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我赶紧掉头帮老村长家一路狂奔。
回去的时候,如果那头猪死的地方,想到那头猪被人挖空了肠肚,死不瞑目的样子,我就忍不住一阵反胃,同时也非常害怕。
远远的看见了老村长的房子,我紧张的往大门方向看了一眼。
门开着!!
深吸一口气,我来到了大门口,捡起放在一边的农具,冲着里面开口:“老村长,你在家吗?”
房间里面寂寞无声,大开的大门就像是一张黑黢黢的口,在不停吸引人上前。
咽了口唾沫,我突然有点后悔刚才没给自己留点童子尿。
想归想,我攥紧手中的农具,推开大门走进去。
来到老村长睡觉的门外,我用手中的农具把房门完整打开,借着手电筒的光亮,我发现房间里面没有一个人。
再次往里面走了几步,我闻到一股极其浓厚的血腥味。
不知为何,我拿着手机往天花板看去。
老村长的房间没有安空调,还是安着以前的老式吊扇,然后我看见吊扇上挂着一截长长的东西。
那东西上刚好在往下滴血,一滴正好滴进我的眼睛。
我赶紧低下头,这一低头就看见满地杂乱无章的血迹,还有不少脚印。
老村长不会遇害了吧?
像他那种人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就死吧。
看了一眼我赶紧转身,在房间中四处搜寻,心中还抱着一丝残留的希望。
当我搜寻第2个屋子,走出来看见门口有一个佝偻人影,顿时激动走上前把对方紧紧抱在怀里:“老村长,这大晚上的你去什么地方了,你是不知道的我都快被你吓死了。”
“没有找到他吗?”谢道聪的声音响起,带着好几分急迫。
这下我是终于忍不住,哭着摇头。
“我回来的时候连个人影都没有看到,我只看到地上的鲜血和吊扇上的东西,就连吊扇上面的东西,我都不敢认真细看。”
我蹲坐在地上抱着头,在心中不住暗骂自己,关了门怎么就没有上锁。
谢道聪拿着拐杖走去老村长的房间,没一会儿就走出来。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抬头看向他:“昨天晚上那个小屋……如果我们现在过去,说不定能救回老村长!”
我拿起手中的农具站起来,打算走过去。
但是,谢道聪用拐杖挡住我的去路:“你是不知道那玩意儿的厉害,老村长落在他的手中……”
“说到底还是我害了他。”
谢道聪是我亲自认证的一个高人,既然他都这么说了,看来老村长是绝对回不来了。
说句实话,这段时间老村长对我还不错,除了有时候嘴巴有点碎,大部分时间都跟慈祥长辈一样。
没想到这个大活人说没就没。
都是因为我的粗心。
想到这里,我不停伸手抓着自己的头发。
谢道聪显然看不下我这种自虐的手段,伸手拍了拍我:“本来是打算让你跟我一起收拾下东西。你先回去好好睡一觉。要是实在是过意不去,明天你就当个孝子,送他一程。”
老村长孤家寡人一个,所以他的丧事也由我和谢道聪承包了。
第2天天不亮我就去找了村里做白事的人,他们对这件事情显然非常有经验,很快就把灵堂布置起来。
谢道聪让我做了老村长的孝子,送他最后一程。
村子里的丧事多停留一天,中午出殡,下午就必须安葬,没有守夜的习惯。
再说老村长去山里的路上,我看见加道有不少村民,每个人也是伤心。
安葬好了老村长,我用一把大手把门锁上,跟着谢道聪离开了村子。
在回去的车上,谢道聪手里的导盲犬嘴里一直叼着东西,谢道聪时不时伸手去摸它的脑袋。
我一直想着老村长的事情,看着窗外的风景发呆。
我怎么会忘了锁门,明明我是把门关得好好的。
想到这里,我看了一眼导盲犬,抬起脚想踹它一脚。
如果这只狗待在房间里,说不定还能救老村长一命。
谢道聪突然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指了下导盲犬:“这个东西你要不要。”
“不要。”
我没事要条狗干嘛,我的眼睛又没瞎。
“新单子。”谢道聪嘟囔一句,“东西是你自己不要的,到时候可不要把屎盆子扣在我身上。”
听到这句话,我看到两眼他手中的导盲犬,看见导盲犬的嘴里正叼着一个玉人。
这不就是我这次的目的吗?
我赶紧把玉人从它的嘴里夺下,用了整整一包卫生纸才把上面的口水擦干净,放在鼻子下面还是闻到一股臭味。
“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像个娘们一样矫情。”谢道聪换了一个舒舒服服的方式坐在椅子上,“反正这上面也不干净。”
这瞎子,我自己有点怀疑他是不是看得见。
把那个玉人擦干净揣进兜里,突然想到了和他之间的约定:“谢道聪,你说过如果我再留一晚上,你就会告诉我一个答案。”
“问吧。”
我开始思索自己到底要问什么问题。
我想问的问题其实有很多,张癞子的事情,人像的事情,莽子破晚上游荡的东西……
想到很多之后,我最后还是问了一个跟自己切身利益最相关的事情:“4路公交车我是不是还要继续开下去?”
我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跟它绑在一起,但谢道聪这个高人说不定能想到一个解决的办法。
我实在是不想每天都提心吊胆,数着时间过日子。
谢道聪轻飘飘得抬起眼皮,眼睛中只有眼白:“小子,你已经上了贼船。船什么时候到岸,你就能什么时候上岸。”
得了。
言外之意就是我必须继续开着这辆公交车,然后跟着他们这一群神神叨叨的东西继续打交道。
突然之间我感觉自己很累,我只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司机,目前最大的心愿就是早日攒够彩礼把女朋友娶回家。
怎么就跟这群东西扯上了?
……
回到公司,我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久久无法自拔。
公司的门口站着不少人,对每一个进出的人都在仔细盘问。
毕竟他们还没有找到命案凶手,那群专家也不敢懈怠。
没走几步,我看见迎面而来的魏华荣。
这小子最近对我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总是时不时出现在我面前,问一些有的没的事情。
如果不是确信他的确是一个直男,我都要怀疑他是要跟我发扬兄弟情。
“梁凡,你小子最近还真牛逼,竟然一言不发就偷偷摸摸的给自己放假。陈队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你小子这次要有好果子吃。”魏华荣摆出一副幸灾乐祸的口吻,并且走上前非常亲热地揽住我的肩膀。
我转头看着魏华荣,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荣哥,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魏华荣挑眉:“啥事尽管说,兄弟能帮你的肯定能帮。”
“你能不能打我几巴掌。”
周围突然变得死寂一片。
魏华荣脸上的笑意也僵硬了。
他上上下下打量我好几眼,直接伸手摸我的额头:“你这上班后遗症怎么还没好,要不过段时间找个医生看看?”
“不,我请你打我。”
魏华荣松开揽我肩膀的手,后退一步,随后又继续开口:“梁凡,你还是回去好好睡一觉,虽说公司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但我们都是安全的。”
他说完这句话,还亲自把我送回了宿舍。分开的时候竟然非常用力的捶了捶我的肩膀。
我叹了口气,打开宿舍门。
莫丰拿着手机看视频,听到动静赶紧把手机藏起来,看到是我之后露出微笑:“凡哥,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