吴之隐把汤碗递过去,秦深接过碗,没喝,放在手心里捧着。
“其实你没必要找欧源,”吴之隐说,“他很有可能已经得了恶性肿瘤了。”
“恶性肿瘤?”秦深没料到这个走向。
“嗯,我之前去他的那个山庄里,看到了他的CT片子,以我的经验来判断,他肺上长的不是囊肿,而是肿瘤。”
“怎么看出来的?”秦深问。
“肿瘤的影像边缘不清晰,颜色浅,”吴之隐说,“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反正我看得出来。”
秦深端起碗,抿了一口汤,“难道就因为他病了,我就放过他?”
“我已经替你教训过他了。”吴之隐说。
“你?”秦深似笑非笑地把吴之隐从头到脚扫视一番。
吴之隐猛男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把秦深手里的碗夺过来,“你别喝了。”
“我是病人,吴医生。”
吴之隐抓起秦深的手腕,又把汤碗塞回去。
“你是怎么教训欧源的?”秦深嘴角一勾,低头喝了一口汤,“说了我听听。”
吴之隐手抠着床沿,“你别问了,反正够他疼一阵的。”
“你也给他开瓢了?”
“哎呀没有,”吴之隐说。“总之你别问了......”
“对我还保密?”
吴之隐看着秦深,“我上的是医科大学,开学的时候老师带着我们念过一段誓言,”他扬起头,盯着雪白的天花板,“不能给病人带来痛苦与危害......不把毒药给任何人......要清清白白地行医和生活......”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垂下头,后脖颈突出一块圆骨,“我没有做到,秦深,你能理解吗?”
秦深呼出长气,侧身把碗放到床头柜上,蹭到床边坐着,伸手揽过吴之隐。
吴之隐从背后拉过被子,给秦深搭上。
“每个人要违背内心的坚持去做某件事,就会很痛苦。”吴之隐说。
“既然痛苦,那你为什么要去做?”
吴之隐瞪他一眼,“因为我脑子进水了。”
“我可不是水。”秦深扭头,在吴之隐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我知道你也很痛苦,我让你别去找欧源,其实也是在让你违背你自己的坚持。”吴之隐眼睛亮亮地看着秦深,声音很轻。
两人对视着,秦深好一会儿没说话,终于还是妥协,使劲楼了搂吴之隐,“好了好了,我答应你,就住你家,哪儿都不去。”
......
秦深已经在吴之隐家住了一个星期。
齐力他们三个人抱着文件资料早请示晚汇报的,把小院子当成了深达大厦。
中途万瑶瑶也回了家,圆圆的肚子瘪了一点儿,吴之隐问他这么长时间做什么去了?他支支吾吾地顾左右而言他,吴之隐看他不愿意说,也就没再追问。
关于秦深把小院当成了自己家这件事,万瑶瑶不知道该作何感想,于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混着过。
只到有一天,他亲眼目睹两臭小子在厨房里,秦深霸道地握住吴之隐的下巴亲了上去,万瑶瑶的心梗都快被弄出来了。
他找了个机会,避开吴之隐,把秦深拉到书房,“小秦总,我得找你好好谈谈。”
“谈我跟你养子的事儿?”秦深爽快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