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此刻。
叶星辰眼中的城镇之中,高高的城墙之上,却是有无数严阵以待的军士在等待着什么——他们头顶之上都带着类似于雨伞的物件,而这些雨伞的伞面都是红色的,当头顶的猩红月光落在那伞面之上,竟是全然被这伞面遮挡,处在伞面之下的兵士们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而这其中有一个较为特殊的角色。
阴司官。
这阴司官的穿着打扮和叶星辰见过的那个秦官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不过这人的相貌倒是比秦官更加阴沉几分,虽然阴沉,但此刻男人的表情却是十分凝重。
“大人,看样子那东西今天并未到来。”
“话不要说的这么早,血月未散,那东西就随时有可能会出现在我们面前……”
阴司官身旁的一个判官打扮的中年男人也是同样望着这平原地带的景象——他心里不以为然,那东西要是真对他们有意思的话,早也就过来了只是那东西最近一直都在酆都地界 活动,怎么可能会回到这种小地方来?
阴司官的担忧实在是无稽之谈。
判官想到。
“大人!有东西在快速的靠近城池!”
“什么?”阴司官连忙来到城墙边缘向下望去,却见到这平原之上,一道闪烁的身影正在不断向城墙的位置靠近着,这速度之快从自己看到他的时候,只不过是眨眼,他便已经来到紧闭的城门之下。
阴司官连忙趴在了逞强边缘向下望去。
这种速度,如果是敌人的话……后果只怕是不堪设想,不过好在,阴司官的视线当中,看到的只有一个抱着阴魂的成年男子。
而这个男子的状态竟然在血月之下毫无变化——这男人身上明明没有披挂隔月伞,看那模样也和普通的游魂没什么区别,为何他能抵挡的住血月的侵蚀? 阴司官脑袋里满是问号,也就是这个时候,下方的男子抬头:“有人吗?开一下城门行吗?”
对方确实是清醒状态。
阴司官又是仔细看过去。
“一个生魂?”他看出来来人的身份,只是他好奇为何在这种地方还能碰到生魂,按理说生魂入境都是要登记的,也要过一系列的关卡才行,可自己手下的人并没有上报有生魂入境的消息。
那也就是说,这个生魂不是从自己这儿进来的,而是从其他阴司界进来之后跑到自己这里来的?
这人什么来头?
活人之身在阴曹行事?
阴司官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可任他如何思索,也想不到这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没人吗?”那人又喊了一句。
阴司官刚想答话,可城门之下的男人此刻却是已经耐不住了,就在阴司官的眼皮子地下,这人纵身一跃,飞也似的在那高大百米的城墙之上腾挪而起,片刻后,便已经登上城墙,而这年轻人怀中还抱着一个受到了血月影响的少女。
众人手中的弓枪立刻对准的登上来的男人。
“住手!”阴司官连忙喊道,随后对身边的人说道:“取来一柄隔月伞来。”
一旁的判官听闻立刻从身后的房间里取出一柄长木伞,来到阴司官面前讲伞递给了阴司官,阴司官接过伞面之后,将其撑开,递给了面前来人,那人一直抱着女孩儿,见阴司官递过来一把红伞,先是一怔,随后看了看左右的士兵才反应过来,单手一伸,将这伞接到手中。
而也就是接过伞之后,她怀中的女孩儿也终于是慢慢的安宁下来。
不多时,便陷入了沉睡。
“多谢。”那年轻男子一拱手说道。
“不必……少侠,我看你是一届生魂,不知是所来何处?”阴司官问道。
“……呃,我也不知道,就是过了黄泉之后又过了几道关卡,我下来是来找人的。”叶星辰半真半假的说道,随后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血月,低下头问道:“不知阴司长怎么称呼?”
“诸葛行云。”
“在下叶勤,见过诸葛阴司……在下是第一次下这阴曹,对这阴曹环境不慎清楚,路遇这少女引路,谁知这少女也不知这天变之相,不知诸葛阴司这天变之相究竟是?”青年问道。
“想想这凡间也有几百年时光无生魂入这阴曹了……叶小兄弟,这血月之兆乃是阴曹的一个特色,每月15日晚,紫月转血月,阴魂成狂,仅有城镇中拥有阵法可以抵挡,当然这隔月伞也是可以的,而被这月色直接照射的阴魂将会吞噬同类阴魂成长,其中实力强悍者,甚可通神。”阴司官为叶星辰解释道,随后他又是接着说道:“既然叶小兄弟是到阴曹来寻人的,那就还请现在城中暂且歇脚,等到这血月之间过去之后方可与友人一同上路,不然,这一路之上定会困难重重,甚至有丢去性命的危险。”
“多谢诸葛阴司好意。”青年一拱手。
看样子,只要不是从他们这个阴司间闯进来的,这些阴司对生魂的态度倒是和对普通阴魂的态度没什么两样,叶星辰松了口气,他还害怕自己把名字说出来会直接被这阴司官逮捕,可现在看来秦氤的父亲确实没有把自己的讯息出卖出去。
这个秦官还真是……把自己女儿藏的这么严实。
现在连这诸葛行云都忍不住秦氤是他秦官的女儿,还是对自己好言相向……叶星辰放下心来。
“判官!带叶小兄弟和他的朋友下去休息!”这诸葛行云直接吩咐了下去,给叶星辰拿伞的判官态度也很不错,伸手做出请的姿势让开了一条通路后径直的向着城墙之下行去。
叶星辰抱着秦氤一路下了城墙。
“叶小兄弟,不知你家乡在何处啊?”这判官 在路上倒也健谈的很。
判官姓于,叫于等闲,也有字号,叫金元,死去的时候是明朝永乐年间,也就是朱棣皇帝在位的时候,不过判官倒也不是一个思想落后的人,说起话来并没有文绉绉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