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父想明白了一切,就提高了警惕,握着木棍的手更加的用力,他要找一个机会,一举将这个丧尸消灭,否则像那个小丧尸一样被他激怒了,那他就危险了。
女丧尸没去管他,加快了速度向地上的池母走去,眼看着要吃到香甜的食物了,一个木棍向她的脑袋砸来。木棍砸下来的速度不是很快,她出于本能向右侧偏了一下,没有打中她的脑袋,直接落到了她的左肩上。
打扰她进食,不可原谅。女丧尸被激怒了,不再看一眼地上的池母,反而向池父走了过去。她要解决眼前的这个麻烦,否则,她就吃不到香甜美味的食物了,既然不让她吃,那她就解决了他,然后再饱餐一顿。
池父看女丧尸不再理地上的池母,松了一口气,可是他马上又苦笑了起来。他还是惹怒了这个女丧尸,这个他的日子不好过了,想要杀掉她,还是有些难度的,看来,他要受些伤了。
池父向后退了几步,他左右看了一圈,发现没有可以让他挡着的东西,只有利用房间里的那三张床了。
当他想迈步上床时,被男丧尸压倒的那个服务员丧尸,终于推掉了压在她身上的男丧尸,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向池父走来。
天要亡我呀!池父苦笑,一个丧尸就很难对付了,现在又来一个,让他怎么办?他现在无比后悔,早知道他就不和老妻出来了,那样虽然危险,但是,老妻还能活着,自己也不会遭遇如此险境。
池父看着地上的池母,池母看着他的方向,眼睛睁的大的,嘴巴张开,一动不动,她的身下一大滩的血迹,将她整个人泡在了血水里,很显然,老妻已经流血过多死了。
池父闭了闭眼,忍着悲痛,准备全力应付眼前的两个丧尸。他不能死,儿子还在家等着他,他还要带老妻回家找儿子,还有他们的仇还没有报。他要报仇,那几个学生,他要杀了他们。
池父站在了床上,心里想着对策。他要先把那个服务员丧尸解决掉,让她不再捣乱,然后,眼前这个大家伙留在后面解决。
打定了主意,他又身中间的那张床迈去,迈过了中间的床铺,没有停歇,又向另一边的床迈去。没等站稳身形,他赶紧跳下床,这个时候那个女丧尸才到第二张床边,他有二个手臂的距离,让他绕过这个丧尸,向她身后的服务员丧尸袭去。
服务员丧尸应声而倒,她脑袋的右侧破了一个大洞,双目圆睁,张开的大嘴里还可见到鲜红的血肉。
父不敢停下来,他直接窜到了衣柜旁边,蓄力准备给女丧尸致命一击。
女丧尸向他走来,伸直了双手,嘶吼着向他扑来。池父向左躲开了她的攻击,右手顺势击向她的左脑,木棍打在了她的脑袋上,这一下打得很重,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击打出去,使得女丧尸的脑袋瞬间破了一个大洞。
池父站在一边看到女丧尸扑到衣柜上,又慢慢滑落,他知道,这个丧尸被他解决了,他喘了口气,转身向老妻走去。刚走了二步,意外发生了。大衣柜由于被女丧尸大力一扑,本就没有完全靠墙的衣柜摇晃着倒了下来,正好砸到了池父的左腿小腿上。
池父一个站立不稳,被衣柜砸的倒了下来,小腿传来剧痛,他清楚,他的小腿骨折了。
池父忍着疼,将腿上的衣柜抬了起来,慢慢地将腿从衣柜下挪了出来。然后抱着左腿的伤口处,疼得躺在了地上,豆大的汗珠和泪水顺着脸颊流到了地上。此时,池父绝望了,小腿骨折了,让他如何走出这里。外面怪物横行,他又如何回到家里?
池父躺在地上,满脸泪痕,心如死灰。忽然,他想到了老妻的临终嘱托,让他活着,让他回去找儿子。是呀,他要活着,他要回家,他还有大仇未报,不能就这么死了。
池父振作了起来,捡起了身边的木棍,爬向老妻的身边。虽然她死了,可是他要守着她,他也不想她变成那可怕的怪物。如果他放任她变成了怪物,老妻会恨他吧。他不想让她恨他,他们过了一辈子,从未红过脸,一直恩爱地过到了现在,他不想她死后还恨他。
池父拖着受伤的左腿,右腿用力,一点点爬了过去。中间不忘敲碎了被丧尸咬到的俩个学生的尸体的脑袋,半路又转个弯,敲碎了另外四个人的脑袋。
20多分钟后,池父抱着池母的尸体,帮她整理了一下衣服,拿起了木棍,对着老妻的脑袋,闭上了眼睛,狠心敲了下去。
池父抱着池母的尸体嚎啕大哭,他无法面对儿子,是他亲手送了老妻的命,是他亲自己送了老妻一程。儿子会恨他吧?会吧?
