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像个懂事的孩子嘛。”徐福生说完又拿起了茶杯……
现在,打死也不能说了,这永远只能是一个秘密!
幸好唾沫星子没毒。
林非凡不再纠结于唾沫星子的事,转而乞求道“表叔,您能不能想想办法?我真不想去镜湖初中上班。”
“今年毕业生分配的事已经全部定下来了,上面的硬性规定,谁也没有办法去改变。”徐福生斩钉截铁地说。
“可范强为什么能分配到岭南高中?”林非凡大声问。
“你是怎么知道的?”徐福生脸色微变,把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林非凡道“我听范强说的,他今天就要来报到。”
“他并没有分配到这里,是借调过来的,学校不会安排他教高中,他仍只能教初中。”徐福生的语气缓和了些。
岭南高中其实质是一所完全中学,初、高中学生各占一半。
“我也可以借调啊,我也可以在这里教初中,教不教高中无所谓。”林非凡愁苦着脸,恳求着,他是真的不想去镜湖初中。
“呵呵,你以为借调很简单吗?跟你说实话吧,范强之所以能来岭南高中工作,全是他爸爸的能耐。”徐福生突然站起身,满脸堆笑,声音也提高了八度,“哎呀,范桐老总来了!”
林非凡注意到了徐校长的变化,好奇是哪个人叫“饭桶”,还令表叔这般客气对待。
他回头一看,发现一矮胖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口。
黝黑的皮肤,戴着墨镜,留着八字胡,半长的头发竟然是中分。
林非凡不由想起最近热播的一部抗日电视剧,那里面一个汉奸的发型,与这人的发型一模一样,而且也是留着八字胡。
站在门口的范桐摘掉墨镜,露出一双骨碌碌的小眼睛,满脸得意的笑,扭头往走廊方向望了望。
“快进来坐呀。”徐福生迎上前去,拉着中年男子进了办公室。
林非凡退到一边,继续观察着“饭桶”。
花色的t恤衫最上面装饰了几粒扣子,扣子没扣上,露出半个胸膛,让里面一条粗粗的金项链完全暴露出来。
左手戴着晃眼的手表,右手手腕上围着一串黑色的佛珠,脚下的皮鞋上满是尘土,上面还有星星点点的水泥渍,明显与全身奢侈的装束很不协调。
好眼熟啊,这人好像在哪儿见过。
林非凡紧蹙眉头,思索着这一身富贵打扮的人到底是谁。
。
4、你带我回家吧
范桐其实是岭南镇上响当当的人物,在临江县都有些名气。
岭南镇上大大小小的工程都是由范桐所属的建筑公司承建。
他垄断了岭南镇所有的建筑工程,在临江县城也占据了不少建筑市场,成为富甲一方的包工头。
林非凡刚刚踏出校门等待分配工作,对岭南镇上的事知之甚少,所以不认识这个本地的知名人士。
范桐发现了站在旁边的林非凡,微微一愣,随即又恢复了正常表情,他一屁股坐在办公桌前的一个凳子上,翘起了二郎腿,悠哉游哉的样子。
徐福生拿出一只白色陶瓷茶杯,忙着给范桐倒茶,不再理会林非凡。
这时,范强一瘸一拐地走进办公室。
林非凡立马猜到这剃汉奸发型的人是范强的爸爸。
身材、长相、神态、举手投足,特别是肤色,父子二人像极了。
“腿怎么瘸了?”徐福生刚把一杯茶递给范桐,发现了范强走路异常的样子。
“都怪你们学校的狗屁路,铺什么狗屁煤渣子,我儿子骑崭新的摩托车第一天上班,就摔的不像样子,真是晦气!”范桐粗声帮儿子应答着。
“哎呀,上班时摔了?得赶紧去医院看看,放心去,医药费学校给报。”徐福生边说边又倒了杯茶给范强,给他自己的杯子里也添了开水,并从里屋里拿了个凳子让范强坐下。
范桐道“你们学校的主干道也该修修了,哪天要修了,你跟我说一声,我保管一个星期内就可以修好。”
徐福生满脸堆笑地说“学校太穷了,没钱修路。我向上面讨点修路钱,都说了几十次了,到现在一毛钱也没给!煤渣子是从学校食堂弄来的,铺上总比泥巴路好些,下雨天脚上不沾泥。”
……
待遇完全不一样呀!好歹算个亲戚吧,对亲戚怎么是这样怠慢的态度?
穷在对面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林非凡见表叔对范氏父子如此的热情接待,心里极是不舒服。
他想即刻离去,但仍心存一些奢望,于是硬着头皮留下来,靠着墙壁,鼻孔朝天,望着天花板。
等会儿再央求一下表叔吧,看看分配的事还有没有转机。
“非凡,你可以回去了,上班之前要先去县教育局拿派遣证。”徐福生对着林非凡挥了一下手,随后拿起茶杯喝着茶。
哟嗬,下逐客令了。
不就是个小小校长么,得瑟啥呀?这样没素质的校长以后肯定要被撤职!
将来有一天,我定会比你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