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什么病?乌鸦嘴。”吴之隐拿手背敲了下秦深的胳膊,“我就是好奇。”
秦深又往他身边靠了靠,胳膊碰着胳膊,膝盖蹭着膝盖,吴之隐警觉地往旁边一躲,没躲掉,被秦深勾着腰按进自己怀里。
挣脱不了,吴之隐很是无奈,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被人搂着。
“没病我就放心了。”秦深说,“医生那件事,我说了你大概也不明白。”
“说。”吴之隐白他一眼。
“欧源开了一家医学研究院,把全国最好的医生全部弄进去了,所以现在你们没有好医生。普通的感冒发烧骨折什么的还是有医生治的,但是别的毛病就够呛了。”
“欧源?他要那么多医生做什么?”吴之隐眯了下眼睛。
“这个你就不用知道了。”秦深看着他。
我为什么不用知道?这关系到我的性命好吗?说不定还关系到你秦深的性命。
可看样子秦深是不打算告诉吴之隐了。
也难怪,李辛那样子也不是能担得起事的人,秦深大概是不想让他知道后不仅什么作用都起不到,还徒增烦恼。
吴医生做了两秒钟思想斗争,干脆就着被搂着的姿势趴到秦深腿上,摇了摇秦深的腿,“说嘛,我想知道。”说完这几个字后耳朵根都红了。
秦深垂眼看到那颗粉红樱桃似的耳垂,两个手指伸过去捏了捏,唇角勾了一下,“你耳朵又红了。”
发烫的耳垂被微凉的手指捏来捏去,吴之隐又开始莫名烦躁起来,把秦深的手打掉,“快说。”
“欧源搞到了妖灵,他要把妖灵放到人体内,让人变成妖。”秦深被打开的手抚着吴之隐的肩头,“他在拿人体做实验,所以他需要厉害的医生。”
“拿活人做实验?”吴之隐瞪大眼睛,直起了身子。
“嗯,他大规模招募了志愿者,听说出的价钱不错。”秦深说。
“这不开玩笑吗?”吴之隐吼了一声,“在活人身上做这种实验?这些医生们还有没有点公序良俗啊?”
“什么?”秦深对他突然的愤怒不解,凤眼眯起来,秀长的睫毛挡住了锐利的光。
“秦深,你怎么说地这么轻巧?你不觉得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吗?”吴之隐转身,面对着他。
秦深看着他,蹙起眉梢,“什么意思?”
“你知不知道新药上市都是要进行大规模双盲实验的,花个5年10年的多了去了,欧源现在TM直接在活人身上做实验,这跟杀人有什么区别?有人因为这个实验死吗?”吴之隐控制不住地一巴掌拍在沙发上。
听到“杀人”两个字,秦深眼睛愈发深沉隐藏起来,“不知道,有没有人死跟我没关系,我只关心我异界的人。”顿了一会儿,眼睛和声音都被淬上了一层寒冰,“我异界的人就算要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里。”
一阵寒气顺着吴之隐的脊梁骨往上漫,不知道怎么想的,他忽然伸手轻轻拍了下秦深的脑袋,“可妖灵是你们的,你怎么想的?”
“对,妖灵是我们的......算了,不说了,跟你说这些做什么。”秦深看向吴之隐,嘴角翘了翘,“小辛,你是在担心我吗?”
吴之隐承认地点头,“我担心你。还有,我觉得欧源做的这个事情不对,应该被制止。”
从吴之隐嘴里听到担心他的话,秦深甜滋滋的,捧起他的手,“其实这件事跟你没什么关系,”接着又说,“你就别管了,这事我已经安排下去了。你是安全的。”
秦深大概用10个脑子也猜不出来,吴之隐不能不管这件事。
除了两个人的性命外,还因为吴之隐身为医生的本能,救死扶伤的本能。
吴之隐不动声色地拍拍秦深的手背,“嗯,好,我不管这事。你休息好没,休息好了我们去学校给小风送衣服。”
......
寄宿高中管的严,吴之隐先打了电话给小风班主任,然后拖着箱子在校门口等着。
深秋风大,校门边种了几株高大的梧桐树,这些树有些年头了,灰白的树干粗壮遒劲,树梢挑着不多的几片树叶,树根旁铺着厚厚一层褐黄枯叶。
又一阵凉风带着轻微呼啸吹过来,半空中翻起几片树叶和一层细沙。
秦深站到吴之隐身后,伸出胳膊,绕过他的眼睛,把手掌覆在上面,“闭眼睛,灰大。”
熟悉的冷香从身后扑向吴之隐的耳边,连透凉的秋风都没把他耳朵上的温度降下去。
吴之隐往后靠了靠,背后是很踏实的触感。
脑子里无由地浮现出当初刚走出手术室,后脑勺就挨了一棍子,仰面倒地背后一片空荡荡,连带着心里也一片空荡荡的感觉。
跟现在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吴之隐忽然不想离开这个怀抱了,更往里靠过去。
秦深一手捂住他的眼睛,一手环住他,“没事,给你挡着,这点风吹不跑你。”
吴之隐耳尖越来越红。
“你两谁是我舅舅?”暗流涌动的气氛被一道粗重的声音打断,一个高高大大、脸长得像小柴犬似的男孩子站到他们面前。
“他。”秦深往前努努嘴,松开盖住吴之隐眼睛的手。
吴之隐揉了揉眼睛,“你是小风?”
“对呀,舅舅好,”王皓风眼皮向下,盯着还环在吴之隐腰间的手,手指修长有力,轻轻扣在他的腰侧,若有似无地宣誓着主权。
“那你是我舅妈?”王皓风冲秦深扬扬下巴。
秦深:???
吴之隐:......
秦深的手臂更收紧了些,把吴之隐的腰环出一个脆弱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