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令人震惊,慕容云熙一向懂得怎么保护自己,不然他早在皇权闪替争斗之中死了,可是如今慕容云熙竟然在交战之中受了伤?
她可以离开慕容云熙,希望他能将大宛国治理好,正是为了这个盼头,苏锦梨才离开的毫无犹疑。
可是如今大宛竟陷入了这种境况,慕容云熙又受了伤,恐怕再过不了多久,大宛必然国不将国。
她并不想要这种结果,那怕一刻也好,她要与大宛共沉沦。
这是大耋今年的初雪,楚荇提着一壶洒,趁着风雪未歇来找苏锦梨:“对雪色共饮一杯如何?”
苏锦梨点了点头,没一会儿就烧起小炉煮起酒来,这酒是苏锦梨最喜欢的桃花酒,煮热之后,淡淡的桃花香气,飘得满屋子都是。
令人仿若置于春日之中,可以看得出来,楚荇心情非常好。
但苏锦梨的心情却更是低落,两人共饮一杯之后,苏锦梨便笑呵呵的道:“这个天气能够寒江独钓的话,恐怕更是有意趣。”
楚荇认真的想了想:“若是你想的话,今日便可去!”
“是么?”苏锦梨抿下一口酒:“那摄政王可明白,寒江独钓最重的是什么?”
楚荇挑了挑眉道:“当然是寒江,与这必不可缺的雪色!”
“不是,是独。”苏锦梨快速的回答,抬眼看向远处白茫茫的一片:“独自一人,面对天地茫茫,静谧无声,能够获得的内心的平静,而不在于外在的那些,虚无的东西。”
楚荇皱着眉道:“所以你想一个人去钓鱼,天气这么冷——”
他面上平淡,但是心口却突突的跳,似乎己经知道了,苏锦梨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不是,我想要离开了。”苏锦梨笑了笑道:“趁着这天地好风光,去畅游天地,看看更广阔的天空。”
楚荇蓦然抓住苏锦梨的手道:“你不是答应了我,要等至大耋政治清明……”
“可是政治永远都不可能清明的。”苏锦梨顿了顿道:“政治这东西,它永远都是一潭浑水,你们这些大人物,在里头搅弄风云,若是真等到政治清明的话,恐怕我这辈子都得困在此处了。”
楚荇努力的保持着满面春风:“此事,咱们……”
“现在就议!”苏锦梨拿起酒壶,替慕容云熙倒了一杯桃花酒:“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咱们终有一别!”
楚荇咬住了后槽牙,隐忍着怒气过了好半晌才问道:“你想去哪儿?”
她自然不会说,自己想要去找慕容云熙,看看他有没有事。
但是现在说这个话,楚荇只会更加生气,苏锦梨犹豫着不说话,楚荇的疑心便越发的重。
“你想去大宛?”楚荇看着她:“现在不能去,大宛实在是太危险了!”
“怎么个危险法?”苏锦梨见话己经说开了,再隐瞒下去也没有必要:“因为大月与大宛交战,还是因为慕容云熙受伤?”
楚荇豁然站起身来:“是谁告诉你的消息?”
说着还扫了一眼不远处正在和苏容容一起玩儿的宋致远。
“你以为,你隐瞒了下来,我就半点儿不知道么?”苏锦梨笑了笑道:“那一日我去找你看到了。”
楚荇:“……”
“我不同意!”楚荇见苏锦梨己经知道了前因后果,更加不会同意她去大宛了。
楚荇这一声吼,直接吓到了不远处正在玩儿的苏容容,手里的九曲木连环也掉在了地上,彻底碎成了很多瓣。
“哇——”苏容容一见自己最喜欢的玩具彻底坏掉了,一时间悲从中来,抹着眼泪就哭了起来:“娘亲,我要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