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爸说的有一点倒是可以考虑一下,要不要找徐临越去吃饭看电影?
算了,她才不主动,主动即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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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好几天徐临越都没联系她,陶婷有的时候都要觉得那天办公室里的暧昧只不过是她的一场空想。
她像是站在悬崖上,抬手可碰云霄星辰,却也摇摇欲坠不踏实。
仔细想想,他们虽然牵过、抱过、亲过,但并没有确定关系。如果就这么断了联系,连分手都算不上。
陶婷开始苦恼了,时间越长她越没勇气去找徐临越,如果对方不给足她底气,她连质问的资格都没有。
徐临越在微博上更新了几条新动态,有玻璃烟灰缸上斜放的一朵玫瑰。
有夜晚一轮月亮,有杯子里的酒,甚至有一张就是白色地毯上的一段黑丝带。
都没有配字,很抽象,让人摸不着头脑。
陶婷觉得这么琢磨一个男人的心思纯粹浪费时间,但又不得不为他挪出心里一块位置。
忽冷忽热不是好的态度,徐临越是在玩她吗,但以前从未听说过他和别的女职员有桃色新闻。
又过去一周,陶婷甚至开始后悔,她是不是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了。
门口有送货员喊人签收,是今日份的花束到了。
陶婷签好名字,捧着走进格子间,给花瓶换水插好。
今天是紫色系的混合花,陶婷只能认出洋牡丹和桔梗。
路晓月端着咖啡杯从她身旁走过,随手摆弄了一下,说:“还挺漂亮的。”
陶婷点点头,给花挪到有阳光的地方。
春天快到了吧。
除去偶尔在公司短暂的碰面,陶婷在路晓月的离职party上才终于见到徐临越。
对方罕见地没有穿正装,棕色麂皮机车外套和修身长裤,脚上一双黑色军靴,不像总裁了,桀骜不驯又神秘勾人,挺野的。
他坐了一会儿就说要走,还有个聚会要参加,但是留下了张卡,说今天他买单。
举手投足还是阔绰少爷,陶婷坐在角落,突然觉得远处的他有些陌生。
陶婷在靠门口的位置,徐临越出去的时候路过她,一个垂着视线,一个目不斜视,连客套的招呼都省去了。
手背被指甲硬生生掐出一道红痕,陶婷用潮湿的掌心捂住,低着头憋回眼泪。
还是冬天,树枝光秃,冷风刮过皮肤,冻得牙齿打颤。
哈一口气带出白雾,陶婷裹好围巾,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夜晚七点不要命地买了一杯热美式。
实在太冷了。
接到徐临越电话的时候,她已经躺在床上发了不知多久的呆。
屋里没开灯,她眯着眼睛调低亮度,在看见来电人的时候手一松被手机狠狠砸了脸。
“喂。”陶婷揉着酸痛的鼻子坐起身。
“睡了没?”徐临越的声音挟着风。
“没。”
“出来,我在小区门口。”
电话切断,陶婷发了许久的呆,等回过神以最快的速度穿上外套飞奔出家门。
外来车辆不让进,徐临越的黑色宾利停在路边,他靠着车门在抽烟。
在三步路远的地方,陶婷停下,弯着腰呼哧呼哧喘气。
剩下来的路徐临越走完了,他在陶婷面前站定,扶了她一把,半责怪半调侃的语气说:“急什么,我又不会跑。”
陶婷咽了下口水,问他:“你怎么来了?”
徐临越抖了抖烟灰:“附近有什么可以坐的地方吗?”
咖啡馆早打烊了,陶婷想了想,指着拐角说:“那里有一家便利店。”
徐临越皱了下眉心,碾灭烟头对她说:“上车。”
暖气的热风吹在脸上,陶婷解了一颗外套扣子,看着站在外面吹冷风的司机大哥,有些不好意思。
徐临越调低风力,清清嗓子给了个不算好的开头:“最近怎么样?”
陶婷说:“挺好的,前两天面试了新人,有两个挺不错的。”
徐临越嗯了一声:“有一个叫宋青青?”
陶婷微张着嘴有些惊讶:“对,她的学历是最高的,面试的表现也不错。”
徐临越点点头:“以后麻烦你多带带她,小丫头还是挺聪明的,就是缺少锻炼。”
陶婷意识到什么,脸色阴沉下去,好在车厢里灯光昏暗,他们看不见彼此的表情,不用覆上一层面具。
她恭敬地回:“好的,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