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满地的狼藉外, 便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东西了。
“叔叔?”树介停在了灵堂大门口,回转过身子,对着院子里叫道。
只是院落里,没人回答树介的呼喊。
“舅舅?”
“大伯?”
“堂兄?”
没人回应树介叫嚷声。
树介愣住了,愣在了原地。
“啪嗒——”有什么东西,在树介身后落地了。
树介转过身来,朝着那东西的方向望了过去,只见那处空地前,仅仅只有一只牌位落在地上而已,孤零零的排位掉落的位置是最遥远的,这样的距离,应该是最高层的那位排位才对。
树介知道,那据说是长谷川家族祖上的第一位灵媒的排位。
一位阴阳眼灵媒。
“嗯……”树介的眼睛突然开始发热,他的阴阳眼开始发作了,作为灵媒世家,长谷川家族已经有三代没有出过阴阳眼传人了,而他是第四代本以为也没有阴阳眼,可谁知道他的阴阳眼是间歇性发作的。
不是一直能看到鬼。
而是偶尔眼睛发热的时候才能看到鬼魂。
树介的视线就这样慢慢的变化起来,多彩的世界慢慢的成为黑白灰三种气流在流转,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掉落在地面上的排位也成了点与线的交叠,而在这交叠之上,有一团和点线完全不相同的雾气印记。
“树介……”
雾气中出现了老人的声音。
是个老婆婆沙哑的声线。
一股阴寒之气也随之扑面而来,树介不知所措的向后退了一步,眼中的世界并无再有太多变化,而那雾气上一秒还想要朝着树介的方向蔓延,可看到树介的动作后,雾气停滞了下来。
“好孩子……你的力量还不足以抵抗我的侵蚀……树介,去做吧!去做你觉得应该做的事情!你是长谷川家族的未来!去吧!树介!”
这声音开始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起这些词句。
而树介在听到这些话语之后,眼前的阴阳世界也开始急速的波动起来——片刻后,点线世界碎成了一片一片落在地上,飞速消融后,树介眼中的世界再次恢复了往日的色彩。
只是,那阴冷的感觉依旧在树介身体里蔓延。
不过,这阴冷感觉并没有将树介变得更加不经刺激,反而让树介 一颗慌张跳动的心脏安静了下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种浓厚的熟悉感,就像是奶奶曾经拉扯着自己的那双褶皱的手……树介呆呆的望着那掉落下来显得孤零零的排位,不久后,他站起身来,来到那个排位前,伸手将排位抓握在手中。
冰冷刺骨的感觉从排位中渗透了出来。
树介强忍着冰冷感,看向排位上的字。
“去做吧,树介,做你想做的事。”
排位上,竟然写的是这些……树介的心猛的一颤,他将这只排位上的玉符摘了下来,挂在了脖子上,替代了那颗已经残破不堪的勾玉的位置,随后,将这满地狼藉的排位抱起来,都堆在了桌面上。
“各位,等我找到药郎桑,拯救爸爸他们之后,一定会回来把你们再摆好的,求你们,保佑你们的子孙!一定要找到药郎桑!”树介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胸口的玉石,突然闪过一阵绚烂的光华。
随后,这玉符直接漂浮起来,那尖锐的头部朝着一个方向指了过去。
树介看着玉石,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站起身冲着玉石指引的方向冲了出去,他走出了长谷川家的大门,朝着一个方向不停的飞奔、不停的飞奔着。
而远在活动场子的范围内的叶星辰也是疑惑的抬起头,朝着半空中望去,就在刚刚,他突然有种很奇怪的感应,似乎是被什么人盯上了一样,不过这种盯是来源于半空当中的——很奇怪,这附近也没有无人机,也没有小型的飞行设备,谁会在半空盯着自己,又有谁能在半空中盯着自己?
叶星辰随后将灵气扩散了出去。
只是,灵气没能发现什么。
“难道是最近事情太多,自己的感觉太敏感了?”叶星辰收回灵气。
“这位先生!看这边!”一旁的女摄影师对着叶星辰呼喊,而叶星辰也是连忙配合的转过头,摆出了一个pose后将刚刚的感觉抛之脑后,继续享受起这种被人围观的感觉。
其实这样的表演 对普通人而言还真的有点累的。
因为拍照的人是循环的,大家都是要拍那么几个姿势,来来回回的摆弄自己的身体,跟随着摄影机做出相应的动作还是比较困难的,一开始,还觉得很新奇很不错,但时间一长,同样的动作做的多了,就算中间转换了姿势,也会觉得枯燥了乏味。
而时间推移之下,很快也到了中午。
在满足了几个摄影师的拍摄欲望之后,叶星辰揉了揉叶子的脑袋,决定先和她回到比赛后台吃点午饭,实际上叶星辰怎么也看不出叶子竟然这么喜欢做这种事情,被闪光灯照射的感觉竟然会让叶子脸上露出一种迷之笑容。
她不会笑。
可在叶星辰时不时的观察中,还是能从叶子脸上看到那种淡到几乎察觉不到笑意。
这让叶星辰觉得十分惊奇。
等到回到后台的时候,这小姑娘的情绪甚至保持了10分钟左右才缓慢的消散,而叶星辰坐在演出室喝了点水,外门的工作人员却是闯了进来:“你们谁叫药郎?”
叶星辰一愣。
下意识的和隐对视了一眼,随后,隐立刻起身。
“我叫药郎。”叶星辰也站了起来。
“是你啊……”那工作人员像是认识叶星辰一样,对叶星辰露出个笑脸:“有个孩子在外面吵着闹着想要见你。”
“一个孩子?见我?”叶星辰疑惑看向工作人员,随后回头和隐对视:“我自己出去看看,你先待在这里不要轻举妄动……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隐点点头。
叶星辰随后跟着这工作人员走出了房间,而他很快就知道找寻自己的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