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雪妈妈是最晚回来的。
一进门就没给李开放夫妇好脸色。
李开放连忙告辞，连水也没喝一口。
“他们又来做什么？”
杨万里就把私教的事情一说。
杨母也动心了：“这倒是条出路，不过会不会有人举报啊？”
宁览心里一动，杨雪不适宜做抛头露面的事，私教倒是可以的，和小孩子打交道，又是艺术工作，只要有一两个小孩子，就能衣食无忧，正好适合杨雪。
“我看可以，李部长不是还是业主委员会的吗，他出面说一下，只要不是几个私教投诉，就没什么大问题。”
杨雪有些忐忑：“我行吗？”
宁览看其他人都看着他，就笑笑：“我觉得行，试试吧。”
杨雪声音想蚊子一样轻：“可是我没有盲人乐谱，也不懂怎么教啊？”
宁览夹了一筷子菜：“这还不好办，找个专业琴行买一些就可以了，教电子琴的盲人脚踩也可以买到的，不行就到淘宝搜一下，这事我来办。”
约好明晚下班之后就去。
一家人喝的很高兴。
这顿搬迁酒算是喝过了，杨万里趁机多喝了几杯，还是宁览将他扶进房间的。
宁览要走，被杨母拦下来，喝了酒不许开车，就只能留下来。
杨雪指指行军床。
宁览一看脸都皱了，一定是杨雪想要报复他，让他睡这么短小的床。
早早睡下，宁览根本睡不着。
杨母嫌弃杨万里酒气冲天，和女儿一起睡。
宁览发现这墙壁有点薄……
“雪儿，你是不是想做私教啊？我觉得小孩子挺烦人的，学艺术的家境一定好，说不定都是些缠人的小家伙，你真照应的过来？”
杨雪清冷的声音在夜晚听着格外凉意：“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这么好像很没用呢。”
杨母叹息一声：“雪儿爸妈没本事，真是苦了你。”
杨雪没吱声。
“要是小龙在就好了。”
杨母等了一小会，看杨雪没反应，在接着说：“你看宁览怎么样？”
“啊——”
杨雪再次不说话。
杨母轻轻笑笑：“你也，和我当年一样，我早看出来了。”
“不要说……”
这是宁览最后听到杨雪说话，之后就是杨母的胡乱唠叨，不过好几次说到宁览，都把宁览听得睡不着。
他起身到外面抽烟。
叼着烟，宁览掩上门，站在楼道里。
正好电梯门开，一个男人走出来。
差点就撞到宁览。
宁览也没怎么样，就闪身让开些。
那货居然跳开一大步，看到香烟，捏住鼻子，很是嫌弃的样子，冲着宁览挥手。
宁览差点没笑出声来，什么人啊？
难道走廊这么宽还要让你一个人过不成？
宁览没理他。
“你这人怎么这样，一点公德心都不讲啊。”
宁览懒得说话，酒精让他有些燥热。
“喂，你懂不懂礼貌啊？让开！”
“凭什么啊，这里也不是不能吸烟，再者你也不是什么老弱妇孺，这么宽的走道你走不过吗？懒得理你，赶紧滚蛋！”
“你横什么横啊？”这个奇葩的男人，一身紧身小衬衣，排骨都能数出来，两条小细腿就好像圆规一样笔直，更是戴着鬼一样的帽子，看起来是个潮男，不过说话就好像伪娘。
真不知道这一脸的痘痘会让攻喜欢，还是让受喜欢。
宁览都不想和他沾边呢。
他侧侧身靠向窗户。
奇葩男离开他二尺多，几乎是贴着墙壁游回家的，正好是在另一边的，隔着一个号。
宁览都想骂娘了，老子不嫌弃你，你到嫌弃起老子来。
才刚扔掉烟头，那户人家居然出来一个老女人，一头卷发，一身睡衣，两只重型麻袋几乎耷拉到腰间，这畸形的身材，加上脸盆一样的脸，简直不堪入目的丑。
世上丑人多了去，宁览也不会特意歧视她，可是这女人出口就是脏话：“那个小比养的，欺负我们家烨烨啊？”
这口气好像是来寻仇的。
宁览间走廊里也就他一个，这女人十有八九是冲着自己来的。
果不其然，这妇女走到宁览面前，就用手指着：“是不是你？你个下三滥的货，你家大人没教你要讲礼貌懂道理啊？你小学教导经理没教你五讲四美三热爱啊？你给我家烨烨道歉去，否则我上你家闹去！”
宁览很想教训她一顿，可是想到杨万里夫妻加上杨雪都不是这种女人的对手，也省得惊扰他们。
“阿姨，刚才有个小痞子抽完烟乘电梯下楼了，真的，我不骗你，真不是我。”
老女人出了气，看宁览一脸真诚，也怕是骂错人，就转身回去。
门被打开了，露出来杨雪精致的脸。
“宁览……”
“我在呢。”宁览听她喊得温柔，心头也是一片柔软，应了一声。
“你和谁吵架啊？”
宁览跟着进去，坐在沙发上就把刚才这事一说。
杨雪扑哧一声笑出来，声音娇媚，表情可爱，一点不像一个二十七岁的女人。
要是她的眼睛好了，也许追求者会排着长队吧。
“等等。”
杨雪居然端出一碗热腾腾的油茶来。
“喝多了酒，睡不着吗？你喝一碗油茶，这是解酒的呢，家里经常备着。”
她语气温柔，恐怕这解酒的油茶是为杨万里准备的。
宁览再度觉得应该自己死，让杨龙活下来。
和杨雪约好回来接她之后，宁览再次回到行军床上。
吱吱响着，宁览艰难的睡着了，梦里出现了杨雪的影子，她一身血，质问自己为什么没有看好杨龙。
宁览一下惊醒，居然已经六点出头。
他赶紧下去锻炼了一会身体，等他回来，杨母已经准备上班，杨万里和杨雪正在喝粥，这时接到兰多多的电话，宁览胡乱喝了两口粥就下楼。
下楼一看，宁览有些心痛了，因为车上居然被划了一下。
不知道是哪个家伙干的？
郁闷的情绪在公司楼下的停车场终于爆发。
一辆宝蓝色的宝马迷你死活就是停不进车位，足足耽搁了有十分钟。
数次差一点就入库，ie着又出来重复着……宁览眼睛也看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