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说的,很明显,在场剩余的外人只有叶星辰和律师。
那律师起身,对眼前这一幕并没有什么太大感触,只是说道:“王小姐,我也只是在履行我的职责,鸿鼎医药雇佣我做法律顾问,现在用的上刘某人,刘某人也有必须要遵守的职业操守,您放心,今天发生的事,我一定会守口如瓶。”
这个一直没开口的家伙现在倒是说出了一长串。
叶星辰瞥了他一眼,眉毛一挑,下意识的回头看向那个姓王的女孩儿——这么看来,这女孩儿应该是随了自己母亲的姓,只是这一回头,那女孩儿却是咄咄逼人的望着自己。
“这位先生,我们好像从没见过吧?你也不是我们鸿鼎的员工,你赖在这儿不走,我完全可以到法院起诉你私闯他人民居!”
叶星辰耸耸肩膀。
而袁英雄此刻却是立刻顶在叶星辰身前:“语薇,你退下,这是我和你母亲的事!”
“我母亲的事就是我的事!爸!你现在是要帮一个外人欺负咱们自家人吗?你这说出去了,难道不觉得给咱们家丢脸吗?”这女孩儿叫着。
“你闭嘴!王语薇!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这个坏东西,爸妈的感情才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刚刚还在自己身世之谜中迷失的袁玉娇此时表现却是无比的愤怒,她甚至做出了超出她理智范围的事,接连的打击也使得袁玉娇心头的那股无名火冲破了枷锁。
只是刚踏出两步,袁玉娇却是发现叶星辰挡在了自己身前。
“王语薇是吧?名字挺好听的,人也挺好看的,不过可惜……”叶星辰语气淡然,神色更是一脸平静,就连嘴角那抹笑容都淡入镜湖一般。
“可惜什么?”王语薇看着叶星辰,以为她为自己挡下袁玉娇是对自己起了什么歪点子,饶有兴趣的问道。
“和你妈一样,是个贱人。”叶星辰笑道。
此言一出,王语薇的神色陡然一变,那抹妩媚的柔和转的冰冷,咖啡色的眸子虽然满是艳色,可说到底都是含着一抹坚冰。
“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个贱人,啧,不贱怎么可能贴过来讨骂?还问第二遍……不好意思,我又开始怀疑你的智商了。”叶星辰笑道。
“你——”这王语薇的神色骤然直转。“你凭什么骂我?你算什么东西?你、你……妈!爸!你看看他!他一个外人,凭什么要插手我们的家事!他还骂我!爸,你快让他走啊!我不想看到他!”
这女孩儿脸色又急又恼。
叶星辰却是面色不改,而袁英雄,却是望着自己这个女儿,片刻之后,皱着眉,低声说道:“语薇,别在这瞎闹,回你房间去。”
“我瞎闹?我、我再不出来!你们是不是要把这个家给拆散咯?到底有什么事不能咱们内部解决的,有什么误会说开不就好了?现在你们让这么一个外人插手咱们自家的事儿!那咱们这个家还是家吗?”
“爸,我求你了,有什么问题,咱们关上门自己说好吗?我相信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女孩儿说着说着,眼角竟是有泪水开始低落,那双好看的眸子不停的颤抖着,整个人都陷入了这股悲伤的情绪之中。
她就像是一个活体的洋娃娃。
“爸,你不能听她的,她、她就是个魔鬼,她这是表演!”袁玉娇拉扯着自己父亲的手臂,近乎哀求的说着。
只是,袁英雄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他回过头,看向袁玉娇,又看着远处正在抹着眼泪的王语薇。
“玉娇,语薇,你们都是爸爸的女儿,别让爸爸难做,好吗?”
“不可以!”“不行!”两个女孩儿几乎是同一时间说着。
而此时,叶星辰却是有些不耐了,笑道:“袁老板,我看你还是直接把事儿挑明白说吧,警安都走了,也让人好好明白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欸!那边那个律师,你过来,好好给我算算,看看这些人都各自触犯了什么法律!判刑的时候会怎么判!”
叶星辰对着站在沙发边儿的律师招了招手。
这律师抬头看了叶星辰一眼,却是并没有理会叶星辰,只是依旧站在原地什么也不说,倒是袁英雄此时叫了他的姓,他这才走过来。
“秦律师,请按照叶先生说的话做。”袁英雄说道。
“爸,你难道真的要和妈撕破脸皮才肯罢休吗?你为什么要听这么一个外人的话?”王语薇花容失色,此时却是十分郁闷的问道。
而此时,王艳丽却也是站了起来。
在刚刚一直没说话的冷静中,她倒是想明白了一些事,当然,她想明白的不是忏悔,而是退避。
“是啊……语薇说的没错,英雄,我们夫妻风风雨雨走过这么多年,你在外打拼,我给你生下语薇养她成人,建立这个家庭不容易,这件事我也知道错了,你难道真的不念这么多年夫妻旧情,要和我夫妻反目吗?”这王艳丽说话声音比之前的大嗓门婉转了许多。
搭配上她那双说来就来的泪眼,袁英雄倒是真的有些犹豫了。
也却是,一起风雨同舟过了这么十多年,女儿都要二十岁了,说分开,难,就算做过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儿,但只要认错,不就好了吗?
“袁老板,你只需要再向前踏出一步,就能看到事情的全貌,听着,年少当铸英雄胆,中当神武冲不败,迟暮运筹为将才。”
而就当这袁英雄还在犹豫的时候,叶星辰的声音却是闯进了他的耳朵里,他下意识的抬头看向叶星辰,但周围的人却像是没听到他说话一样。
袁英雄知道,这位神通广大的神医又用上了他那神鬼莫测的本事。
对于自己这位救命恩人,袁英雄抱有百分之一百的信任。
至于向前踏一步——退一步或许海阔天空,但自己袁英雄在这人生中又有多少次向后退缩过?就算曾委曲求全,那也是卧薪尝胆之计罢了。
而现在,这件事真的用得着什么卧薪尝胆吗?
不,不需要。
我袁英雄从小到大敢爱敢恨!从不惧生死!贫贱富贵皆由这双手收着!命数所定!我收!命数所离!我争!我又何尝会被这些绊住手脚?
一念到此,袁英雄却是微微闭上双目。
他的耳膜似乎也不再震动,听不到身边人求情的声音。
“不是我不念旧情,是你的做的太过分,玉娇,语薇,爸爸对不住你,这次,是爸爸妈妈之间的事,如果给你们带来什么心理上的伤害,爸爸以后会弥补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