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路晓月一走,陶婷拿出手机给徐临越发消息:谢谢徐总。
男人装傻:谢什么?
陶婷只能毕恭毕敬地回复:谢谢徐总的午饭,美味诱人,我口水都要流下来啦。
徐临越在屏幕另端发出笑声,这姑娘说话还挺有趣的。
他并不知道这是陶婷在生气的表现,还自我感觉良好地回:这家的虾仁蒸蛋不错,多吃点。
另一边没了动静,徐临越猜测她在专心进食,不再打扰。
下午开了两个小时的会,徐临越揉着酸痛的脖子推开办公室的门,让秘书倒杯咖啡进来。
瞥见办公桌上摆着一个蛋糕盒子,徐临越站定。
他还未张口,秘书已经有眼力见地为他作答:“市场策划部的陶组长来过。”
徐临越挑了下眉,惊喜过后很快又生出几分难言的郁闷。
这个牌子挺出名,一张百元大钞只能换一小块千层。
公司楼下的咖啡店很多,陶婷没有就近,而是选了一个可以和午饭等值的。
换了其他人徐临越也许会觉得这是一来一回的拉扯,但放陶婷身上他明白,这又是在两清,是她在“还钱”。
什么意思?他又会错意了?
徐临越摸着额头,无奈一笑,年纪大了,搞不懂现在的小姑娘心里怎么想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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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婷,徐总让你上去一趟,他想听听策划方案。”
陶婷抬腕看了眼手表,还差十分钟就到下班时间,她微微蹙眉,但还是利索拿了文件夹快步走向楼梯间。
策划方案开会的时候就详尽地介绍过,徐临越听完也没什么太大意见,这是存心给她找事做呢?
陶婷一边揣摩一边推开总裁办公室的大门。
“徐总。”
“坐。”
陶婷深呼吸一口气,在公司见到的徐临越总是板正而威严,她发现自己竟然有些怕他,或许是因为心虚。
还是那些内容,陶婷不急不缓地再次演讲了一遍。
徐临越点点头,但并未作出评价。
外头夜幕低垂,华灯初上。
陶婷俯身鞠了一躬:“那要是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等等。”徐临越把人留住。
陶婷站直,目光平静地看着他。
“有话就说开。”徐临越抱着手臂靠在办公桌边,放缓了语气,“给你一个问问题的机会,陶婷同学,有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陶婷咬着下嘴唇,犹豫了两秒还是点头:“有。”
她提起呼吸,指甲掐在手背上,最近总是在被开除的边缘试探,她胆子越来越大了。
“对你这种利益至上的人来说,我有什么用处?对我示好,然后换我一辈子死心塌地给茜雀打工吗?”
她说完后,屋里流淌着寂静,好几分钟两个人都没说话。
陶婷在无言中走向崩溃,不敢抬头看男人,脑子乱成一团浆糊。
“利益至上?”徐临越哼笑,“我是吗?”
陶婷已经无法思考哪句该说哪句不该,完全下意识回答:“你抛弃常家千金,外头都说你冷漠又现实。”
徐临越对此话不予置评,只问:“那你觉得呢?”
陶婷眨眨眼睛:“资本家都功利性强。”
徐临越气过了劲,这会儿只觉得好笑:“按你这么说,那我要去讨好多少人?路晓月的能力不比你更强?”
陶婷的头一寸寸低下去。
“过来。”徐临越突然严肃了声音。
脑子还没思考,双腿已经迈开走了过去,陶婷快恨死这种本能反应。
“常敏芙和我早就分手,但我们俩不是明星,私生活如何不用时刻和外界分享,她家出事,我作为老朋友替她在国外找了栋房子安身。没有置之不顾,也无法再做更多。媒体怎么写、别人怎么猜,我无所谓,但是你不能误会我。”
徐临越随手折了花瓶里的一朵玫瑰,塞到陶婷手里:“我这人的消费观里,没有适合、没有必要,也不总是考虑能换取到的利益。”
他停顿了下,继续说:“我只管喜不喜欢。”
落地窗外是都市的繁华夜景,他们踩在白色地毯上,像是跌进了童话世界。
徐临越揉了下玫瑰花瓣,连同陶婷的手一起握在掌心:“送你朵玫瑰是不是也要还?怎么还?”
陶婷脸皮薄,此刻双颊比手中的玫瑰更红,她颤着呼吸想出去吹一吹冷风,屋里太闷了。
徐临越无视她的羞赧,还坏笑着提议:“要不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