池父抱着池母的尸体,在地上坐了三天。三天里,他找到老妻买的外伤药,给自己包扎了一下,又用两个木棍夹紧左小腿,撕了一个床单,绑了起来。
他不敢出去,外面的怪物太多了,他现在这个状态,出去了,只有死路一条。他要等,等C市的军队来救援,只有等到救援的人,才能从这里出去。现在是夏天,整个房间都是尸臭味,也不会引来新的丧尸,他只要在这里安全渡过几天的时间,就一定会有人来救他。
抱着这个信念,池父在房间里又呆了二天。第五天早上,他听到了枪声,密集的枪声由远而近,到了中午,终于有一辆军车停在了旅店的门口,很快,脚步声在走廊上响起,越来越靠近这个房间。
王大治带着一个班的人走进了旅店,从一楼开始清理丧尸。当他清理到一楼第二个房间的时候,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场景出现了。
王大治敲响了池父藏身的房间门,侧耳倾听,没有一丝的响动。转动门把手,房门直接打开了。
在门口有两具男性尸,脖子全被咬开了,血流了一地。两具尸体的后面还有两个男尸,手拉在一起,其中一个脸上还带着微笑,看起来恐怖之极。再往里面去,地上还有几具尸体,看起来面目全非,只能依稀辨认出是年轻的女性,还有四个明显是丧尸,脸上带着青黑,张开的嘴里还带有干涸的血肉。
再向床上看去,在中间的一张床上有两具尸体,其中的一个女性尸体被一个男性尸体抱在怀里。男性尸体面对着床,浑身是血,腿部好像受了伤,用布条缠着,还夹着两根木棍。
王大治尽管当兵多年,也没见过如此场景,地上的鲜血快要流成河了,墙上、门上、床上整个房间里没有一块好地方,全都布满了鲜血和碎肉。刚开门时被眼前的情景吓到了,忘了呼吸,这时,他才清醒过来,一口气提了起来,却不想鼻腔里全是腐臭味。
王大治趴在门上大吐特吐,差点将胃液都吐出来。
“很难闻吗?”一个低沉沙哑的男声在这时响起。
王大治吐的正欢,冷丁一个突兀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差点儿将他吓尿了。
“谁?”王大治声音颤抖,靠在房门上,手里拿着手枪,指向房间里面,眼睛也四处观察,想找出声音发出的地方。
“哎~,小伙子,外面怎么样了?”
王大治再次听到男性的声音,手里握着手枪,立即将枪对准了声音的来源处,中间的床上。
原本他以为死了的两个人,现在那个男人正在看他。男人的目光炯炯有神,脸上全是干涸的血迹,好几天没有打理的下巴上长出了胡须,虽然穿着带血的衣服,但是一点也不显邋遢,还露出了慈爱的表情。一看就是高级知识份子,有教养,有涵养,更有一种高不可攀的气势。
王大治见男人说了话,知道他不是丧尸,放下心来,收起了手枪。
“您好,这里就你一个活人了吗?”
王大治谨慎地走进屋里,边走边看向四周,越看越心惊。这是发生了什么?这些人都是他杀的吗?看到这里,王大治更加地紧张。手放在枪把上,开了保险,随时准备给这个男人一击。
池父没理他,抱着老妻没动,从和王大治说完话后,他就低下头看着妻子,目光温柔,带着无限的眷恋。他知道,到了和老妻分别的时候了,他要走了,他没办法带着妻子同行,也许有一天他会带着儿子回来,但是现在不行,他不能带走她。
池父流下了眼泪,一滴滴地滴在了池母的脸上,泪水顺着池母的脸颊又滴在了床上,很快就湿了一片。
王大治看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还没结婚,可并不防碍他知道这种生死相随的感情。王大治被感动了,手慢慢放了下来,走近床铺,低头看着池母。
“她死了,陪了我二十年,还是走了。是我害死了她,如果不是我要出来,她就不会死。你看,她像死了吗?只是睡着了吧?”
池父轻轻地抚摸着池母的头发,像是对待一个易碎的娃娃。池母的身上很干净,很明显是被换过了,衣领、裙摆、腰带全都没有一丝的褶皱,头发也被梳的一丝不苟,全被拢在了脑后,用一条蓝色的布条绑住。
王大治叹了口气,“叔叔,我们半个小时后出发,你准备一下吧。”再给他半个小时的时间做告别吧。
王大治转身要走,这时,池父说话了。
“小伙子,能帮个忙不?”
“叔叔,你说。”王大治停下脚步,回身看向池父。
“小伙子,麻烦你,我腿受了伤,搬不动她,你能帮我把她搬到另一间干净的屋子里,锁上房门吗?如果有一天,我回来了,我好能找到她。”
池父看向王大治,目露恳求,希望能得到他的帮助。
王大治没有迟疑,走到床边,伸手抱起了池母。
“叔叔,放在旁边的房间里行吗?”
“行,就这样吧,麻烦你了。”
“不麻烦,你等我。”
王大治将池母抱进了旁边的房间,巧得很,正是池父和池母原来呆的房间。将池母安置在床上,关上房门,又走了回来。
“叔叔,可以走了吗?”
“好,我们走吧。”
王大治走到床边,扶起池父,身外走去。
“等一下,地上的背包递给我,那里有吃的。”
他现在这个样子,无法出去找吃的,包里的东西很可能是他未来一个月的粮食,他不能放弃。
王大治没说话,让池父靠在墙上,自己走回去拿起了地上的背包,想了想又卷起一套被褥,用床单裹好,夹在了腋下。
将背包交给池父,帮他背好,才开口道:“基地里没有被褥提供给幸存者,一切都要自己挣积分获取,叔叔你腿脚不方便,还是自己带上一套吧。”
“谢谢你了,小伙子。”
王大治好像不习惯有人夸他,有点羞涩。
“不,不用。”
将池父扶上了卡车,王大治回到了驾驶室里。
“班长,你认识?”负责开车的一个小兵问王大治。
“啊?啊,认识。”王大治刚想否认,可想到池父看池母那温柔的眼神,又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我说呢?”
车子一路开到了基地里,王大治又将池父扶下车,和守门的工作人员打了个招呼,让池父先进了基地里。
第二天,池父从观察室里出来,王大治又帮他安排了住的地方,就没再出现。
就这样,池父一个人在基地里住了半个多月。一开始还有人看他是瘸子,想抢他的东西,可这些人都被他打跑了。一个星期后,池父的腿养的差不多了,又去城墙边上修墙,每天5个积分,给自己挣口吃的,才勉强活到现在。
池野哭着听完了全部的事情,内心自责不已,他要是能早点来就好了,自己爸妈就不会受这么多的苦了。
屋里的众人沉默了,内心都不好受。池父的经历何尝不是自己亲人的经历,也许,他们也像池父一样,有过无助,有过彷徨,甚至是死亡。可他们无能为力,只能保证自己还活着,别给关心自己的人添麻烦。
“哎~,小野,别哭了,你长大了,你要承担起你应尽的责任了。孩子,你现在不但有我要照顾,还有你这些队友需要你的帮助和配合。如果你妈妈看到你还好好地活着,一定会非常高兴的。”池父摸着池野的头,看到他的儿子长大了,结实了,长时间的奔波让他变黑了,可是并没有瘦,也没有受伤。这让他很欣慰。
“老姚呀,你看见了吗?我们的小野长大了,长成了一个男子汉了,你安息吧,总有一天,我会去找你的。”池父内心想着什么,没有人知道。可是,池野在想什么,大家都知道了。
池野坐在沙发上,目光凶狠,鲜红的血丝布满了眼睛,眼睛张得太大,让他看起来很是暴躁。
阮晴按住池野紧握的拳头,掰开后,掌心被指甲刺破了,流出的血滴落在地上。
阮晴从背包里拿出伤药,给池野手上上药。
龙傲天回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心里就不好受了,走上前,从阮晴手里夺过棉签,将她挤开,坐到了俩人中间,粗鲁地拽过池野的手,亲自给他上药。
看到这一幕的众人捂脸,这醋吃的?
原来还没反应过来的池野,突然觉得冷飕飕的,这才后知后觉地看向冷气的来源地。
卧槽,这大哥什么时候到的?还抓着我的手不放?哦,这是给我上药?但是,你这浑身冒冷气是怎么回事?不愿意?我也没求着你给我上药呀?
池野一脸懵,这是怎么回事呀?看向身边的池父,他正在消沉呢,没搭理他。右侧是龙傲天了,再右边是阮晴。阮晴?她怎么在这?不是应该在对面吗?
抬眼向对面看去,胖胖的黄源一副同情的表情看着他,脸都有点儿扭曲了。看池野看向自己,赶紧挤眉弄眼向他述说原因。
池野看黄源一脸想说不敢说的憋屈样,看了半天也没明白,也不想再看了,太伤眼了。
龙傲天将他手上的伤很快就处理好了,还贴心地包了纱布。只是不看包完后的手,还是处理的很好的,不但消了毒,还上了止血药。但是,哥呀,我只是手掌心有几个刺破的小地方,连OK绷都用不上,你这给我两只手包的像是熊掌似的,真的好吗?还有,现在末世了,药物都是不可再生资源,你这样浪费,真是太败家了。
池野看着包的像是熊掌的两只手,欲哭无泪。这还让他怎么杀丧尸呀?
无视了池野委屈的小眼神,龙傲天淡定地收起了医药包,放进了自己的空间。
龙傲天内心:你又不是晴晴,做出这副样子是给谁看呀!谁理你。
池野内心:宝宝委屈,但宝宝不说。
众人:兄弟挺住。
池父则是满脸的黑线。这是谁家的傻儿子,我不认识。不过,这医药包是怎么拿出来的?怎么又突然没了?
“说。”龙傲天还不知道池父发生了什么事,是什么事能让在座的众人满脸的悲伤,而且全员愤慨。
还真是一对,这语气,这气势,这态度,简直一模一样啊!